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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完全笼罩大地的时候,猎队终于回来了,也带回来了丰硕的战利品“战利品”。

族人们兴奋地忙碌起来,像往常一样开始处理捕获的猎物。

这时,丝朵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往西一栖手里塞了三个蛋,并请她再制作两份蒸蛋——一份献给巫师,另一份则是给受伤的泽一。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

当天下午,西一栖还在河边忙碌着她的捕鱼陷阱。

尼美独自守着石锅有些无聊,自从她怀了崽子,丝朵就不让她去采集了。大部分时间她都留在部落里添添柴火、煮煮肉、偶尔做一些手工活。

除此之外,就只能与部落里其他的人唠唠嗑了。

丝朵刚分发完果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尼美一把拉住了。

尼美仔细地描述道:“丝朵阿么那么,那蒸蛋比煮鸡蛋还要好吃呢!淡黄色的,入口即化,而且小小的蛋可以做一大石碗!”

一边说着,还一边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舌尖的味道。

丝朵知道她自从怀崽子后一向比较挑嘴,盯着尼美赞不绝口的样子,心想:看来是真不错了!

于是,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听完丝朵的解释后,西一栖欣然应允了。

麻利的动手做好了两份。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蒸蛋便被端进了山洞。

“这是什么味道?”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是蛋羹。”西一栖答道。

等走近一看,惊喜地发现泽一的精神状态已经有明显的好转。

他正倚靠在山洞壁上,盯着西一栖手里的石碗,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这是丝朵阿么让我特意带来给你们尝尝的。”见状,西一栖笑着解释道。

巫和泽一从她手中接过那碗蛋羹,泽一虽然左手受伤,但右手却依旧稳稳地托住了石碗。

原本还担心要喂伤患呢,现下看来是不用了。

然而,巫并没有立刻品尝,而是将石碗凑近鼻尖,仔细地闻了闻。望着眼前淡黄色的蒸蛋,有些疑惑好奇。

虽然自己从未吃过,但闻着味儿似乎还不错。

西一栖见状,提醒道:“这个要趁热吃,一旦变凉了,口感就没那么好了!”

巫凝视着石碗中的蛋羹,靠近嘴角轻轻尝了一口,随即流露出惊愕的神情。

这名叫“蛋羹”的食物,入口即化,口感润滑,味道清淡,是自己在其他部落没有吃过的食物。

他不由得赞叹道:“这蛋羹味道不错,是怎么制作的呢?”

一旁的泽一早已迫不及待地端起石碗,一口气将喝得一干二净。

他舔了舔嘴唇,赞同道:“对,真好吃!这是丝朵阿么做的吗?怎么做的呀?”

“是用蛋加了清水蒸的,也叫蒸蛋。”西一栖简单答道。

“什么是蒸?”巫语追问道。

好问题,直接给西一栖干沉默了。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释……

“唔,蒸是一种煮食物的方法,可以让食物变得柔软、鲜嫩。我也说不清楚,等以后有机会做一次给你们看看就明白了。”西一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巫语惊讶地看向面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这么说竟是她做的?

这孩子……

看着面前的西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

“唔,巫语你还吃吗?不吃给我吧。”泽一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断了巫语的思绪。

巫语无奈一笑,这个部落里也只有泽一这小子仗着自己跟他一起长大,才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将手中的石碗稳稳的放在了泽一手中。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接下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泽一“咕噜咕噜”两口就干掉了剩下的蛋羹,抹了抹嘴。

正当西一栖准备拿起两个石碗开溜时,

泽一突然开口道:“谢谢你昨日救了我,西栖,尼美都告诉我了。”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朝她一笑。

紧接着,他将没有受伤的手垂放在胸前,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泽一转过头看向巫语,认真道:“巫,我知道西栖偷学您的医术这一行为是要受到部落严厉惩罚的。但若不是她,我早就没命等到您回部落了。”

“无论如何她都救了我,所以,恳请您能宽恕她的过错。”他停顿片刻,继续道。

西一栖有些意外听到泽一后面的话,没想到他会突然道谢,并且为自己向巫求情。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虽然很开心能够获得自己救治的人的感谢,但是这事是真难办。

想到自己情急之下那个谎言,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不过,她当时还不了解这个部落,确实脑子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西一栖轻叹一声。

巫语毫不掩饰地用震惊的眼神盯着西一栖。

当他刚回到部落,听族长说泽一受了伤,他便立刻为受伤的泽一进行了治疗。

在为泽一治疗的时候,他就惊讶地发现:泽一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过了。

虽然伤口处理得有些粗糙,也没有使用正确的草药,但总体来说处理得还算不错。

巫语心中暗自琢磨究竟是谁为泽一处理了伤口。

因为部落里除了他,并没有其他的巫。

族人也并不会医术。

难道是炎源部落下一个巫的传承人出现了?

由于忙着为泽一处理伤口,磨制药液,他还没来得及询问族长。

没想到答案自己就送到了眼前——竟然是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巫语对西栖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是偶尔路过孩子们玩耍的地方时,会听到他们嬉闹时提到:她又打了西亦,又抢了谁的食物。

这并不是什么好印象,巫语皱了皱眉头。

她是怎么会这些的呢?

难道真的是偷学的?

但是自己并不会采用这种方式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偷学的并不是自己的医术。

那又是在哪儿学的呢?

西一栖察觉到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正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不由得有些紧张,双手紧紧的抠住了石碗边缘。

巫语看着她的因为用力有些微微泛白的双手,沉默了片刻。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有些奇怪。

他并没有急着回答泽一的问题,而是站起来走到西一栖的身前,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后,随后将手留在了西一栖的头顶上。

西一栖感受到了头上突如其来的重量。

心中缓缓的打出了一个:?

这人摸自己脑袋干嘛?

这两天没空洗头,头发油着叻!

这帅哥也是真的不讲究,西一栖心想。

抬起头,毫不回避,也打量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巫语。

巫语冷不丁对上了她的眼睛,愣了下,开口问道:“西栖,你为什么偷学医术?”

虽然不是偷学的自己的医术,但是这肯定不是一个小孩子突然间就会的。

西一栖听到这个问题,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至于学医的原因嘛……

那肯定是因为父母说:毕业好找工作呗,还能有什么原因?

早知道这么辛苦,几年下来学不到个啥,主要还是得靠毕业后的实践。

打死她也不学!

现在想想真是:劝人学医,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