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本来就没谈恋爱,上次分手之后两人还没和好。
一想到这个就更烦。
季清欢抓起桌上的糕点油纸包想砸出去。
谁知道那没干过活儿的死柿子怎么撕的包装袋。
他一拿起来,糕点碎屑直接撒了一桌子,连怀里衣裳都沾上不少,这下还得回去换衣裳。
“靠!”
季清欢要气死了。
“......”
*
一直到太阳西落,主帐附近都静悄悄的。
小梅城城墙上。
辽兵们熬的眼睛通红,手里的弓都瞄不太稳。
若只是熬着也罢了。
可如今正值七月盛夏,趴跪在城墙上几乎要晒成人干,头晕眼花的这样熬,铁打的身体素质也熬不住。
辽兵们只敢在心底叫苦。
咒骂该死的中原兵!
而巴图老王提心吊胆的被美妾侍奉着睡觉,直到傍晚才睡醒,起来就端着酒壶又坐到城墙上。
一边训斥辽将们打起精神来。
一边狞笑着朝对面兵营看。
虽然城下的流民们蜷缩在有树荫的位置,但天气如此炎热,身在户外暴晒了一天一夜,每个难民都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出气多进气少。
更何况,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可遮挡的房子。
难民们吃喝拉撒都在一块儿。
大解小解只能躲到树后面,男女不分。
这简直比杀了妇女们还难受!
不少妇女都已经哭到脱水,男人们唉声叹气。
局势依旧这样僵持着....
太阳落山,温度逐渐下降。
稍微清凉的夜风从护城河道里传来。
难民们目露期望的看着合盟军阵营方向。
快来救救他们吧。
“......”
与此同时。
合盟军大帐里。
换了一身黑武服的季清欢,正坐在宽大书桌后面。
堂下两侧大大小小的将军们坐了两排。
韩枭神情寡淡,穿着薄荷绿的飞鱼服坐在左侧太师椅里。
他懒洋洋的歪着身子,坐没坐相。
说是白日在太阳下暴晒骑行。
累着了。
季清欢一晚上跟韩枭都没有视线交流,颇有些相看两厌的架势。
他平静沉稳的重复今夜目标和行动顺序。
一个个的下达军令。
季清欢:“牛将军。”
“在。”膀大腰圆、身穿古铜色盔甲的牛得草站起身。
季清欢道:“您选二三十个身手矫健的,卸下盔甲轻装游近,子时一到就朝城中射出火油箭,放火后当即从南边山道撤离,不得恋战。”
“得令。”牛将军拱手。
他又朝钱如意说:“钱将军就负责严守护城河畔,接回难民后第一时间堵住西城门,不许辽兵蹿过来,逼他们从东门撤退。”
“是!”钱老将军应声。
最后,季清欢看向严阵以待的夏鸣春。
“夏将军要辛苦些,你即刻领一万破辽军离开大帐,暗夜潜行埋伏到太阳山附近,等巴图老贼撤离时再剥他一回。”
“——哎?”夏鸣春正要应声就察觉不对,扭头看了看世子殿下。
因为在韩枭的计划里。
没有埋兵在太阳山山脚下、再次剿杀巴图氏这一环。
所以夏鸣春犹豫了。
韩枭一时间没开嗓应允。
所以——
主帐里安静下来。
季清欢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世子意下如何?”
破辽军是韩枭的兵马。
得韩枭点头,夏鸣春才会领命行事。
“...并不想驳了小王爷的军令,”韩枭浅笑,眸色在烛光下也同样冷凝,“但此举不行。”
韩枭不同意夏鸣春听季清欢的话。
领兵一万去埋伏巴图老王。
主帐里,牛钱夏王四位将军都抿唇没吭声。
季清欢磨了磨后槽牙。
分不清这是韩枭跟他闹脾气对着干。
还是他这一计划当真行不通。
总之得问个清楚!
季清欢沉稳道:“原本此事该先问过殿下,只是怕殿下事忙又找不到人,这小小拙计若是殿下不允,能否说出个道理来,若果真有理,本君也就作罢。”
意思是——
你否定我的计划。
总得说出几样原因吧。
“懒得一一解释,你们按我的连环计行事就该听我的,军中只需有一位军师,我说不行就不行。”韩枭懒得废话。
高兴的时候他愿意跟季清欢细致解释。
不高兴了还解释什么。
闲的么。
他直接朝夏鸣春说:“夏将军,你带破辽军游回在城池北侧和南侧,协助钱将军堵好西城门,不许留一个辽兵在小梅城附近逗留。”
他还是坚持不围剿。
只把辽兵往京城方向驱逐。
“......”
韩枭如此说,就是驳了季清欢的面子。
可是战事当前。
这种动兵的事本来就集思广益。
先前其他几位将军的提议,也都被驳回过不少。
其实算不上是驳面子。
但季清欢面色还是冷沉下来。
没法儿不怀疑韩枭是在故意打击他。
他要埋伏巴图老贼为什么不行?
钱将军和牛六叔都同意。
都说能行。
怎韩枭就非说不行!
“......”
“呃,”夏鸣春小心翼翼看了眼主位那人,这才拱手应声,“是,末将领命。”
破辽军自然还是听韩王世子的话。
今夜的行动都各自领命后。
众将军离开主帐,各自去准备了。
主帐里。
季清欢面色沉沉坐在书桌后,单手点按在桌面茶盏上,黑甲束袖衬得手背和手指洁白无瑕,活脱脱像是个用白玉雕出来的人。
清冷、疏离、抿唇不语。
韩枭坐在左侧太师椅里还没动身,仿佛是在等季清欢先开口。
先开口朝他认错。
否则他也不要搭理季清欢了。
“......”
一时间。
主帐里只剩他俩。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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