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尽皆嗤之以鼻,心念:难道此人真以自身为仙,言语即是圣旨?不料,石材降至中部之际,那机器切割之音骤变,刺耳的磨石嘈杂声消失,转而代之的乃一缕柔和微响。瞬时,一片赤雾乍现,惊心动魄。
柳桃花惊喜地低语:“显露啦!果然有宝玉藏身其间!”
一众皆瞠目结舌,雾气袅袅上升,一块约莫尺余的赤翡在常曦手下完好如初地剖离石肤,不论大小质地,一如他先前所言,乃是绝佳之珍品。即便如此狂猛的开石手法,亦不曾伤及内藏玉质毫分。
张飞扬畅快地环抱着常曦腰际:“大师兄,你真是高人一等啊。”
常曦轻拍其额头,“长点志气,我何时在你眼前遮遮掩掩过?”
“是,大师兄神威,我欢喜便是这般无法自抑。”
梅静雪言道:“但愿那些新型仪器可靠,众人再依照旧法验石一番为宜。”
众人齐声称是,开始收拾原石准备重测。
常曦却摇头,“不必费事了,我另有要务,为节省时日便由我一并选了。”他缓步走近原石堆,逐一抓起,分类成三摞。
“首组全是上乘原石,皆为A级,二组则含有原石,不过品质欠佳,体态较小,最大者仅似孩童之拳,做为饰品最佳。三堆则是废石,空空如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弃去。”
目睹三堆之中,废石几乎占半,梅静雪神色暗淡:“这次败得颇为惨烈啊。”
估算下来,一半的原石为废,其余玉石尚可营利些许,但扣除成本及人工后,剩余额利微乎其微,对于大珠宝商而言实属败绩。这使梅静雪怒意顿生。
她看向掌柜:“如此下去,此事不能再托付给你办理。”
“可、可是...这、这些石料...他的话语并非笃定之论...”
“不信?那你亲自试一块,看结果便知。”常曦笑道。
梅静雪回道:“无须试验,依着常曦选的原石进行归类入库吧。”
众人应声忙碌,废物石料则一一剔除。其中有些半信半疑之人私下解石求证,万一偶得些许翡翠也可小赚一笔,可解开之后却一无所获,不得不信服于常曦。
梅静雪询问常曦:“爷爷他怎样了?”
常曦回应:“此地不宜详谈,我们先行离去,随后再说。”
一行人离场,其他人皆围拢而来。
因常曦的实力,对他的愤恨悄然攀升。
“听说此子近期即将前来我方基地实习了。”
“如是这般,常曦一来,岂非将我等人晾置失业?”
那掌柜道:“此人仗着与梅总经理关系,故意当面打压我们显威,看样子并非善类。望梅总经理善良不要被他所骗。”
他们未曾想自身提升实力,只忧愁常曦驾临,他们的好时光即将画上句号,那掌柜尤甚。原董事会里的老宿凋零,本以为他时机成熟也将入董事会,不料买石一事竟出如此漏洞,董事会之路恐怕难圆了。“绝不允!不能让常曦蒙蔽梅总经理,万一让他踏入董事会,如何是好?”掌柜狠声细语,心中开始琢磨驱逐常曦的手段。
一行人在一家饭庄用了午膳,其间常曦叙述了事情始末。
“正因为这般缘由,你祖父独自去了京城寻找爆破专家。”
张飞扬拍桌道:“麦克竟如此心机。万宝楼知晓一切却坐视不理,更是恶劣!何不干脆把这家馆砸了。”
常曦明白,此刻无法对万宝楼动手,不了解对方底细,当前主要目标仍是麦克,不宜树立过多敌手。
梅静雪焦虑道:“如此一来,祖父他岂不陷入了险境?孤身赴京,甚为牵挂。”
常曦言:“此事需你小桃花协助。”
柳桃花一愣,指指自己:“你说我去一趟京城?可我一介武功平庸之辈。”
“并不需要你亲身涉险,柳家在京乃是世家豪门,你请你四叔帮忙找些武人守护他安全应非难事。唯有保证了他的安危,才有望救出刘天峰。”
柳桃花点头,掏出手机至外拨打电话。此时,店小二送上了他们点的菜肴。
常曦笑道:“刚去知名的凤阁酒家也没尝到美食,真乃憾事。这人心肠如此窄狭。”
“这里的菜肴也不错,且吃罢。”梅静雪笑着夹起一块鱼肉送到常曦面前。
张飞扬已饿了一整天,口中嚼食,连忙问道:“大师兄,想好对策了吗?如何除去这个叛徒。”
常曦道:“知道了他是谁就好办多了。你送她们回家后,我会独自抓他。”
“不妥!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我做你的搭档,别总是不信任我。”
“做手下行不听指挥,怎留你在我身边?你按我说的办,用得上你的日子还在后头。”常曦已定夺,小飞扬也只好遵从,但心中略带惆怅。
柳桃花回到桌旁,通完电话后手中拿着一张字条:“这是谁留在门口的,十分奇怪。”
常曦走过去接过一看,上面写有一个住址,是南岭的一处豪宅区,名唤杜光辉者,又有一车牌号,末角有小字:叛警之窝,此人狡猾,手持双枪,捉拿之际需谨慎。
字体与其前一天购买青铜器前收到的密函相同。常曦快步行出,却并未见到送字之人,早已消逝无踪。
梅静雪接过纸条观看,遂问:“此乃何人所留?”
常曦答道:“不明来源,或许是狂疾之徒吧。”收起纸条。
“既是疯子,你会去寻吗?”
“定要去瞧一瞧。杜光辉,十有八九正是要找的人。”
常曦匆匆吃完饭菜,让张飞扬送两女子回家,他未径行前往地址搜寻,而是隐于局子附近等待,直至望见常石步出,手执电话面色凝重地离去。
常石启动轿车,岂知刚刚转弯,突然一旁厕所以闪电之速跃出一人,拉开车门翻滚入内,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