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弋听着李佳薇略带自嘲的话语,内心的歉意愈发沉重。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她言语间流露出的疏离,与那天在机场热情迎接他时的亲切截然不同。
心情低落的肖弋,小心翼翼地问道:“佳薇,我们依然是朋友吧?”
李佳薇听了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当然!”
挂断电话后,肖弋凝视着摄影棚内忙碌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抛下工作去见李佳薇,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也是好的。然而,理智却如一道屏障,阻止了他的行动。
他从想到有一天,他会如此疯狂地、渴望地想要见到一个人。或许,一切情感的涌动,都激发在那个落霞山大雪纷飞的夜晚,一切都已悄然注定。
薛涛完成与摄像师的沟通后,发现肖弋静静的、独自坐在摄影棚的一隅,周遭的喧嚣似乎都被他隔绝在外。
薛涛叹了口气,慢慢走近,轻声说:“摄影师刚才说还有一个小时拍摄就能结束,我们的航班是晚上十一半。”
肖弋抬头看了薛涛一眼,然后淡淡的道:“辛苦了,我知道了。”
薛涛挨着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肩:“拍完之后还有时间,如果你想去见她一面,完全来的及。”
肖弋却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时间太敏感了,外面都是记者和代拍。”
薛涛理解肖弋的无奈:“别太过忧虑。这部影片杀青后,你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回来好好休息调整。”
肖弋叹了口气,说:“她或许对我没那种感觉。”
薛涛笑着道:“肖弋,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这可不像你。你听过那句老话吗?‘好女怕缠郎’,要不要我帮你参谋一下。”
肖弋望着薛涛那笃定的表情,笑道:“算了吧,你的女友一个月一换”,然后他抬头看到摄像师对他招手,站起身道:“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来谈。现在先把手头的工作搞定,我再好好规划下未来的路。”
网上每天都会出现新鲜的事情,吸引大众的注意力,而热搜事件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李佳薇生活的影响正逐渐淡化,如今她出门也终于不需要再佩戴口罩了。
米雪儿因在网上泄露并传播李佳薇的个人信息,还组织人员对李佳薇进行网络暴力,已被以诽谤罪处理。由于情节严重,她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李佳薇得知此消息后,仅淡然一笑,她虽不会个人对米雪儿进行打击报复,但每个人都需为自身的违法行为承担后果。
只是,随着米雪儿被判刑,黄可人的情绪是愈发的暴躁了,与许香兰在家中已经多次发生争执了,家里能砸的东西都已经被她砸的差不多了,导致张逸现在下班后愈发不愿意回家了。
张逸感到很困惑,为何曾那般体贴入微的黄可人,会在两人结婚不到两年的光景里,竟变得如此难以理喻。
想到家里一团乱麻,张逸就头疼。现在家里的家务都是由母亲许香兰负责,做饭、洗衣和打扫卫生。
只要张逸一回家,许香兰就会向张逸诉苦,说黄可人完全不懂得体贴人,极为自私自利,一点做不到她心里就大吵大闹,现在在他们家小区里都已经出名了。
以前许香兰还去小区的广场锻炼身体,现在都没脸出门了。
而黄可人最大的问题是花钱大手大脚,完全不知道节制。她购买的衣服、包、鞋子、首饰及化妆品几乎把家里堆满了。
要知道,张家只是普通家庭,虽有些积蓄,但怎能经得起黄可人这般无度的挥霍?
更令人无奈的是,黄可人还不工作,更没有经济来源。其实,张逸知道黄可人手里有一笔存款,但却从未见她用来补贴家用。
她的日常开销全靠张逸支撑,每个月还要替他还信用卡,张逸的工资也常常捉襟见肘,最后还得靠许香兰夫妇的退休金来填补剩下的空缺。
现在许香兰的头发是越来越白了,每当和黄可人发生口角时,她都无比想念李佳薇的贤惠,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黄可人“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隔绝外面许香兰的谩骂,自顾的换好衣服,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打开卧的门,无视许香兰愤怒的目光,悠然的换上高跟鞋,毅然的走出了家门。
看着黄可人出去,许香兰已被她气得无力计较,只得认命地拿起扫帚,清扫着黄可人刚才摔碎的花瓶碎片,边扫边流泪,都是报应啊。
黄可人走进未完成装修的美容会所,看着满地的装修建材,心中满是焦躁与懊悔。那可是她的一百万啊!
自米雪儿入狱的消息传来,黄可人便深陷悔恨之中,懊悔自己当初怎么给钱给的爽快。
她咨询过装修公司了,若要完成上下两层会所后续的装修,还得再投入四百多万元,她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更何况,这家会所的法人仍是米雪儿,黄可人即便有心接手,也是力不从心。
黄可人从会所出来后,看着周围的商业氛围,这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出入都是白领精英,周围还有成熟的商业,说实话,米雪儿的眼光还是很好的,能在这里租下两层的商业楼。
若美容会所能如期开业,鉴于现代女性对容貌的投资力度,盈利前景无疑是可观的。
然而,米雪儿的入狱却让这一切化为泡影。
黄可人不自觉的想到米雪人的入狱原因,不自觉的将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李佳薇身上,如果不是她,米雪儿也不会坐牢,自己也不会损失一百万,且如果会所如期开业,这也算自己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但如今再怎么怨恨都是没有用的,她想要回自己的一百万,只能去监狱找米雪儿,她现在虽然坐牢了,但她父母有钱啊。
黄可人到了监狱,登记之后,进了探视室,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米雪儿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黄可人看着面前的米雪儿,没了往日的精致妆容,如今的她穿着一身囚服,大波浪的卷发也被剪短了,素颜的她有些吓人,眼窝凹陷,皮肤蜡黄,以前娇小的身躯如今没了金钱的堆砌,如一个行走的骨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