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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阖家团圆,南昭皇宫也同样,宴请了皇亲国戚。

许是之前斗得凶猛,南昭皇家人并不剩多少,有些冷清。

因着今日大齐的使者团,与宣德帝亲临,李璟初也邀请了朝中几位大官来镇镇场子。

殿内歌舞升平,烛火辉煌,都在推杯换盏,有的时不时便偷看向这位在两年前,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朝瑰帝姬。

姜姩今日盛装出席,穿金戴银、珠翠满头,十分的贵气逼人,五官本就姣好,化了浓妆更添动人之姿,额描花佃,口脂鲜红。

面若寒冰,眉眼清冷,让人不敢亵渎又生出尊敬之意。

她只稍微微勾唇一笑,便可百媚千娇,令人心醉沉迷。

“大齐朝宣德帝到!”殿内响起太监嘹亮的声音。

歌曲骤然停下,歌姬舞姬们有序退开,个个举目望去,姜姩与桑璇和李璟初对视一眼,随后也看向殿门口。

紧闭的沉重大门被打开,有寒风闯了进来,临近的人都忍不住打哆嗦。

谢长砚外披一件玄色金丝龙锦灰狐毛大氅,内着墨黑银织龙纹袍,上位者的强大气息与生俱来,朱红色白玉腰带挂着象征身份的玉佩,还有一个歪歪扭扭有些丑陋的香囊。

他一头白发以根流云金簪半绾遂在脑后,戴着个精美的黄金面具,有些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一双丹凤眸犀利快速扫视殿内,一下便找到了姜姩的身影。

二人视线对在一起,他瞳孔微震,内心狂喜无比,就算她化作灰他也能第一时间认出。

姜姩目光平静,冷漠的像从未认识,慢慢转过头,端起酒杯晃晃悠悠摇着,半晌才喝一小口。

谢长砚压住心里的雀跃,许久不见她了,变化很大,以往她从不施粉黛,也不喜多戴发簪,现在倒是变了风格,只觉眼前一亮。

好歹也是大齐的宣德帝,李璟初是要给面子的,便起身走下阶梯,桑璇也稳住紧张心神跟随。

谢长砚走到殿中,时不时就偷瞄姜姩,她只一味低头喝酒或拿着筷子吃菜,很是不关心他的到来。

“宣德帝前来我南昭,有失远迎,”李璟初笑着,他得知谢长砚来南昭是要干嘛,便没多搞什么隆重欢迎接待仪式。

谢长砚也不计较,他二人之前还有过节呢。

他回道:“无妨,新年除夕夜叨扰了,”随后冷眼看向桑璇,他之前就觉得这丫鬟不一样,看来果真狗胆包天,居然敢带着他的皇后就跑,还搞“狸猫换太子”那一招,差点就骗过去了。

桑璇倒也不再多害怕他,毕竟他此次前来那是有事相求,自己不乐意便大棒子打出去好了,总不能还率军攻城吧。

李璟初笑呵呵着与他说场面话,引他到位置上坐下,这才拉着桑璇的手回了高位。

官员们看着这位宣德帝,身姿欣长挺拔如松,嗓音也十足好听,虽满头白发却不显苍老,倒像那修仙者似的,面具之下定是个丰神俊逸的美男。

只是好奇为何满头白发,明明年纪轻轻的,不过也二十七岁。

姜姩又抬头毫不畏惧看过去,她倒要看个清楚,这谢长砚想干什么,便把他满头白发瞧了个真切。

心里闪过惊诧,不解的眉头轻蹙,随后又低下头。

谢长砚带来的使者也进到殿中,站在他身后。

他忽而朝李璟初开口:“朕后位空悬许久,南昭一向与大齐交好,朕想求娶朝瑰帝姬为后,以十座城池、金银珠宝数百箱、战马三百匹以及各种兵器为聘礼,可否?”

说完他便直勾勾看着对面的姜姩,她依旧很风轻云淡,似乎说的话与她无关般。

殿内静默半晌,李璟初笑着打哈哈:“宣德帝有所不知,朕的皇妹朝瑰已经有了驸马,不好再嫁了。”

“朕不嫌弃,听闻朝瑰帝姬的驸马是个活死人,王上当真不心疼妹妹,再给帝姬寻个良婿?”谢长砚紧追不舍。

桑璇白眼快翻出天际了,为什么是活死人都赖眼前这不要脸的男人。

她当即道:“朝瑰与驸马情深义重,宣德帝不会想强人所爱吧?”

谢长砚不说话了,一直盯着姜姩看,她不再低头,坐直了身子与他对视,目光如炬,似笑非笑着,挑衅感满满,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他不想再拐弯抹角,本来就是他的妻子,此次前来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回去。

便起身走到姜姩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光线遮住,阴影遍布她的身躯。

“姩姩,我知错了,这次来是想带你回去,灼灼杳杳都长大了,很想你,我也很想你,”他压低声音,话到最后有些哽咽,腰杆也慢慢弯下。

姜姩眉尾轻挑不屑地看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谢长砚蹲下身,面具也掩饰不住他欣喜又伤怀的面色,眼眶噙满泪水,伸手就想抱她。

姜姩倾身往后躲了躲,讥讽笑道:“大齐来的宣德帝好生奇怪,”随后又回正身子,笑颜如花:“再敢口出狂言,本宫就让人掌烂你的狗嘴。”

她声音虽然压低,可殿内的人都听了个清楚,这位帝姬一向跋扈娇纵,都习以为常了。

谢长砚不怒反笑,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颜,虽不比当初那般惊艳,也是让殿内的人惊叹半会儿。

他笑盈盈道:“难不成才过了两年多,你就不记得夫君了?”

姜姩往空了的杯盏倒满酒,笑望着他,一股子妩媚感顿时溢出,十分勾人,声音娇得让他发酥,尾音拖长:“跪下——”

谢长砚凝望她半晌,出人意外的乖巧跪下,腰杆笔直,这可让殿内的众人都惊住。

看了看神色平静的姜姩,这帝姬是有什么高超手段不成,这样厉害,让一国之君下跪。

姜姩端起酒杯,从他的头顶浇下,流过面颊落在地毯上,酒水醇香顿时四散,谢长砚就这样受着。

她把酒杯放下,捂嘴轻笑出声:“宣德帝眼睛瞎了,脑子也坏了,本宫乃南昭朝瑰帝姬,这酒就当本宫赐给你洗洗脑子和眼睛了。”

谢长砚喉头滚了滚,看着面前的人,真的和之前不同。

他依旧坚持道:“姩姩,我知道自己伤透了你的心,只要你说,我就会改,跟我……”

“啪”的一声,他话被打断,左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

“大胆!”他带来的使者朝着甩出巴掌的姜姩厉声,随后就想拔出剑,被他拦住。

姜姩冷声道:“宣德帝满口胡诌,应当是有癔症,皇兄皇嫂,朝瑰觉得此人实在恶心,就先离席了。”

“好,来人,送帝姬回去,”李璟初点头同意,桑璇在旁看好戏。

宫女上前扶起她要走,谢长砚见状连忙起身想拉住,当即就有宫中侍卫上前拔剑相对。

他带来的使者也抽出刀,气氛忽然变得凝重,姜姩头也不回便走了。

谢长砚望着她娉娉袅袅的背影,知道不可心急,便让自己人收了剑,又与李璟初周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