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旭日东升,晨曦透过密密匝匝的稀疏枝叶,投落满墙晃动的日影,无数的光斑在窗台跳动,光影交错。
红罗帐内,姜姩先醒了,她看着身旁熟睡的燕行简,睡颜宁静,睫羽浓密纤长,鼻梁高挺,外边的天光照不进来,只有婚房内微红的光晕。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鼻尖,然后又摸了摸他的眼皮,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二人成婚了。
缩回手仔仔细细看个清楚,就算之前也都看多了,现在还是看个不够。
许久,她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燕行简忽然微张开要咬她指尖,姜姩连忙缩手躲过,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你怎么醒那么早?”他侧身过来,拦腰把她抱进怀中。
姜姩抬头看他,还闭着眼皮,想来也是累到了,她想起昨晚上就忍不住羞涩,小声说:“身旁忽然多了个人还不习惯,而且腿有些酸,就醒了。”
燕行简睁开眼看了看怀里的人,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脸,“以后就习惯了,昨晚上辛苦娘子了,日后郎君轻些。”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孟浪,”姜姩连忙垂眸不看他,轻咬下唇往他怀里钻。
“只对你——孟浪,日后我就是你的夫君了,定护你周全,绝无二心,绝不纳妾,”他笑的很是幸福,抱紧了怀里的人。
姜姩心里喜滋滋的,她回道:“那我日后就是你的夫人了,我会学好做一个宗妇,做夫君的贤内助。”
“对了,今日是新婚第一日,要去给公公敬茶的,快些起身吧,”姜姩恍然想起。
正要起来就被他拉入怀里,“我爹现在指不定还在呼呼大睡呢,昨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晚些再去没什么,我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不必守规矩。”
姜姩只好作罢,“那再睡一会儿就起身吧。”
“好,再睡一会儿,”燕行简难得的一脸坏笑盯着她,忽然吻了上去,被褥一拉把两人都盖住。
“你干什么啊,不是说睡觉吗?”
“对啊,睡觉!”
……
给燕震宽敬过茶后,才得知他要去南境驻守,燕震宽道:“我这老夫就不打搅你二人新婚燕尔,待我三年后回来,你们可要让我抱上孙儿孙女才行。”
随后便在三日回门后离京。
偌大的府邸只剩姜姩与燕行简两个主子,还有一干奴仆。
他二人每天不是在后花园赏花,便是去到外面游逛,日子过的十分安稳欢乐。
这日,澜秋院的荷塘开满荷花,里头还养着鲤鱼,燕行简一手打着伞遮阳,一手端着鱼食盒。
姜姩则是抓着小把鱼食往荷塘里撒,清澈见底的水里聚集不少红鲤鱼,他二人新婚燕尔,很是恩爱。
翠梧仙梧在后看着,满眼为自家小姐高兴。
墙头忽然冒出一个脑袋,是姜珩,他趴在墙上喊道:“好妹夫,你有没有亏待我妹妹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姜姩吓了一跳,燕行简急忙抱住她才没有摔下荷塘。
“阿兄,你怎么趴在墙头啊?”姜姩问道,与燕行简一起走过去。
燕行简故作没好气道:“我对姩姩那是顶顶好,这可是我等了许多年才娶回来的,大哥,你方才可是吓到我家夫人了。”
姜珩笑出声:“对我妹妹好就行,这墙头可真难爬,也不知道你怎么翻过来的。”
他刚说完,里头就传来姜高的声音:“燕行简那个混小子没爬墙头了,你倒是爬上来。”
姜珩急急忙忙下去,“不爬了不爬了,很难爬的。”
翠梧仙梧笑出声,翠梧道:“墙头再难爬,也挡不住少年爱慕的心。”
姜姩和燕行简相视一笑,拉着她的手去了屋里,外面日头很大,边走边说:“过几天表哥就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闯江湖,带你游山玩水。”
“好呀,那是赶紧准备包袱,”姜姩满眼期待,又好奇问:“你表哥是谁啊?”
“我外婆家在扬州,我表哥叫慕子渊,也刚刚成婚了,你还精心准备贺礼送过去,忘了?”
她这才记起,前几天是送了贺礼过去,慕子渊本想来参加两人的婚礼,可自己婚期也到了,便没有来,书信上约好要一同出门游玩。
过了几日后,慕子渊带着夫人林念瑶一起到了忠远侯府。
几人正打算要出发呢,忽然听到姜珩要成婚,也不知怎的,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林清菡死活要嫁给他。
耽误了半个月的工夫,三对少年夫妻一同出远门,表面说是闯江湖,实则和过二人世界一般无二。
马车里,林清菡和林念瑶靠着姜姩的肩头睡起觉来,路途遥远,三人忍不住打瞌睡。
对面的慕子渊、姜珩、燕行简正拿着地图仔细观看记下,听闻倾州桃花小镇有土匪侵扰。
他们要去那儿剿匪,行侠仗义。
忽然传出一阵微弱的呼噜声,三人面面相觑,然后看向对面睡着的姜姩、林清菡、林念瑶。
慕子渊先开了口:“我家夫人温柔贤淑,不可能会打呼,”然后把林念瑶抱到怀中,果然不是她打的。
燕行简也急忙道:“我的姩姩那是活泼娇俏,怎么可能打呼,我都没见过她打呼,”然后也把她抱进怀里。
呼声还是没停,一向端庄得体的林清菡打着微弱呼声,姜珩弯腰过去抱住她,道:“打呼怎么了,男人可以打女人就不可以?我倒觉得清菡此举甚是可爱。”
他话落,林念瑶和姜姩齐齐打呼起来,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路途遥远,三位女子又是驾马一天,自然累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