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几个人听口音不是我们南梁人!”
“而且把我们姐妹叫去,也不要求陪唱陪睡……就……排队学猫叫……”
“还说叫得好,给一千两银子!”
一群教坊司的艺伎,面露难色,神色尴尬道。
教坊司不同于南梁的其他青楼,这里的艺伎,基本全都是官宦子弟出身,大户人家,大世面都见惯了。
但这种客人,这么多年职业生涯,还是第一次见到。
偏偏出手还出奇大方。
而被她们叫做“妈妈”的女人,年纪居然比她们还小,不过二十上下的芳龄,但无论身材还是姿色气质,都不是教坊司这些风尘女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隐约间,还有一股超凡的高贵气息显现。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把小红小绿这些花魁都派去,我就不信,偌大的大梁永州教坊司,还满足不了这几个北人的胃口!”
对方环抱着胸口,胸前撑起与视线齐平的海拔,
“可恨的北蛮子!”
“是!”
一群花魁齐刷刷颔首。
等到众人退去时,女人坐在紫檀木座椅上品着昨晚刚摘下的西湖龙井,表情淡漠。
直到角落处,猛地间跳下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督主!这几个家伙不是一般人!”
被叫做督主的女人,翘起二郎腿,睫毛挑动道,
“哦豁?北蛮子大有来头?”
“北方端朝军队南下,已经攻破了我边军防线,连续击败淮西军、西军两大精锐主力,斩首数万人,最近的端军,距离永州不到五十里!”
黑衣人古井无波道。
女人手中的茶杯当即在指尖上化为齑粉!
“二十万边军陈列边境,他们端军就算打闪击战,也不过派出几千人,国朝的军队已经退化到了这种程度吗?硬生生让几千端军,打到了内地?”
“除了国都的禁军,就内地那些虾兵蟹将,能是端军的对手吗?”
很明显,大部分的南梁百姓,都不知道端军已经兵临城下的消息了。
“来教坊司的这几人,就是端军的人,而且其中还有端朝的大人物!寿春方面,请督主出手!擒贼先擒王,拿下几人,我们就有了与端军谈判的资本了!”
黑衣人面无表情道。
“呵呵!寿春的那些老废物,无能到要教坊司出手了?他们不知道教坊司从来只做生意,不干那些腌臜事的吗?”
女人勃然大怒,猛拍梨花木八仙桌。
黑衣人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
女人才扬起下巴道:“告诉寿春!下不为例!”
“遵命!”黑衣人的声音有了细微波动。
“妈妈!妈妈!”
这时,几个艺伎哭哭啼啼跑了进来,跪在女人脚下。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女人柳眉倒竖道。
“有个北蛮子,要我们表演胸口碎大石!还说不表演就不让我们走了!我们拼了老命才挣脱开他们!”
几人花容失色道。
“哼!果然是来找茬的!全部退下吧,我亲自过去,陪他们!不知道南梁公主的脸面,能不能让他们听话!”
女人愠怒笑道。
身后,角落处,无数道黑影已经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