这条河里前些年抓鱼的人太多,导致鱼少不说,个头也都没有多大,两斤左右的样子,但抓了三条,怎么也就家里吃上一顿。
还有七八条扎长的鲫娃子,上次闫镇深去柳家湾买,一网下去也就五六条。
虽说不多,但给楚潇炖汤还是够了的。
鲫娃子刺多,大多人也不爱吃,闫镇南把它挑出来丢进鱼篓里:“这个东西没那么爱翻肚皮,先养着,过两日让娘炖汤,今天咱们吃大鱼。”
看着那两斤多一点的‘大’鱼,闫镇深是一点不敢苟同。
回去后把鲫娃子放进院子的水缸里,闫镇南就开始收拾他那几条‘大’鱼。
楚潇将家里人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放到木盆里,跟三妹一起坐在院子里洗。
他现在没法长时间弯腰,这活还是得三妹来干,他帮着清一清,晾一晾。
闫镇南的衣服乔青云没让他拿,说他来洗就成。
一时间两个人洗衣服,变成了三个人洗,闫镇南这边杀鱼需要换水,刚想喊阿云,回头看见他在给自己洗衣裳,立马改口:“媳妇,帮相公换盆水。”
乔青云全当没听见,头都未抬一下。
闫镇南也知道不能蹬鼻子上脸,过了干瘾嘿嘿笑了两声:“阿云,帮忙换盆水呗。”
乔青云这才甩了甩手,起身去给他换水。
水缸里的水晒了半上午倒是也不算凉,夏天衣服薄也用不了太多。
这边衣服洗完,还剩小半缸,几只鱼儿在缸底游得欢快。
闫镇深喂完几只野山羊,又去看了看母羊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
乔青云来后院打水,见闫镇深蹲在地上看母羊,也跟着看了一眼:“应当就是这几天了。”
闫镇深回头:“你还懂这个?”
乔青云笑了一下:“我父亲以前就是在西北边关,那边养牛养羊的很多,军队要是想吃肉,也是要自己养的,所以跟着放羊队学了一点。”
乔青云说着就走过来,蹲在闫镇深旁边:“你看,它现在奶容已经变大,头部也立了起来,还会渗出一点黄色的东西,你去挤一下,就能挤出黄色的奶水。”
闫镇深还当真去挤了一下,有一点黄色液体流出来:“我还以为奶水都是白的。”
“后面是会变白。”
乔青云站起身:“它现在看着还挺安静,快生产时母羊会有些不安,一直动来动去,起来又卧下,那会就该多注意。”
说完他就拎着水桶去打水,前院的水缸是要填满的,家里人洗手,洗菜都是要用那个缸里的水。
闫镇深又观察了一会,就去将羊圈打扫干净,又烧了些艾草熏一熏。
忙着忙着就快到了晌午,闫镇南杀完鱼去生火,楚潇淘米煮饭,乔青云将做鱼要用的配菜切好,只等着赵桂芝这个当娘的来掌勺。
其实家里会做饭的人不少,但不得不承认赵桂芝做的味道最好,所以一个个的就只能翘首以盼。
赵桂芝是和闫正道一起回来的,后面跟着小北和青哥儿,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去哪里疯玩,头发身上鞋子都是泥,也就小脸还算干净一点。
就连闫正道的裤腿都是湿的。
而老的小的都一副犯错误的模样,低头不说话。
“三妹,给青哥儿洗洗,把衣服换了。”
赵桂芝招呼一声,没再搭理他们三个,直接洗手进厨房。
“这是咋啦?”楚潇跟进厨房问了一嘴。
赵桂芝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还咋啦,就经常跟他下棋的那个张老头,他儿子前几天挖了个池塘,今天说灌水,你爹就带着两个小的去看热闹,这不是水里有几条小鱼,青哥儿往前凑,也不知道被谁碰了一下,就掉池塘里了,小北二话不说跟着往下跳,要不是人拦着,你爹也得跟着跳下去。”
赵桂芝越说越气:“带孩子出门也不知道看好,幸亏那池塘还没灌多少水,出了事可怎么办?”
“没人看到是谁推的?”楚潇总觉得这不是无意,毕竟有孩子在的场合,大人都会比平时更注意一些。
“都说没看见,不过青哥儿说是一个婶子。”
今天来来去去看热闹的人多,就算是妇人也得有七八个,这也没出事,当真一个个去问,难免被人说小题大做。
“没事就成。”楚潇宽慰道:“这不也算小北和青哥儿第一次患难与共吧,咱家小北多勇猛,直接跳下去,等长大了可是能好好吹嘘一番。”
“净说胡话。”赵桂芝被逗的终于没那么气,边做菜边跟楚潇说起今天张婶子跟她讨教育儿经。
说到这个,赵桂芝就乐的不行:“要说皮,以前村里谁能皮的过老大,那当真是三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的主。”
闫镇深一听他娘说到他,连忙往厨房走:“夫郎,我想吃菠菜,咱们去老宅拔点。”
楚潇噗嗤笑出声,这是为了不被说黑历史,啥蹩脚的借口都能找。
赵桂芝白了他一眼:“行了,不说你,要吃自己去拔,马上要吃饭了,可别折腾潇哥儿。”
“哦,那晚上吃。”闫镇深也没介意借口被拆穿,还对楚潇眨了眨眼。
等赵桂芝回来烧的那点热水都拿去给青哥儿洗澡用,至于闫镇北就在院子里用冷水冲。
乔青云用水瓢往下浇,闫镇南就用力给他搓,甚至使坏非要去扒小北的里裤。
闫镇北抓的紧紧的:“二哥,会被看到的。”
“我又不是没看过。”闫镇南继续逗他。
“哥夫郎和青哥儿过来怎么办。”小北憋的小脸通红。
闫镇南啧了一声:“毛都没长齐,小鸡仔一个,他们才不会看。”
闫镇北哼了一声,看走过来的闫镇深,嘴比脑子快了那么一点:“你不是也没有大哥的大。”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就有点不对,闫镇南抬头去看面色也稍微有些尴尬的乔青云:“阿云,我不小吧?”
乔青云真的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在闫镇南期许的目光下,只能点头:“不小。”
路过的闫镇深也感觉气氛不太对,问道:“说什么呢,什么大啊小啊的?”
三人谁也没回答,该浇水的浇水,该守卫裤子的守卫裤子,那个最欠的,也连忙帮着把小北头发的泥清洗干净。
闫镇深:“……”怎么都突然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