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蓁对王婶家的房子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也没有刻意压价。
倒是柳婆婆帮忙还了价,不过还算是在尺寸上的,王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天过后,她儿子安排来接他们的人就到了,王婶两口子拿上简单的行李就离开了朔月城。
看着做了十几年的邻居离开了,本来和对方关系不太好的柳婆婆也有些伤感:“都走了,都走了!就说这里留不住人。”
云蓁却笑着说:“有散才有聚嘛!说不得以后还能再相见呢!”
柳婆婆先是一愣,但是又说道:“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要到时候儿子那边待不住再回来以后,追着你要房子。”
这明显的玩笑,是柳婆婆为了缓解此刻离别的氛围故意说的。
因此云蓁也没有多少在意。
王婶走得时候,把房子清理的很“干净”。
房子里的家具都被她给卖了,就连锅碗瓢盆什么的也都没有剩下,全被王婶给了她女儿。
当然这也是云蓁同意的,毕竟她也没有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好在她的纳戒里还存着她以前的一些生活用品,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柳婆婆来帮着云蓁收拾屋子的时候,也看到了多出来的很多东西,倒也没有刻意询问,仿佛这些东西本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云蓁还是正常去医馆上工,如此便是过了一个月。
她也从伙计小清那里得知了林家最后的结局。
“云大夫,云大夫!”小清这天刚刚到药铺就往云蓁的诊疗室里转,“你还记得林家吗?”
“林家?”云蓁当然记得,只是她不想表现的太明显,“这一天天要见这么多人,我哪里还记得什么林家!”
“就是林娘子那户。”小清见云蓁想不起来了,便又补了一句,“就是第一个在咱们签文书的那家。”
见云蓁好像记起来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后面的事情。
原来林娘子过世的第二天,那个男人就把自己外面的姘头接回了家里,这会儿其他人才知道男人的相好竟然是个城郊的暗娼。
且恩客众多,男人原本也是她的客人之一。
这人一住进林家,那条巷子就立时热闹了起来,时常有“陌生人”出没。
才几天的功夫,周围的邻居就都明白是个怎么回事了?家里半大小子或者大老爷们的都被耳提面命,如果敢去林家,就打断腿。
那男人却是一点不觉得丢人,反正他有钱花,有酒喝,至于是哪个女人给的又怎么样?
但是好日子也没过几天,半个月以后就出事了。
原来是有人举报那男人和这个暗娼谋财害命,杀了一个外地的富商。
朔月城在杀人这件事情上,还是管束得比较严格的,城主府的人很快就带人包围了林家的院子,并且在房子里“挖”出了不止一具尸体。
甚至还有风化的森森白骨!
小清绘声绘色地说道:“云大夫,你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当时不相信地喊,‘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有埋在这里’的样子,这话说的,好像人没有埋在林家,人就不是她杀的一样。”
云蓁想到的却是:那个暗娼或许真的杀了很多人,但是林家那个男人应该是不知道,至于为什么骨头会出现在林家,估计是那对鬼母子干的事情。
“不过那女人在受审的时候,又改口了。”小清继续说道,“她当时把自己如何杀的人,杀了多少人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就连我那个朋友,也是她推到山涧里去的。”
说到此处,小清不免微微红了眼眶:“城主判了他们腰斩,过几天行刑。”
“那你家的那个邻居应该属于从犯吧!”云蓁有些不懂地问,“他是被判了腰斩吗?”
“本来他应该被打几棍子就放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受审那天他自己认罪了,还说他也帮着杀了人。”小清有些解气地说,“他这就是报应!”
或许不是报应,就是纯纯地被附了身胡言乱语!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小清就出去了,毕竟他上午的活还是比较重的。
云蓁拨了拨手腕间缩小后,用链子串起来,随身携带的聚魂盏道:“怎么样?想去看看吗?”
琉璃珠大小的聚魂盏动了动,里面传出一个童音道:“想的,我想去看看。”
完全从林娘子的身体里出来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养,名为“小七”的七彩灵蚕似乎开始渐渐恢复到它本来的样子。
最起码它的声音又回到了最初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