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萱宝,李荣华和景秋惊讶于她的心计。虽然他们内心难以接受,但事情已经发生,这是后湖也无法改变事实。
作为父母,他们虽然对李萱宝的心计感到震惊,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寒心。做为将她从小养育到大的父母,可以说他们对她付出了全部的爱。即便在知道她不是亲生的亲生女儿后,他们自认对她和亲生女儿并无差别。更有甚者,对景秋而言,她对李萱宝的感情甚至深于对李佳薇的感情。
然而,他们毫无保留对她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她多年的欺骗,她谋算他们亲生女儿所获得的。
高中时她隐瞒真相,他们可以理解是缘于她年幼,客服不了内心的恐惧;大学时不告诉他们,他们也可以理解为她尚未准备好。但大学毕业之后、结婚之后、为人母之后,对她的隐瞒,李荣华和景秋作为李佳薇的亲生父母,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原谅她的。
对于这件事情,李荣华和景秋都默契地选择没有告诉李佳薇真相。告诉她真相又能如何,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还可能让李佳薇陷入怨恨的旋涡。
李荣华和景秋作为她的亲生父母,他们更希望她快乐幸福,而不希望她每天生活在对李萱宝产生怨恨中。
更何况,现在李佳薇现在的生活刚步入正轨,有爱人,有追求的事业,余生平安幸福,这是他们做为父母最大的心愿。
至于李岩,李荣华同他说了,他希望在李佳薇和李萱宝之间,他有所取舍。对于李萱宝所做的事,李岩听后沉默了很久,不知他在想什么,最后只说道:“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
之后,李岩约贺知州去了他们常去的一家酒吧。在包厢里,李岩给两人都酒杯中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与贺知州碰杯后没有说什么便一饮而尽。
贺知州见李岩这样的神色,便知他有话要说。他也跟着饮尽杯中酒,看着李岩:“想问什么就问吧。”
李岩放下酒杯,盯着贺知州,问道:“那件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贺知州听李岩这样问,便知道他在问什么,苦笑反问道:“她说了?”
李岩点头:“是,宴会结束那晚,她就给坦白了。”
贺知州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到:“她大二那年,我们正式交往并同居。我发现她常做噩梦,噩梦醒了之后,她就会呆坐到天亮,她这样的状态让我很不安,我很担心她,就想带她看心理医生,但她怎么都不肯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大三那年,有一次她喝醉了,紧紧的抱着我哭,说她真的不想这样,她很害怕,害怕被父母抛弃,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知道你们家的人都很爱她,不可能让她产生那么巨大的恐惧,也许是应为职业的敏感性,我就趁她酒醉套了她的话,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你爸妈的亲生女儿。
第二天,她清醒后,我就劝她向你爸妈坦白。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被抱错的孩子下落不明,早日找到才能纠正这个错误。而且,以你爸妈对她的宠爱,即使说出真相,她也不会失去太多。
可是,我劝不动她。最后,我说得狠了些,她就威胁说,如果我敢私自告诉你们,在你们询问她的那一刻,她就会自杀。”
李岩冷笑一声:“所以,你就一直瞒着?”
贺知州又倒满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无奈的道:“是,我帮她隐瞒了。”
李岩看着贺知州不停地喝酒,也不阻拦,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你们查过吗?”
贺知州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她说,不知道是谁,心里或许还能自我安慰。一旦知道被抱错的孩子是谁,心里只会更不安,她会控制不住的去关注那个女孩,她害怕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听贺知州这样说,李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怨恨李萱宝的别有用心,还是该怨恨贺知州对他们家的隐瞒:“我们家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们当初没有私自调查?所以,你们当初才突然分手的?”
贺知州苦笑一声:“我们都无法跨越内心的那道坎。”
“那你现在还爱她吗?”李岩突然问道。
贺知州摇了摇头,道:“时间是最好的爱情杀手,再相爱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贺知州话音刚落,李岩便把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看着贺知州道:“这是我们家这么多年来给萱宝的所有资产明细,我爸妈希望都拿回来。”
贺知州明白李岩的意思,毫不犹豫地接过文件袋:“好,这件事我来处理。”
李岩接着说道:“要回来之后,直接过户到佳薇的名下。”
贺知州点头道:“我明白。”
贺知州去找李萱宝时,听到他的来意,李萱宝苦笑几声,然后没有犹豫就叫来财务人员,将文件中所记录的资产都移交给了贺知州。
当决定告诉景秋真相的时候,她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只是,她看着自己所居住的这栋别墅,道:“你能不能帮我和妈妈......景秋女士说一下,我很喜欢这栋别墅,我......能不能买下来?”
贺知州将所有的材料放进公文包里,站起身看着她道:“好,我会替你转达的。”
见贺知州要走,李萱宝忙问道:“知州,如今我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我也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爱我吗?”
贺知州叹了口气道:“萱宝,我们早就结束了。而且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一个儿子,还有从杨世辉那里分到的遗产,那些足够你富足地过完一生了。”
李萱宝含泪看着他:“可是我还爱着你!”
贺知州却再没有回复她,而是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去。不再纠缠,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李萱宝看着贺知州的背影,任由眼泪滑落。她汲汲营营地追求这么久,最终却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