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么可爱的小娃娃被夫郎说成拖油瓶,闫镇深一时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想再要了?”
虽说他倒是想多要几个,毕竟多子多福,可要小崽子也的确受罪,对小哥来说更是鬼门关走一遭。
想着小家伙出生那一日,那种紧张感哪怕过了这么多时日,闫镇深依旧记忆犹新。
“以后再说,反正近着这几年我是不想再大肚腩。”
楚潇摸了摸已经平坦的小腹,要说遭罪是有些,但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不忍,可这一有崽子就是七八个月,的确有些耽误事。
更何况这一个谁来带都成,要是多了怕是家里人都只能围着这些小东西转悠,那家里这些牲畜谁来养。
最最重要的是,太影响他的夜间生活。
“嗯。”闫镇深也应了声:“赶明个我去找胡郎中那问一问,总是有办法的。”
就是以后不再要自然也是成的。
可是这话闫镇深没说出口,总觉得不说来,说不准还能有些盼头。
“真有办法?”楚潇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闫镇深连连点头:“真的,城里很多大户不想让妾室怀上,那就当真怀不上,胡郎中以前在京都府城都待过,知道的肯定不少。”
楚潇勾唇一笑,“成,那就等上三五年,我们再要一个。”
闫镇深听夫郎这般说,也是忍不住笑了,同时大大呼出一口气,只要夫郎不是完全拒绝就好。
第二日闫镇深当真让赵桂芝晚上带小鱼儿,这可美坏了闫正道,左一个爷爷小心肝,右一个爷爷小宝贝。
逗着鸟儿玩的闫三妹听到以后小鱼儿给她娘带,也忍不住开口:“娘,要不晚上住我屋,我跟着你一起带。”
她本就挺喜欢孩子,可一天到晚都有的忙,还真抽不出什么空来哄孩子,很是担心小鱼儿长大后跟她这个小姑姑不够亲近。
“你睡着了打雷都不醒,能帮什么忙?”闫正道有些不乐意,这怎么还带有人抢的。
闫镇深将昨天割回来堆在一起的草翻了翻面,这些都是要晒干的,放了一夜已经有些蔫,可雨要是不停没法晒,也只能拿去后面喂牛羊。
雨势看着比昨日后半夜小了些,却没有要停的迹象。
闫镇深和楚潇撑着油纸伞去老宅那边喂猎犬和鸡鸭,顺带着还得把小母鸡下的蛋都收起来。
这有雨水难免有些泥泞,鸡棚里更是被踩踏的不成样子,闫镇深穿上蓑衣进入收拾。
楚潇剁着鸡草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雨要是一直不停,咱们把村里的麦子都收了吧?”
“收不了。”闫镇深回头看他:“就算被雨淋了总不会颗粒无收,府衙那边赋税就说不过去,况且你收了又能如何,还不是没地方晒。”
楚潇动作一顿,还真是一孕傻三年,这话真是一点没过脑子。
就算没有赋税这一说,他要是冒冒然当真都给收了,怕是村里人又能给他传出更多版本的精怪身份。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他也确实没必要上赶子给自己找不痛快。
还好这雨只下了两日,稻田里灌满了水,秧苗看着都精神无比。
雨一过,太阳出来晒上半日,地面也就能开始晒麦子。
半下午时村子里就开始有人家打麦,雨过天晴心情舒畅,边打麦还不住的喊着号子。
楚潇放牛这块离村子不近,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声音,觉得这些人嗓门还当真不小。
这秋日里河边就能看到不少螃蟹,个头都不大,村里也没人吃这玩意。
不过平时会有些孩子来抓,一是为了玩,二是砸碎还能喂鸡鸭。
楚潇自然也是看不上这些小螃蟹的,个头大的都不见得有啥肉,这么小的更是不必说。
不过他不吃倒是不妨碍他来抓,搓几根草绳,抓到几个就绑成一串,地上一丢就看着它们往不同方向爬,各方用力的模样还挺逗趣。
“小哥这是童心未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上传过来。
楚潇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站在大树顶端之上。
要知道这树杈越往上越细,到了顶别说一个成年汉子,怕是连个孩子也支撑不住。
正这么想着,就听咔嚓一声,树顶的枝桠当真被踩断,楚潇连忙后退几步,这人站的那么高,谁知道这掉下来会往哪边掉,可别溅他一身血。
可那男人显然是会些功夫……不,那男人功夫应当很是了得,只见脚尖轻点,随后如同陀螺般转了几圈,动作潇洒漂亮,就是落地时要是不就地滚那两下就完美了。
男人抬头,看到楚潇嘴角抽动的样子,轻咳一声:“我这是卸力懂不懂?”
楚潇不太说话,这个他还是懂得,就是没想到轻功这东西还挺接近现实。
男人起身,刚才现在树顶有多拉风,这会就有多狼狈,虽说太阳晒了大半日,但这边草比较茂盛,被遮挡处还是有不少泥水。
这会男人头发衣裳都有不少泥,倒是脸上没什么脏污。
看着应该不到三十的年纪,五官说不上多出众,但也不差,在楚潇看来中等偏上,没他深哥俊朗赏心悦目。
但身高不矮,跟他深哥不相上下,体格也是差不了多少。
楚潇又后退两步,他倒不是怕这个人,毕竟他没觉出这人有什么恶意,甚至还在他眼中看到了光。
没错,就是一种满怀期待的光彩,就这么直直的注视着他。
“你就是楚潇?”那男人将被泥水弄脏的头发往身后一甩:“听说你是个奇人。”
楚潇眼睛微眯,村里出现的陌生人,看这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也大致猜出是谁:“北山大宅的新主人?”
那男人一拍巴掌:“聪明,本将正是尊远侯,既然知道还不下跪。”
楚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来小叔还真没骗人,这脑子当真是有些问题。
“你怎么还瞪我。”尊远侯有些不乐意:“你这是大不敬知不知道?”
“那你把我砍了吧。”楚潇一脸无所谓,这人眼神清澈,说是战场的将军不可能,要是说傻了的将军……
他干嘛要跟一个傻子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