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官道上,一辆精致的马车疾驰而过,扬起微微尘土。马车装饰精美,拉车的骏马毛色光亮,步伐稳健,一看就是名贵的好马。
马车之内,周若芙与穆北驰相对而坐。周若芙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袂飘飘,如仙子下凡。
她肌肤如雪,眉如远黛,眼眸灵动,宛如一汪清泉,乌黑的秀发梳着当下最流行的朝云髻,几缕发丝垂在耳侧,时而轻轻飘动,更添几分柔美。
穆北驰则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暗金色腰带,他面容刚毅,剑眉星目,他静静地看着周若芙,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深情。
突然,穆北驰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神色急切地对周若芙说道:“芙儿,我三叔还在寺里,老祖宗特意交代我去劝劝他,三婶离世后,三叔悲痛欲绝,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般。我听说他要剃度出家了!难道还不能把真相告诉他吗?”
周若芙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片刻后,她轻轻喊了一声车窗外驾车的护卫:“金邬姐姐?江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现在到哪里了?”
车外驾车的金邬姑娘扯着嘴角邪魅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哼,他悲痛欲绝?那就让他悲着呗。谁让他之前对江夫人那般冷漠无情。如今也该让他好好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马车内,周若芙听了车外金邬姐姐的话,唇角轻轻上扬,绽出一抹清浅而动人的笑。
她的笑如同春日里的花儿,娇艳又动人,周若芙柔声说道:“金邬姐姐说的很有道理呢。我也觉得三叔理应吃些苦头。这么多年,他分明已嗅到了事情的端倪,却始终无动于衷,对三夫人更是冷漠疏离。他呀,就该好好品味这苦果。”
穆北驰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缓缓开口道:“好吧,或许男人在感情之事上就是这般被动,总是后知后觉。”
周若芙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故意提高了声音,接着说:“你三叔,他一直待在相国寺做什么呢?真要出家当和尚?无能之辈!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却只如妇人一般,只知道哭天抹泪,他明知江夫人的事疑点重重,却不去探寻真相,身为丈夫,放任自己的妻子背负骂名,身为镇北将军府的三爷,放任危及家族的风险,只会逃避,我看他出家挺好的,算是给无用之人找个好归宿!”
穆北驰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车顶,淡淡着回应:“芙儿所言极是。”周若芙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车顶。
穆北驰和周若芙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一脸坏笑,他们当然知道三爷穆御夷此时正躲在车顶偷听,周若芙心想:“骂得真舒服!
稍作停顿后,穆北驰的神色变得格外认真,眼眸中满是深情与担忧,“芙儿,如果有一天,我也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千万不要用消失来惩罚我。”
周若芙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带着几分俏皮地说道:“嗯,好的,我保证,绝对不会消失。”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交汇间,满是柔情与温暖。
周若芙微微歪着头,看着穆北驰问道:“北驰哥哥,你说三叔以后会明白自己的过错吗?”
穆北驰思索片刻,握住周若芙的手,轻声说道:“或许经过这一番痛苦,他会有所醒悟吧。但不管怎样,我们绝不可以重蹈他和三婶的覆辙,有事不要憋在心里,不要猜,不要冷而处之,一定要说出来。”
周若芙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回应道:“那是自然……”
同时,威严的城门处,阳光倾洒在斑驳的石墙上,微风轻轻拂过。
于文渊身着官服,正专注地盯着属下,检查着来往的行人车辆。他面容英俊,气质儒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他的官服整洁笔挺,腰间的佩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昨夜,于文渊做了很长的梦,梦里的女子还是看不清容颜,梦醒后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心头。他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她,梦醒后,难过又不舍得感觉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远方的道路上扬起微微尘土,一辆精致的马车在阳光的映照下缓缓驶来。那马车装饰精美,车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拉车的骏马毛色光亮,步伐稳健,马蹄声由远及近,清脆而有节奏。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车身上的护国郡主府徽记也越发清晰可见。于文渊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认识那车徽,这是护国郡主府的马车,马车里坐着的应是周若芙。
马车缓缓驶来,于文渊的目光紧紧跟随,他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理了理本就一尘不染的衣袖,亲自上前拜见,恭敬而不失风度。周若芙微笑着掀起车帘,轻声道:“于大人,今日怎在此处?”
于文渊微微躬身,回道:“最近京城治安不好,职责所在,不敢懈怠。郡主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周若芙眼神灵动,“随意走走,不想竟在此处遇见大人。”
于文渊眼中满是喜悦,“能见到郡主,实乃今日之幸事。”
周若芙微微低头,脸颊染上一抹红晕,于文渊看着周若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洒在身上,让他莫名地感觉温暖又开心。
他接着说道:“郡主每次出现,都如一道温暖的阳光,让人赏心悦目。”
“咳咳!”马车内一个中气十足的年轻男子,发出了十分刻意的咳嗽声。
周若芙轻轻一笑,“大人此话怎讲?若芙实在惶恐。”
于文渊听到马车里传出的男声,心如刀割般痛了一下,他收敛情绪,无奈地摇了摇头,“郡主恕罪,文渊唐突了……郡主出门可要多加小心。”
周若芙点了点头,“大人言重了,多谢大人关心。那我便不打扰大人了,告辞。”
于文渊有些不舍,想张口问车里的人是谁,却又没有勇气,他迟疑了片刻,低声说道:“郡主慢走…”
于文渊身后的侍从,想要上前检查车辆,于文渊马上伸手阻止。“护国郡主的马车不用检查!
于文渊在车帘的缝隙里看到了穆北驰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那是胜利者的眼神。
周若芙放下车帘,车子缓缓驶去,于文渊望着远去的车子,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间,他感觉悲伤极了,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的心很痛很痛,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
于文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那个女子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而周若芙的出现,又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希望,仿佛在寒冷的冬天突然有了一个温暖的火炉,可是周若芙貌似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永安侯府,门外。
承南王世子成暨负手而立,神色焦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流动的月光。腰束一条墨色玉带,更显身姿挺拔如松。
他剑眉斜飞入鬓,星眸中满是担忧与急切。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墨色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几缕发丝随风轻扬,更添几分洒脱不羁。
这位承南王世子,近日屡遭刺杀,好在都是有惊无险。每每危机时刻,总是如有神助,最后都化险为夷。他也不知道那些神秘的救兵来自何处,但心中却充满了感激。
最近,皇帝的两大爪牙,汪玉失踪,永安侯入狱,承南王和皇后的势力在暗地里斗得不可开交,京城乱局,人心惶惶。
承南王严令成暨不得出门,可当他听闻永安侯府出事,还是千方百计地偷跑出来。
此刻,他的心全系在周若芙身上,担忧与牵挂如藤蔓般在心中缠绕。风拂过他的衣袂,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急切。他不断张望着侯府大门,盼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尽快出现,只为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成暨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周若芙平安无事。他回忆着他们幼时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幅幅画卷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记得她的笑容,记得她的温柔,记得她的坚强。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无法自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成暨的心中越发焦急。他不停地踱步,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侯府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