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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又凝,你又对我哥做了什么!”

钟又凝电话一接,就听到殷时澈骂她。

“既然选择不再纠缠我哥,就都体面点!别总伤害他了!”

“以前他是白瑶的,现在就还是白瑶的!一点都轮不着你,懂吗!”

钟又凝气极反笑。

本来还担心殷时律会不会死,如今听他弟弟这么一说,钟又凝恨不得他立马死。

最好带着白瑶,尚云殷时澈这些个玩意儿,一起死。

“屁放完了吗?放完了马上去死谢谢。”

钟又凝直接挂断电话,拉黑。

然后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

殷时澈还一个字没怼回去呢,就被拉黑了。

他气的把手机一摔。

旁边白瑶安慰道:“小澈,又凝就那个性子的,你别生气,她可能只是太担心你哥了。”

殷时澈被白瑶一拱火,对钟又凝更厌恶了:“就她还担心我哥?她那种女人假的都不能再假了!”

“嫂子,你别再向着她说话了!”

白瑶勾了勾唇,说:“好。”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打开。

殷时律和尚云走了进来。

殷时澈赶紧走过去问:“哥,你没事吧?听尚云说你心脏难受,是不是加班太多累的?要不要去检查?”

“不需要。”

殷时律一扫全场,掠过白瑶时,眉头瞬间蹙起:“谁让你来的?”

殷时澈见状赶紧庇护道:“哥!尚云接你过来时,就给我打了电话,说让我过来咱们喝点,我就想着不能让我嫂子一个人在家啊,我就给叫来了。”

殷时律目光落在白瑶身上,毫无征兆的笑出一声:“是么。”

白瑶站在一旁,局促的绞着手指,她咬着唇:“殷总,你要是不喜欢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殷时律反问:“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呢,白秘书。”

他这声白秘书叫的很疏离。

白瑶脸色一变。

殷时律声音寒冷:“刚回国加班那晚,我就明确告诉过你,你只是个秘书,你这记性也不怎么样。”

刚回国那晚,他和钟又凝吵了一架回公司时,就明确告诉她,他对她不感兴趣。

殷时律向来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他只喜欢金钱与地位。

白瑶闻言,头低的更低了,“我这就走……”

白瑶一走,尚云和殷时澈就极力拦着。

“嫂子,坐坐坐!别跟我哥一样的,他就这个性格,不会说好听话!”

俩人劝完这个,就开始劝殷时律。

“你也真是的,嫂子等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你这个态度干嘛呢?知道你跟钟又凝吵架心情不好,但也不能撒嫂子身上啊!”

“来来来喝酒!”

殷时律坐在沙发上,任凭尚云和殷时澈倒酒。

白瑶坐在他对面,红着眼圈的样子惹人怜爱。

尚云和殷时澈觉得气氛微妙,就开始一唱一和。

“哥,人家一个女孩等你这么多年不容易。”

“就是,上哪找这么好的去。”

“跟钟又凝离婚以后,你就跟嫂子结了吧!”

“是啊,离婚以后你就终于摆脱钟又凝了!”

殷时律交叠着双腿坐在那,沉默的凝着桌上的酒,一声不吭。

尚云和殷时澈像铁了心似的,非要撮合死殷时律和白瑶。

叽里呱啦不停的在说,当中还有白瑶在插嘴柔声劝阻。

“砰-!”

一声巨响,猛地让三个人吓的大叫出声,同时转头震惊的看着对面男人。

桌上的酒瓶猛地被殷时律摔碎在地上,包厢内瞬间安静了。

殷时律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那张往日里清冷淡漠的脸,此刻却阴沉的骇人至极。

“说够了么?”

三人僵在那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殷时律向来没脾气没弱点,刀枪不入。

如今发这么大的火,简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尚云冒着风险,小心翼翼的道:“哥你说你这是干嘛……你高中时不最喜欢嫂子了吗……”

殷时律眼神瞬间锐利:“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她?”

还高中。

他从来就不喜欢她。

尚云不解,但还是回答:“……当年,全校都知道你喜欢嫂子啊。”

殷时律倏然愣住。

忽然想起,高一的钟又凝对他虽然爱搭不理,但态度还算可以。

直到高二那年,她突然就像变了个人,把他视为仇敌,路过都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她误会了这么多年吗。

殷时律心口更疼了,像被摘了出来硬生生被剜了一刀。

饮下的酒精在这时间,也彻底醒透了。

见殷时律起身,尚云急忙道:“你干什么去?”

殷时澈板着一张脸,不悦的道:“嫂子大半夜的过来担心你,你现在要丢下她走吗?你要去干嘛?找钟又凝?”

“她有什么好!她从来就没喜欢过,甚至都不如嫂子关心你!”

“闭嘴!”

殷时律猛地揪起他领子,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狞着:“你再叫她一声嫂子,以后就别叫我哥。”

音落,殷时律扫了尚云一眼,同样也在警告他。

殷时澈彻底被吓到,尚云也同样。

他们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殷时律。

在他们心里,殷时律一直是那个永远不发脾气,永远惯着他们,永远都冷静理性的人。

就像个自出生起就被设定好的程度,完美无缺。

如今,面前这个男人让他们感到陌生。

殷时律松开殷时澈,殷时澈直接吓瘫在地上。

殷时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爸妈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你,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以后少管我的事。”

“钟又凝是我的,还轮不着你们这些外人来指指点点!”

殷时律走时,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尚云将殷时澈扶起来,傻眼道:“不是,殷时律他疯了吧?”

“你们说,他是不是让钟又凝给洗脑了?”

白瑶死死的咬着唇瓣,重重的摔坐在沙发上,脸色极差。

殷时澈缩在一起,安静的如鹌鹑,脑海里满是那句“爸妈将所有宠爱都给了你”。

的确如此。

在殷海和陈婉华心里,殷时律就像个试验品、傀儡、牵线木偶。

所以他被培养的没有感情。

而殷时澈,是被爱包围长大的。

-

回关云洲的路上,殷时律车开的极快,像来不及一样。

他第一次,这么急切的,想将这场误会告诉钟又凝。

他第一次,这么不想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