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开启处,驯兽师被外面的力道猛推了进来,而且在浑身痉挛中摔趴在地上。
此时,门口处出现了一个头戴黑巾的身姿矫捷的人,只见她如飞鸟凌波般地落入了夜鹰2号和面具人的身前两米之处。
在认清了眼前三人对拼的局势之后,她周身贯气,以一招排山倒海扫向面具人。
对于来人的闯入,面具人并不感觉意外,她心内几多怨念,认为对方是个飞蛾扑火、不自量力之人,所以以八分力道迎上对方的掌力。
怎奈与对方的掌力相交之时,她才意识到了危险降临,因为对方的内力雄浑,使得自己在双掌被击后,虎口被震裂,同时力道贯穿了自己的五腑六俯,一口甜血冲口而出,在几欲趔趄中,面具人后退了四、五步才得以稳定身形。
双方抵掌之间已知自身的能力和实力,但是她们在彼此对望中顿感强烈的熟悉之感,之后又在彼此困惑陌生的眼神中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使来人和面具人愣怔在当场。直到星宿在毒药的作用下失去意识而嘭然倒地,二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夜鹰2号拼杀到此刻已是精疲力竭,本以为面具人会力挫来犯之人,不想却被对方以掌力震摄到心脉,所以他在恍神中用尽全力用脚劈向来人。
他的这一动作怎逃得了耳聪目明的石玉昆,只见她返身连续一个漂亮的膝击和两个霸王脚,竟让夜鹰2号的双腿发出了骨碎般的响声。
夜鹰2号双腿受到重创,一头栽在地上,顿时哀嚎声响彻地下室的空间。
面具人忍着胸口的不适和气血逆转的煎熬,想看清来犯之人的真实容貌和身份,但是对方并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只见对方动若游龙,飘忽若神,如猴猿般狡捷,如豺螭般勇厉,面具人基本上看不清对方的招式套路,自己便被她连续两掌拍中,顿时心胸进一步受创,一口浓浓的鲜血喷洒而出,之后两眼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这时地上的星宿努力摇动着自己的头保持清醒,他在头脑发昏中指着楼梯下方道:“快……救人!”
石玉昆立刻明白了星宿的意向,她旋身一个手刀击在了夜鹰2号的后脖颈之上,那夜鹰2号在圆睁双眼中被击昏了过去。
星宿也由于毒药的挥发蔓延,渐渐失去了意识。
石玉昆顺着楼梯跨步而下,当她来到尽头的一个房间时,看到的是智多星和他的助理已魂归天外。
想到这两位是国家的忠勇之士,石玉昆想把他们带出去交给潘宗星,所以当她托起智多星的助理时,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她看到了他身边的几个字,这几个字的出现立刻让石玉昆的眼神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事不宜迟,必须马上把两名同志的遗体和星宿转移出去,虽然路上几多凶险,但是石玉昆坚信自己的能力,她也相信自己一定会把他们交到潘宗星手上的。
此时的霍华德和弗朗西斯已在办公室里等待了三个小时,他们的嘴上叼着雪茄,满屋的烟雾缭绕。
“总教官,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弗朗西斯望着一脸阴沉,一味地吐着烟泡的霍华德道。
“你不相信影子的能力?还是说你对我的智慧有偏见?”
霍华德阴鸷般如刀的眸子使弗朗西斯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他带着颤音道:“不是……我相信影子的实力,也相信总教官你的能力,但是,毕竟星宿是整个军事界的一头狼,他的危险性和横扫一切的能动力是世间无人能比,无人能驾驭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到现场去助影子一臂之力。”
“别忘了下半夜值更的是查理·马特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一旦被他们探知了我们的隐秘和罪责,我们将会被送入军事法庭。”霍华德幽暗的眸子里深如大海,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一脸的复杂加焦灼。
“要不我一个人去,我也是安全保卫系统中的一员,巡逻警戒是我的职责。”弗朗西斯拧眉坚持道。
“那里是军犬基地,查理·马特是那片区域的执行官,一旦发现你的戒入,他一定会变得草木皆兵的。”霍华德虽然保持否定态度,但是他的语气明显松缓了下来。
“就这样吧,我尽量避开他,别忘了这夜黑风高日,正是我们瞒天过海,秘密行事的时候。”
弗朗西斯的话再次动摇了霍华德的心,他幽暗到底的眸子中闪出一缕缕阴绝:“好吧,带上四个忠诚之士。”
霍华德眸光一凛,狠声道:“看来,那两个人不能留了,本以为让他们屈服于我们,以便把中国挟持阿国人质的罪名坐实了,却不想……”
霍华德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改变了话题:“切记,一定要斩草除根,以防引来后患!”
“总教官放心,我心中已有定数,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当弗朗西斯带着四名贴身卫士来到地下通道时,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他感到无比的惊骇。
面具人的嘴边是一滩血,而且她的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内伤深重,失血过多。
而夜鹰2号更是凄惨,他被击碎了膝骨,灰败的眼睛中满是伤痛和恼怒。
弗朗西斯一行人的到来,让醒过来的夜鹰2号绝望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他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面具人和驯兽人道:“除了星宿之外,营地中还有一位鳌里夺尊之人,这个人较之星宿还要可怕,还要危险,他带走了两名人质和中了毒标的星宿,你们现在全力追堵还为时不晚,但是要小心,因为星宿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你们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决不可让他们逃出营地。”
得到讯息的弗朗西斯在救出夜鹰2号和面具人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禁区前沿,这里是禁闭潘宗星一行人之地,弗朗西斯可以断定,星宿和那两个中国人质一定和这里有关联。
弗朗西斯带着四个手下畅行无阻地进入了潘宗星一行人的居所。
这里一排三间平房,一进房间,弗朗西斯就看到了床上的两具尸体,而潘宗星和他的队员正围在两具尸体的四周,用布满恨意和杀意的目光对视着自己。
“弗朗西斯中将,我们两位同志无端惨死在你们的营地,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会把你们告上国际军事法庭的!”
潘宗星冷酷而寒彻的声音使得弗朗西斯大笑了三声:“真是可笑,你们凭什么说是我们营地的责任,还是说你们是自导自演想把罪责转移到我们的身上!”
“你们这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弗朗西斯,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我相信明天就会拨云见日,你们终将会画地为牢,自食其果的。”
弗朗西斯并不接潘宗星的话,而是带着四名手下搜查着三间房的每个角落,最后确信再没有可疑之人时,便迅速退出了这里。
不过,在路过警戒哨时,弗朗西斯询问了值班的两名警卫,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了最真实的结果。
“报告教官,在半小时前我们听到了那棵树下有争斗的声音,”
士兵指着前方十几米远隐藏在黑暗中的的一棵杨树道:“我们便冲了过去,不过奇怪的是,只发现了那两具尸体,而周围并没有任何活的动物。
正在我们四处张望时,潘处长带着他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说有人从窗户口为他们扔进了一个纸团,纸团上写着让他们到树下接他们的同志。
结果却是两具尸体,长官,事情就是这样的!”
听到士兵的讲述,弗朗西斯心头翻涌着狂风暴雨,他森冷的声音让人如置身冰窖:“你们真的没有看见其他人?还是说你们并没有观察周围的动向!”
意识到局势的复杂性和严峻性,士兵立正身躯朗声道:“报告长官,当时我们对周围进行了搜查巡视,并没有可疑之人出现。”
看到两名士兵一本正经地表示,弗朗西斯只得就此作罢,他带着手下压着心底的暴躁和愤怒离开了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