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这边村民还在讨论着尊远侯的英勇身姿,可对面仿佛被遗忘的仆从还处于一脸懵逼状态。
“公子是把咱们忘了?”小童眼泪都快急出来了:“那咱们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咋整?”
被他问话的仆从摇了摇头:“不知道,希望公子能尽快想起咱们这些人吧。”
白昊这会哪里还能顾得了其他人,到了他生活一年的北山大宅咋看咋觉得舒坦。
“唉唉唉,雷豁,那是我养的乌龟,你看它们在凉亭里纳凉呢,你是不知道那高人帮咱们分开时有多惊险,把凉亭都劈碎了,要不是我闪的快,说不准那天咱俩都得交代在那。”
不过这会凉亭虽然被修葺了一番,却跟以前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区别。
讲实在的,白昊有些不喜欢这种变化。
尤其是被雷豁抱进卧房,看到本来他用的淡蓝色被褥都变成黑灰色,这下更是不开心。
“我不要住这里,你快把我送去楚潇那里。”白昊腿不敢乱动,毕竟已经腐烂的深可见骨,但不妨碍他胳膊一顿乱舞。
“别乱动。”
他这一挣扎,雷豁毫无防备下差点没把人抱住,只能更紧的握住他的腰身。
怀里的人险些扔出去,雷豁不自觉带上训斥的语气:“你给我乖一点。”
正是叛逆年纪的白昊,向来是别人跟他好好说,他也好好回答,可若是谁训斥他,那他这一身反骨可就无法控制住了。
“你凶什么凶,我本来就不乖,不听话,不懂事,没有自知之明,没有远见,不懂的审时度势,不会看人脸色,你一开始不就都清楚,这会看我不顺眼就赶紧把我扔出去,让我自生自灭就是了,我又没死缠烂打的非要跟着你。”
白昊越说越气,要知道他看到雷豁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可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过才离开多久,就换掉了那么多他喜欢的东西。
他的雕花大床如今看着如此朴素,他那颜色鲜亮的被褥也没了踪影,还有他那床头挂着的玉佩,脚踏上的厚毛毯。
最重要的是,这人看到他没表现出半分欣喜,一直吊着着脸给谁看,他又没欠这狗东西什么。
要真说起来,那也是雷豁欠他的,他这条命都是老子施舍出去的。
“我没有凶。”雷豁见白昊发了脾气,连忙放低了语气,可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却很难表现出温柔。
“你有,你有,你吼我,还不待见我。”
“我没有吼你,更没有不待见你。”雷豁有些着急,他很想说要是真的不待见,他干嘛要安排那么多人手到处寻找他这个不知归处的小混蛋。
可白昊却不听,很有种胡搅蛮缠的架势:“你就是这么待见我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鲜亮的东西,可你看看,我才走多久,这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黑的,灰的,白的,我的红木家具呢,我的软塌屏风呢,我的长毛地毯呢,还有我那一书架的话本子呢,老子还有好多没看完,你居然就都给我扔了?”
白昊这一副质问负心汉的样子,不管雷豁心中是如何想的,猛男却有些没眼看。
“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偷渡者?”
之前他以为这人顶多是有些话唠,咋没发现他居然还是个作精,难不成是被身体影响了磁场,导致性格有些不稳定?
猛男还在琢磨有没有这个可能,却见白昊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猛男是知道这白昊可能是给他某种暗示,可奈何他猜不出来。
“有话直说,咱们一个管理员一个偷渡者可没有默契可言,我看不懂。”
白昊:“……”这有啥看不懂的,他这表情变换如此之大,难道还不知道他这都是故意的?
“这不再是我熟悉的地方,你也不是我熟悉的那个雷豁,我不高兴,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去找楚……”
“白昊。”雷豁不管白昊如何闹,还是将人安置在了床上,这才蹲下身很是严厉的叫了他一声。
剑眉星目,面色严峻,神情威严中又带着点无奈,这副样子的雷豁对白昊来说其实是陌生的。
毕竟以前这具身体的主控权都是他,哪怕雷豁给他回应时,也无非是暂时操控某一部位,无法像如今这般,从头到脚都属于这个坚毅威严的男人。
被雷豁这样认真注视着,白昊都下意识的闭上嘴,有点不敢过多放肆的感觉。
只能委屈巴巴看着雷豁,“你又凶我。”
雷豁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 “你房间的布置没有丝毫变化,难道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这是旁边的房间嘛?”
“怎么可能,我住了一年的时间,怎么不知道主卧旁边还有其他房间?”
白昊说的理直气壮,可下一秒就想起主卧旁边好像就是书房,只是对于终于熬过高考,莫名来到此处,还随时抱着离开想法的白昊来说,书房是什么?
那就是一个禁锢他自由灵魂的地方,所以哪怕有个书房存在,对白昊来说,那里更像是一个仓库。
“你占用我的库房,那我的宠物小灰呢,难不成被你撵走了?”
“什么小灰?”雷豁倒是记得闫家似乎有只狗叫做这个名字。
“就是我养的老鼠的,难道你没看到过?”
白昊无非就是故意找茬,府里的仆从向来打扫的勤快,怎么可能会在主院里看到老鼠这种东西。
雷豁哪怕性子再冷,这时候都被白昊这找事的本领弄的有些想打人。
这么想着,巴掌也已经落下,在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屁股上连拍了三下。
“故意犯浑是不是?想惹我生气是不是?就是要楚潇不要我是不是?”雷豁拍一下问一句,那模样就如同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白昊哪怕再想作,却也不得不承认,要是当真在楚潇和雷豁中间选择,那他肯定是要选雷豁的。
毕竟楚潇跟他……
撞号了。
友情诚可贵,性福价更高。
白昊可以很权威的大喊一声,老子就是重色轻友怎么了,谁能理解他换了三次身体还他娘是个处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