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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最终拂袖而去,留下了有些怔然的沈眉庄。

“嬛儿,我……我只是……”

“眉姐姐,陵容心思敏感且细腻,许是采星听了我们之间的闲谈,在她面前露了些端倪。”甄嬛斟酌猜测道。

三人方才因是要说些悄悄话,所以都各自摒退了侍女。

如今倒方便了二人说几句知心话。

“嬛儿,我也不瞒你,从前我拉拢陵容,确实只把她当做了我们入宫后的助力,但你我她,我们三人一路从微末走来,她从来都敬我护我,害怕我在华妃手里受委屈,还曾被华妃当做戏子般在宫里轻贱取乐,后来又因我落进千鲤池中,自从那时,在我心里,她便与你一般,被我当做了可以交付真心的姐妹了。只是不曾想,我最近竟被有了身孕这件喜事冲昏了头脑,连陵容几句真心的谏言,也容不下了。陵容说的对,采星对她的态度又何尝不是我对她真实想法的映照。”

甄嬛见她生了些颓丧,便劝慰道:“姐姐,人非圣贤。况陵容只是怨我们不信她,又非是要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我们有错,放下身段请她原谅不就行了?”

“且她向来心软,怎会舍得将你这个永远在她心里排名第二的眉姐姐拒之门外呢?”甄嬛说着忽的莞尔一笑,轻轻打趣她道。

“我是第二,你如今也不一定就排名第一吧?”沈眉庄忍不住反击道,说话间又想起了陵容于此事上的小性与爱计较,不免又有些感慨道:“说不定咱们俩现在在她心里,连她宫里的宝娟和宝鹊都不如了。”

“姐姐错了,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连她宫里的宝娟、宝鹊、菊青、莺儿、小贵子以及小栋子都不如了。”甄嬛一边笑一边掰着指头给她算账道。

沈眉庄听了噗嗤一乐,继而又有些啼笑皆非道:“虽是你的玩笑之语,但我此刻怎么觉得,以陵容的脾气,似乎极有可能呢。”

午时,刘畚又来给沈眉庄请平安脉。

把了脉后,刘畚道:“小主这两日饮食可好?还想吐否?”

沈眉庄见询,便道:“正是这个奇怪了,这两日倒不想吐了,肚子也有些微凉发痛,不知是何缘故?”

刘畚笑道:“安胎的方子已为小主用下,小主的身子自然安逸,至于肚痛发凉嘛,小主怀孕才一月有余,正常正常,小主莫担心。”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原以为怀孕一个多月,正是要害喜的时候呢。”

“小主身子强健,怎会被害喜?我想小主一定会为皇上,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刘畚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时的喜庆之景,连连拱手。

“那就承你吉言了。”沈眉庄笑着抚摸了一下肚子,忽又想起些什么,对采月吩咐道:“采月,将父亲托人带来的山楂糕赏些给刘太医。”

“多谢小主。”刘畚接了山楂糕,不免恭维一句道:“这山楂糕一看便知是齐顺斋所做。”

沈眉庄笑了下,脱口道:“齐顺斋的糕点,不是前年就不做了吗?”

“刘太医是上半年才来的行宫,怎么会不知道?”说着她心中渐生一丝疑惑。

刘畚忙答是自己思乡情切,一时口误。

沈眉庄不疑有它,叫茯苓好生将人送了出去。

然后又叫采月从自己书架上将自己所有的孤本古籍都搬过来,准备挑些陵容爱看的,一会带去澹泊宁静叫她开心。

她挑着书,难免又想起那日探望陵容时,陵容对她讲的话。

做成假的喜脉脉象吗?陵容母亲无故被害,可见人心不古。

若我是害人者,想做成此等高明之局,那必得需要一个能彻底取得有孕者信任的大夫才行吧?什么样的大夫最能叫人信任呢?

若是同乡当属最佳……

沈眉庄念头方起,骤然呼吸一窒,刘畚岂非就是她的同乡?

她忽然想到了她近日不再害喜,又想到了今年才来行宫的刘畚竟不知齐顺斋前年就已不做糕点了。

一个悄悄织就的陷阱逐渐在她心中呈现,但那掉进陷阱里的人却似乎从安陵容的母亲逐渐变成了她自己……

“不,不可能的,皇后娘娘也曾请了两位太医为我探脉的。”她强自笑了笑,在心中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然而另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却在不断的控诉着:“万一呢……万一那造假的脉象连院判都能瞒过呢?”

自从安陵容向甄嬛和沈眉庄挑明了自己的烦躁之后。

二人似乎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竟开始轮番来澹泊宁静探望她。且每日走时例行一问:“陵容,今日我在你心中排名第几了?”

安陵容初时只是将她们请进殿内,好吃好喝的供着,却绝口不搭理一句。

耐不住,沈眉庄忽然化身不嫌她臭棋篓子的围棋陪练,甄嬛忽然化身喜好帮人答疑解难的好好教书女先生,两人每日必要抽出半个时辰轮番的来澹泊宁静陪她消磨时光。

在两人孜孜不倦的投其所好下,安陵容难免情不自禁的再次沦陷于她们的糖衣炮弹之中。

她原也只是为了抒发胸中那口郁气,如今二人甘愿放下身段来就她,她便知,她们对她,原非她所想的那般完全是虚情假意的算计利用。

爱多疑原是她的老毛病了。

安陵容不免对自己又生了几分厌弃之意。

这日沈眉庄陪她再次对弈完一局,安陵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再次开口提点道:“眉姐姐,有的喜脉……”

她话方说一半,就被沈眉庄打断道:“陵容,我信你的真心,只是我的脉是两位院判大人亲自把过的,若他们都不可信,整个太医院又有谁可信呢。”

沈眉庄见她仍是满脸担忧,只得柔柔一笑又拍了拍她手道:“我会叫嬛儿偷偷找温实初来瞧的,你放心。”

安陵容听闻此话,方彻底安下心来。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忽然宝娟奔进来道:“小主,不好了,安大人出事了!”

“我父亲?他出什么事了?”安陵容边将棋盘上的白子一颗颗的丢进棋罐,边道。

宝娟神色担忧的望着她道:“苏公公派小太监传来消息说,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押运西北军粮,安大人也是随军之一,谁知半路遇上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走了,蒋文庆也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银饷,皇上龙颜大怒,随即抓回蒋文庆和安大人一起关押着,现如今生死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