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感觉话一出口,便感觉到落在腰上的力道重了些。
陆东庭目光擒住她,低冷的哼了一声,“自以为是。”
苏窈被压着难受,下意识拱了拱身子,抱着他脖子的手漫不经心的勾刮着他的后颈,抿着唇若有所思的一笑,“想要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也不会拒绝你。”
在陆东庭眼里,苏窈一直是个有本事的女人,这种本事通常只体现在两个地方,气死他和勾引他。
于后面一种来说,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她眼角眉梢萦绕出来的娇媚风情,足以以假乱真,嘴角半真半假的笑意,想找出一点瑕疵,却发现那是恰到好处。
陆东庭拂开贴在她脸上的几缕发丝,完整的露出一张干净白皙的小脸,饱满的额头,他紧绷无表情的脸色有些松动,拇指滑过她的嘴唇,“这么懂事了?偿”
“懂事难道不是陆太太的必备技能吗?”她嘴角抿起半弯的弧度,刻意迎合的意味很浓,却仍旧是漫不经心的神态。
移到下巴上的手,突然顿了顿,陆东庭抬起深黑眸子看她,多了丝寒意。
“必备技能?”
说穿了,那不就是义务和责任的代名词吗?
陆东庭也不恼,沉眸看着她,长指捏着她的下巴,湿重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嗓音低而平静,“怎么就不能有点小别胜新婚的自觉?非要这么扫兴。”
苏窈抿紧唇,乌黑的眸子凝视着他,没说话。
“苏窈,你做事有想过后果吗?即便有,应该也是你脑海中自己设定的结果。”
苏窈一阵沉默,手从他颈后松开,缓缓垂下,嗓子里如同哽着点什么。
秋日里,入夜冰凉,没了他的温度传热,她的指尖也隐隐有些凉意。
陆东庭一半说对,一半说错,苏窈做事从来都有想过后果,但那的确是她自己脑海中推断出来的结果,她忘了这世间还有很多不可控因素,比如自己的情感,比如他人的心。
若说自己的绮念肖想,藏藏吧也就藏起来了,可她却摸不透陆东庭的想法,本以为这样做应该是让他开心的,从一开始就是她向他索取,她能给他的也不多,只有尽可能的满足他,却不想……挺伤他自尊的。
她还不至于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那般稚嫩无知,有些东西还是能感觉到的,比如陆东庭对她是有些感觉的,否则没有哪个男人会在意你和他的进行肉体关系的时候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认知让苏窈感到些许的无措和慌张。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在陆东庭懒得再看她一眼要从她身上起开的时候,她突然用腿勾住他的腰,陆东庭眉头一皱。
苏窈被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下了一跳,这会儿被陆东庭紧紧盯着,她愣住,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她灵光一闪,吃吃巴巴的说,“啊,那个……你上次送我生日礼物,我忘了当面跟你说谢谢。”
陆东庭扫了一眼两人现在的姿势,脸色缓和了些,“你要以这个姿势跟我说谢谢?”
苏窈看了一眼他所谓的‘这个姿势’,顿时面如火烧,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东庭淡淡说:“困了就睡吧。”
苏窈心下一紧,腿也紧了紧,室内开着恒温的空调让她有些凉意,她眼里闪过一些东西,躬起身就抱着他的脖子顺势翻了个身将两个人的位置换了。
陆东庭仍旧面不改色,只用微眯的眸子看她,苏窈被他看得神经跳个不停,盯着他那双眼睛,看着看着觉得视线不怎么清明,脑子也不怎么清醒,将脸凑过去,一口含住他的唇。
苏窈闭着眼睛,试探性的咬住他的下唇,然后伸手贴着他的脸侧,手心被他的胡茬扎得有些微痒痛,舌尖刚试图撬开他的唇齿,突然被攫住,反-攻的气势强烈袭来。
苏窈直到有些透不过气,离开了些,隔着一枚硬币的距离讷讷的喘息,然后抿着唇,“那,晚安。”
她坐着他的小腹,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正要起身,突然被陆东庭一个翻身压在下面。
“你是不是太任性了些?”陆东庭嗓音微哑,皱着眉的样子很正经。
说完却一边吻着她,一边用手伸进睡衣里解开前扣式的文汹。
苏窈被他挑五迷三道,他刚要剥下她最后一层防线时,苏窈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伸出手敲他的胸膛,急色喊道:“停停停!”
