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街。
公孙宏几个看到陆湛立马叫住了他。
“陆世子,你爹都过世三年了,你怎么还是世子?赶紧递折子。”孟广梁提醒道。
“孟兄说得对,你早应该袭爵了。”公孙宏也附和了一句。
陆湛礼貌的向他俩拱了拱手。
“谢丞相大人跟孟大人的提醒,这事不急。”陆湛说完就走了。
公孙宏几个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盯着陆湛看做甚?”
众人回过头一看,皇帝又微服出行了。
齐齐行了一礼后,蒋维昌对着皇帝说。
“黄老爷,您说这陆湛到底怎么想的?陆信都去世三年了,按理说他早该袭爵,如今却一直没有动静。”
孟广梁嘴巴抽了抽。
“难道国公爷这个位置没有世子有吸引力,真是笑话。”
皇帝笑了笑,国公爷再好,能有当太子好?真是笑话。
宋合泛摸了摸胡子,沉思了片刻。
“兄弟们,你们觉不觉得陆湛这小子脑子有病?正常人会这样做吗?”
公孙宏点了点头。
“宋兄说的对,人家生儿子都希望他发扬光大,这陆湛居然不愿袭爵,这是大不孝,生块叉烧都比生这样的儿子好。”
其他两个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点头。
“不说其他的,单单看上池玥这事,就可以断定这小子脑子就不好使。”
“一个这么离经叛道的女人居然当成宝宠,不是脑壳有病是什么?他爹当时估计是脑子抽了才会生了他。”
……
皇帝的脸瞬间黑了,这几个人他记住了。
这时,池玥跟几个姐妹也向这边走来,擦肩而过时,众姐妹向皇帝的方向行了一礼,之后就向前走,同行中还有一个戴着锥帽的女子。
公孙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这池玥只要在京城,我们的媳妇都不着家。”
蒋维昌摇了摇头。
“自古以来,女人都以守三从四德为荣,而她却截然相反,天天抛头露面到处闯。”
孟广梁气得一肚子火。
“她自己爱咋地就爱咋地,我们也就不说了,可老是带坏别人,这样就说不过去。”
“说来说去,还是陆湛的问题,若没有他的纵容,这池玥能这般嚣张吗?”宋合泛指出了问题的所在。
兄弟几个又把话题转到陆湛身上,开始对他评头论足起来。
“又不是不让他宠媳妇,宠媳妇也要有个度是不?让媳妇这么胡来,这陆湛真不是个东西。”孟广梁气愤的说。
蒋维昌附和道。
“是啊,媳妇不懂事就算了,做丈夫的也不知道管管,任由她胡闹,真是太不像话了。”
宋合泛叹了一口气说。
“有什么办法呢?人家都长歪了,劝也劝不听,唉!”
“他爹也不知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真是丢人现眼。”公孙宏对此也是相当的愤怒。
几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骂完池玥又骂陆湛。
越骂越兴奋,骂的口水四溅。
“兄弟们,你们冷不冷?我怎么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宋合泛摸了摸脖子,不由得一阵心慌。
蒋维昌也打了个寒颤。
“好奇怪,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公孙宏搓了搓手。
“总有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不会是陆湛他爹听到我们说话,气的从地下爬起来吧?”
这时,孟广梁突然猛的往前冲,一辆疯狂的马车快撞到池玥的瞬间,被他用脚一踹,那马稍微偏了一点点,池玥这才躲过一劫。
池玥惊魂未定,待她回过神来,想向人家道谢时,孟广梁已拽拽的走了。
池玥和姐妹们在庆幸的同时,孟广梁几个人也在庆幸。
“幸好老子眼疾手快,不然池玥肯定凶多吉少!”孟广梁想起这件事仍然心有余悸。
公孙宏也惊魂未定地说:“刚刚那匹马快要撞上池玥时,我的心差点跳出来了,还好没事。”
蒋维昌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看来我得派人每天守在国公府门口,暗中保护她。”
宋合泛拍着胸口说:“刚才真把老夫吓到了,你们知道吗?我当时在想,宁可自己死也不能让池玥有事。”
一旁的皇帝好奇地问:“你们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么会怕她出事呢?”
蒋维昌回答:“虽然我们很讨厌她,但她能斩妖啊,这种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孟广梁捏紧拳头。
“老子救了一个老子特别讨厌,又不得不救的人,老子心里超级不爽。”
“谁知道会不会再出现像采薇那样的怪物,没有池玥我们都会死的很难看。”公孙宏几乎是咬着牙根在说话,最讨厌的人却是自己不可缺的,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
“虽然老夫年纪大了,妖魔鬼怪也未必看得上老夫,但老夫还有儿子,还有孙子,老夫总得为后代着想吧。”宋合泛也很无奈。
皇帝点了点头,这种又恨又非她不可的情绪确实很无奈。
他自己也经常有这种心情。
皇帝一想到自家儿子把池玥当成宝护着就特别吃味,但又不能说什么,他的感受就跟这几个人一样。
想想这几个人刚刚在骂他儿媳妇,也算情有可原,他就不计较了,反正骂一下又不疼。
可他们刚刚也骂了他儿子,这事可没那么容易原谅。
皇帝换位思考了一下,若哪家的媳妇总是带坏他家媳妇,他肯定也不乐意,不但不乐意,还会找那女人的丈夫算账,就这么想了一遍,皇帝琢磨着,要不,也原谅原谅他们吧。
这时,公孙宏又开口了。
“兄弟们说的对,池玥跟陆湛两人,就算陆湛去死,都不能让池玥去死。“
孟广梁点了点头。
“陆湛死了没什么,池玥死了我睡觉都不安心。”
其他两个人也纷纷附和,他们意见统一。
……
皇帝的脸黑的可以溢出水了,这帮人竟敢诅咒他儿子死,这事没法原谅。
几个说了一大堆之后才意识到皇帝在旁边呢,并且脸色很不好看。
公孙宏尴尬的笑了笑。
“黄老爷,我们也就随口说说而已。”
孟广梁拳头顶在嘴巴笑了笑。
“呵呵,大家都是性情中人。”
另外两个也敷衍了两句。
几个人找了这借口,齐齐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