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帆紧皱着眉头,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同时迅速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赵阑秋的小嘴,眼神焦急地向她示意千万不可出声。
毕竟,他们深知此刻“隔墙有耳”,稍有不慎便会暴露眼下的情况。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地彼此凝视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楚云帆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而赵阑秋亦是如此,四目相对之下,气氛显得颇为尴尬。
这对未婚夫妻,满打满算,一共见面的次数还不够一只手数一圈呢!
相比起赵阑秋,楚云帆显然更为“辛苦”,只见努力扮演着一个体内“毒药”开始发作的痛苦之人。
那个内侍只要探头就能看见半卧在床上的楚国公,而且伴随这呼痛声音,还能看那抹影子在微微颤抖。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就在两人愈来愈不自在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近及远,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响起。
音量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是听得很明显了。
随着门被关上,楚云帆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
但是
“秋娘……咳咳咳……我实在有些难受,麻烦你给我倒杯水来可好?”楚云帆的声音里依旧“隐藏”的“痛苦”,不过他表情却是比较放松,甚至还对着赵阑秋调皮地眨了眨眼。
赵阑秋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意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去查看刚才那个内侍,是否真的已经离开。
见楚云帆如此模样,赵阑秋赶忙轻声应道:“夫君莫急,你且先躺着好好休息,妾身这就去给你倒水。”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莲步轻移朝着外间走去。
自上次楚云帆额头受伤之后,他的外间便特地设了一间小小的茶房。
今日乃是二人新婚大喜之日,这里“看茶”的人被放了假。
好在水壶还在这里,所以刚刚的理由,也就成了一个绝佳的查看机会。
赵阑秋缓缓走近外间,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里。
她的眼神把外间的仔仔细细地都看了一遍,当确定那个内侍确实已经离去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以防万一还有其他人暗中潜伏,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动作轻柔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才回到了内室。
楚云帆看着表情轻松的妻子,轻叹了一声:“睡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日再说。”
而另一边洪文帝在听到楚云帆甘愿喝下那些“酒”以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了然道:“这小子无论怎么变,就是痴情种子,即便没有沈家女,还会有别人。”
“陛下料事如神。”全顺在一边笑着恭维道,“这下子,您总是高枕无忧了。”
这国公的爵位,是前几任皇帝“放”出去的。
自洪文帝即位后,就一直在进行皇权集中制的制度。
这么多年下来,很多原先有爵位的人,大多都是些没有实权的官职,或者爵位高一点的,很可能连官职都没有。
像赵将军这样的,打了胜仗,洪文帝会奖励他,可是却不会再赏赐爵位下去。
“?公侯伯子男”在洪文帝对外的口径里,一直都是满员的状态。
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出来,自然后面的人也进不去。
其他不说,这就让新旧权贵有了矛盾。
这些年来,洪文帝不知已经拉下了多少人,可是楚家一直没什么把柄可以让他做点什么。
不过现在他是完全不急了,人都没有了,爵位给谁呢!
第二一天,楚云帆因为昨天睡得不好,所以难免脸色有些难看,只是他尤嫌不够,还特意“借用”了妻子?赵阑秋,用来匀面的妆粉。
这一段操作下来,整个人起来憔悴了不少。
赵阑秋则是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上手“咔咔”一顿揉眼睛。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她的眼睛就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而且眼白马上就布满了血丝。
默契的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便一同进宫“谢恩”了。
洪文帝见了两人的模样,真是满意得很,不例外的又赐了好多东西。
从宫中回到楚家,两个人才有时间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了一下。
他们对彼此其实并没有感情,楚云帆需要借赵家的关系离开京城。
而赵阑秋则是需要一个已婚的身份,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做她想做的事情。
“对不起,昨日我差点就连累了你!”楚云帆愧疚地说道,“我以为之前宫里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事就过去了。”
知道昨天那些酒里有绝子药后,赵阑秋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其实我喝也是没事的,我本来就不打算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