箭在弦上被叫停,陆东庭浓眉紧皱,“又怎么了?”
“我腿,腿抽筋了!”
估计是这个姿势保持太久,现在痛得根本连腿都伸不直,脚拇指也蜷缩着。
听她嘴里叫着疼,陆东庭顿时觉得胸口里有股堵着出不来,俊脸紧绷,却不得不退开,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手将她的腿压直。
苏窈咬着唇看着陆东庭给她拉腿,默默的拉过一角被子搭在身上。
“你是不是玩儿我?嗯?”陆东庭没看她,语气有些紧。
苏窈捂着脸没出声,这个完全是不可控事件,她又决定不了。
来来去去折腾到现在已经半夜一两点,两人也都困了,那事经过几番意外叫停之后,也没再继续,陆东庭给她按完腿把人扔在被子里,自己到另一边躺下睡了。
苏窈心情有些复杂,好不容易头脑一热硬起头皮告诉自己就这一回,结果还是扫了兴。
————
第二天,苏窈睡到十点才起床,一看手机,没电关机了,难怪闹铃没响。
她将手机充上电开机,然后换衣服洗漱,没一会儿便接到叶棠茵的电话。
年逾五十的叶棠茵不仅保养得好,连声音也很好听,柔柔的很轻和,“窈窈,你起床了吗?”
“嗯,已经起了。”
“那你快出来吧。”
苏窈疑惑,“嗯?”
“咦,东庭没告诉你吗?”叶棠茵骂了句臭小子办事不利,紧接着又笑呵呵的说:“我明天的飞机回伦敦,要到B市来转机。”
苏窈,“上城没有直达伦敦的航班了吗?”
叶棠茵一愣,简直要痛心疾首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明白她的心意?
“我这不是挂念你们吗?你在B市出差,东庭从瑞士回来直接去了B市,明天一早又要飞纽约,再不见一面,让我怎么能走得安心……”她说到这儿一顿,怎么觉着话说得不对,‘呸呸呸’了几声才说,“我就是想见你们一面再走啊。”
苏窈笑了笑,转念又猛地回过神来,陆东庭要去纽约吗?他没说啊……
这边叶棠茵飞机刚落地,催促苏窈可以收拾收拾,跟她一起去逛B市了。
苏窈有些为难,因为今天要开标,得去参加一个会,听她一时没说话,叶棠茵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顿时猜到了她的心思,立刻说:“你放心,我已经让东庭给那边打了招呼了,那个会你不去也没关系的。”
苏窈,“……”没想到自己的形成已经被这对母子决定了下来。
虽然说她在这次招标会的作用不大,但也不排除别人说她借着陆太太的身份搞特权,苏窈想想便也作罢,反正跟陆东庭公开之后就知道这工作是做不长久的。
苏窈收拾了一番,还没看到陆东庭,打电话才知道他去机场接叶棠茵去了。
苏窈便在酒店里等着,等叶棠茵到了酒店安顿下,两人才一起出门,陆东庭自然不会陪同两个女人闲逛,况且他还有事要办,只吩咐了司机送她们。
叶棠茵说在上城的时候忘了给伦敦的朋友买礼物,刚好这会儿去挑一挑,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叶棠茵逛着逛着就变成给苏窈和自己挑‘礼物’了。
两人走进一家名品店,叶棠茵拿起一条铅笔裙在苏窈身上比划,“这个配你刚才买的风衣好看。”
这时一道女声插进来,“不好意思,这件裙子刚才我给我女儿预订了。”
因叶棠茵是背对着那人,而苏窈侧站着,来人没看清叶棠茵也没看清苏窈,直到叶棠茵扭头去看,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变了脸色。
对方是个气质颇佳的中年女性,穿着黑白拼接的中袖连衣裙,头发挽得工工整整,看起来比叶棠茵大上几岁,眉眼间有股干练的英气,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眼神倏冷,看起有凌厉之感。
而她身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孟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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