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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来傲气从不服输的季少主,跟他说求你了。

“你不要这么担心,”韩枭睫毛抖的像蝴蝶翅膀,没看季清欢的眼睛,他垂眼说,“我会活着回来见你,我很快就会回来。”

韩枭在‘回来’两个字上。

加了重音。

“嗯,”季清欢攥着眼前人的手指,俯身朝韩枭脸颊亲了一下。

顿了顿......

朝那只刚沐浴过还泛着水泽的唇。

也亲了一下。

这枚吻并不带什么欲念。

是季清欢吻韩枭最轻柔的一次。

他慢慢印上韩枭的唇,两人呼吸交触着停留两瞬,这才撤身坐直了问韩枭。

“我可以把我的软猬甲给你穿吗。”

让韩枭穿两层软猬甲,就会更安全。

季清欢觉得自己不需要穿。

“不可以。”韩枭轻笑出声。

拒绝的语气不容置喙。

“但....”季清欢张了张嘴,又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都还不确定巴图老王在哪儿。

金昭岭和北阳关,老贼埋伏在哪谁都说不准。

这一战的局面完全未知。

心底的担忧、焦虑、以及压力几乎要把人压死。

两人静静坐在床板上,对视着沉默许久。

这种各自领兵分头追击强敌的形势。

真跟生离死别没什么两样。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季清欢指甲在韩枭手背掐出几只弯月牙儿。

“你休息吧,我也去睡觉。”

睡醒就要分开了。

各自领兵出发。

“先别走,”韩枭眉眼带笑,语调黏黏糊糊的拽着季清欢,“想要再被你主动亲一下,可不可以呢。”

当然可以。

季清欢没吭声,随即低头又一次吻住韩枭。

动作是很轻缓的吻。

却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温情。

“...哥哥待我真好,”吻过之后,韩枭抬手摸了摸季清欢的脸颊,语气稍有感慨,“我讨厌你,我又好喜欢你。季清欢,你要记得我喜欢你,不要记得我讨厌你。”

很矛盾和莫名的几句话,季清欢却能听懂。

他回韩枭:“我也是。”

我们都曾说过很多次讨厌彼此。

但时至今日——

喜欢比讨厌多很多。

他告诉韩枭:“我们都往西渡口赶去,你到了若没看见我,就来援我,我到了若看不见你,就去找你。”

“好。”韩枭点头。

却在心里补充四个字。

我等你来。

“......”

约定终点是西渡口,过程势必惊心动魄。

这一次,他们虽不在一处。

灵魂却密不可分。

双向奔赴。

再见,即为新生。

*

七月初九的傍晚。

鲜红色火烧云布满天际。

小梅城中的灰烬清理也在进行中了,季清欢却不能停留在此,等候老爹过来。

因为他现在就得领兵动身赶往金昭岭。

睡醒的时候被告知——

韩枭半个时辰前就带破辽军离开了。

走的很早,也很急。

都没留话给他。

不过季清欢也快习惯了。

韩枭总是说走就走,不喜欢跑来跟他告别。

小梅城门前。

季清欢骑在马上,忍不住扭头朝北阳关的方向看了看。

隐隐约约只能望见太阳山的峰峦。

太阳山就在小梅城和北阳关中间位置,是通往北阳关的必经之路。

不知道韩枭到哪了.....

压下心底对韩枭的担忧。

季清欢朝身后兵将们抬枪示意:“走。”

“是!”牛得草和钱如意等人跟在他身侧,皆是面容严肃。

约三万兵将朝金昭岭追去。

“......”

不确定老贼的位置。

那就代表季清欢行走的每一条山道或溪流,都会有中埋伏的可能。

全军必须打起精神来。

全神贯注的留意周围山谷环境。

前方有探兵开路。

一有异样,大军当即止步戒备。

出发没多久天就黑了。

通往金昭岭的山路一到夜里,就更看不清环境,森林枝桠全都是黑灰色,显得异常狰狞。

马蹄和盔甲碰撞声遍布四野。

就这样打着火把,行军约有两个时辰。

“已经离开梅城地界儿了,前面有个镇子,叫福来镇,”墨鱼骑行在少主旁边,耳听着山林中的鸟叫与蛙鸣,他犹豫着问,“不知福来镇里是否会有.....”

季清欢没掏地图,直接摇头:“不会。”

“为——”墨鱼正要疑惑。

季清欢嗓音平稳的说:“福来镇的地势位居盆地,辽兵躲在那里很难防守,轻易就能被我们瓮中捉鳖,他们不敢藏在福来镇。”

墨鱼了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少主费了不少心思。”钱将军骑行在旁边听见主仆俩对话,忍不住称赞。

得是很用心的分析过每一处地势。

又在脑海中演习许多遍。

才能将哪处有敌情后要如何应对,研究的这般如数家珍。

钱如意记得他初见季少主时。

当时被赵皇叔追杀,他狼狈不堪的深夜潜进将军府,与少主促膝长谈许久。

那时的少主虽然沉稳勇猛,却还没这般运筹帷幄。

他坐在软榻上问少主关于接下来的打算。

少主多半是说:

还不清楚,要同父亲商议过再定。

战事能加速磨练人。

肉眼可见,他们少主年纪虽小。

成长的却很快啊。

季清欢回复串子叔的赞扬:“我是近日才开始盯着地图钻研,从前并不懂得如此,是眼见韩枭用此法当做日常事项打发时间,我跟他学的。”

就是韩枭在马车里与他老爹对话的那天。

从那之后,他就也把琢磨地图当成了每日都练的功课。

总不能输给韩枭。

“韩王教子的法子我也有耳闻,原先我们还私下笑话他功利心太重,必然要教坏儿子,”钱如意随口道,“不成想还果真叫他教出来了,您学学也好。”

南部世子确实龙章凤姿。

头脑很够瞧。

旁边牛六叔嗤之以鼻:“学谁?学那韩王的伎俩,可别糟践咱元儿!”

“哎呀牛兄弟,你这就不对了,”钱如意转头朝季清欢说,“坏的咱不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捡好的学来几招都是自己的,别听这老牛负气瞎嚷嚷。”

牛六叔气的吹胡子。

“是。”季清欢眼眸弯了弯。

跟其他叔伯比起来。

他越来越喜欢跟钱串子叔聊天。

因为只有钱串子叔未带有色眼光看南部。

态度是极公正的。

正说着话,前方就有探兵骑马来报。

“报!福来镇一切正常,镇上并无辽兵痕迹。”

早料到匈奴不会藏在福来镇。

季清欢凝神下令:“去探野狗坡,这回你们要格外留意。”

“是。”探兵拱手告退。

返身招呼十几个骑兵朝前方山坡骑去。

钱如意捋了捋胡子,跟着望了一眼野狗坡:“...怎么,那地方不对?”

“十有八九。”季清欢冷凝抿着唇。

野狗坡的地势会让季家军一过去,就变成瓮中鳖。

若他是辽将——

必然会在野狗坡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