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舌灿莲花也没用,你威胁不到我,如何打算?”老者目光如炬,对常旭犹如审视仇敌。
常旭回应:“是战是杀,恕在下悉听尊便。”双方面对面,各自暗运内力,短时间内竟胜负未明。常旭所依赖的异能之力虽奇,但老者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派正宗武功。
老人沉默一阵,猛然召回飘动的银线,白璟当即趴地咳喘,颈部留下深红的勒痕。
“看在你的胆色,随我来,我给你一线生机。”
“好的。”常旭紧跟其后走向木质小屋,张小飞也快步上前欲同去。
老人厉声道:“你就留在此处照料白璟,我最嫌麻烦之辈!”
“是,明白。”张小飞应声,却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靠!和这老头非亲非故,怎就言听计从了?无奈的是,老头说话自带威仪,反抗似乎就是在反抗武林正道。
“兄弟,你放我走,多少钱我都给!”白璟看向张小飞。
“放你滚蛋!你刚才见树林旁有人了吗?走了,老子会被银线勒毙?百万欠款不交,别想离开!”张小飞踢了一脚。
木屋中,空间宽敞,陈设家具无一不是木质,一股淡淡的自然幽香充斥其中。
老者指了指一凳:“你坐。”
常旭问:“老人家与刘家可有什么瓜葛?”
“只交易关系,与他们家的刘天峰少爷买卖古玩,结果他拿了货不付钱,口口声声一月还清,如今却尚欠两亿。我要找刘老四诉冤,竟险些遭其毒手。忘了,还要谢你。”
常旭连忙笑道:“老前辈玩笑话,其实你根本不必出手。刘家有钱为何拖欠不给?”
“刘家财富不等于刘天峰,他在生意上浑水摸鱼,不宰他的确不地道。此事一言难尽,以后你会知晓。”
常旭心想,刘天峰似乎是上了老头的当,但他不敢向刘家告状,账本更不敢示之刘小桃,所以利用白璟对付刘小桃。那么这老头是敌还是友?
老者坐于常旭对面,笑眯眯地问:“你要如何?是想带走白瑾?”
“是的,他掌握了刘天峰诸多劣迹。”
“但我从未放过任何意图伤害我的人。要我破例,得拿出点诚意。”
“你是在让我替他还清欠款?”
“钱不值一提。我有一箱子古玩,若你能正确估出它们的价值,就放你们走。”
常旭心动:“老前辈知道在下的身份?”
“是,在万宝楼买青铜器那次我也去了。只不过人海中未能与你交谈,那时就知道你是个懂行。”
常旭懊悔,那时太沉迷古物,竟没有察觉人群中有高手。老人从旁边的密室取来一只紫色木箱,置于桌前。
“你来评估价。我也想看看你的真实本事。”
常旭笑说:“当然可以。不过我想确认件事,老前辈是早就想让我鉴宝,所以刚才装作要对付白瑾?”
老者笑笑:“若我真的欲杀他,何必手下只取其助手的尸首,直接一并了结。但他若死了,我还向谁索债?话说你已答应估价,不可反悔。”
此老果然奸诈,暗算却不置之死地,传出武林岂非颜面扫地?亏了常旭适时救场。到时候带着白瑾找刘老四索债,之后再行动,还能测试常旭的实力。
常旭不再推诿,毕竟白瑾活着是他唯一的初衷。
他打开木箱,内含五只大小不一的小盒,需要逐一打开查看。
第一个盒内是一枚由白玉雕琢的鸡蛋,大小犹如婴儿握掌,色泽纯净温润,触之清凉入肤,晶莹透彻,如欲融化的质感。
常旭道:“这莫非失传已久的暖茹宝玉?皇室用于避暑之珍物,此玉只稍许便令蚊蝇不敢近,凉爽宜人。”
“正是如此,这玉留存世上不多,你能认得倒也难得。”老者欣慰一笑。
不止白玉质地上乘,卵壳雕琢精致纹样,底下垫着金制底盘,卵底还有细孔贴合于金台上,两者嵌合天衣无缝。
第二只古董是一对金镶玉镯,镯身泛青中夹杂着褐黄之色。常旭捧至日光下:“是翡翠老坑玻璃种之优等货色。”
“确实稀见,是块好玉。”老人点头称道。
这玉镯本质地极佳,只是可能不慎摔裂,故以金线勾勒补救,虽外表华美却掩盖了原有韵味,惋惜至极。
第三件则由珍珠织就的短衫,颗颗圆润光滑,光芒柔和洁白,源自南国天然的珍珠,大小皆等如指尖,造型均一。打开后乃一件美丽衫衣,领口以多金丝交织而成,极其牢韧不朽,穿上配以白衣,可谓豪华无比。
“如此硕大珍珠少见,能寻得形状大小皆同者更不易。”常旭含笑说。
“是啊,这种衫子我也甚是喜爱。这是南宋真品,值不值一亿?”老人问道。
常旭微笑不语,取过第四样珍品。那是一枚哥窑瓷器,青绿色,直径约十寸,小巧精致,纹路均匀细腻,底下是蓝花点缀,古人以此装载草莓、荔枝之类果实,必是美不胜收。
古人生活的精致令人叹服。常旭轻轻摩挲瓷盘,心底对这物件甚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