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西一栖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情绪,转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她先是用难过的眼神看了一眼巫语,随即视线落在了脚边的落叶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巫,这段时间我一直感到困惑和迷茫,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整理思绪,声音也随之变得更加沉重:
“为什么草部落的巫能够准确预测天气?为什么其他巫能够觉醒强大的巫术?就连您……”
说到这里,西一栖的声音变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有千言万语都被她吞进了心底。
巫语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只见西一栖再次抬起头来,目光重新落在巫语身上,眼中闪烁着疑惑与痛苦。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困惑说道:
“我知道,作为巫,我们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可是我的赐福来得太晚了,直到现在我还不清楚自己的巫术究竟是什么……”
随着话语的流淌,她的头缓缓低垂下来,手中紧紧捏着一块兽皮手帕,时不时吸几下鼻子。
巫语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那股淡淡的哀愁。
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适当的流露出你的脆弱有时候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前提是你得用对人。
很明显,巫语是一个极具同情心的人。
听到这话,巫语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目光渐渐变为了怜悯,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时。
就被打断了。
只见,西一栖的哭腔渐渐明显,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不仅如此,自然之母最近对我的教导愈发频繁,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过去的记忆也变得十分混乱。”
“巫,这样下去,我不会变成一个傻子吧。”这一句话微不可闻,细若蚊蚋。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
西一栖只能用自然之母这个理由混过去了,只有这样巫语才不会深究。
这也正好可以为自己没有巫术的事情提前做一个小铺垫。
想到这里,西一栖用兽皮帕子掩着脸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经常追剧。
要飙戏?
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的巫居然真的会巫术这种东西啊。
这跟玄幻世界有什么区别?
西一栖心道:总不能因为撒了个谎,骗大家说我是巫,就真的能变成巫吧。
自己现在可是空有其名,巫术方面的实力那是一点没有。
反正这巫术,是绝对不能认下来的。
不然以后肯定还会惹出一大堆麻烦来。
万一让自己表演一下“才艺”咋办?
唉,果然不能轻易撒谎啊,一个谎言就需要千千万万个谎言来圆场。
西一栖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空气中沉默了片刻,
巫语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放缓了声音说道:“你从没提过这件事,我也就没多问,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只是这件事……”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像刚才的西一栖一样,突然停了下来,陷入了沉默。
半晌过去,
西一栖忍不住透过手里的兽皮帕子偷瞄了巫语一眼。
只见他似乎被某个念头缠绕住了,神情恍惚,脸上流露出几分挣扎与犹豫。
还没等西一栖收回视线,巫语就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不是每个巫都愿意透露自己的巫术秘密,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无论你是否已经觉醒了巫术,这件事都不能轻易对人提起。”
说到这儿,他眉头紧锁,表情显得异常沉重。
西一栖轻轻点了点头,但心底却暗暗琢磨着:
这是有什么故事吧?
这巫语说话怎么也跟谜语人似的,明显话里藏着东西还没说完。
见西一栖听话地点了点头,巫语继续道:“最近我实在太忙了,没顾得上好好教导你,也没留意到这件事,这都是我的疏忽。”
他的心里确实感到一阵歉疚,这段时间忙着采集和制作草药,的确忽视了对下一任巫的培养。
“怎么会呢?!”
“这怎么能怪你呢,巫。这是我自己的原因。”西一栖连忙否认道。
罪过啊罪过!
要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让这位全心全意为族人奉献自我的巫陷入自责,那可就真的犯下大错了。
巫语何其无辜?
他已经尽心尽力地在教导我了。
再说了,最近也没时间去学习什么医术,更别说跟“师父”联络感情了!
巫语听到这话,心里愈发感到愧疚,声音也更轻了几分,继续安慰道:
“你还没有觉醒巫术这件事,不用太过担心和着急,自然之母自有她的安排。有些巫在医术上更为擅长,巫术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西一栖无奈地再次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叹息,看来这事是掰不过来了。
善良又心软的人往往就是这样,遇到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自我反省。
唉……
“能够频繁地得到自然之母的眷顾,这无疑是一件幸事。至于那些模糊的记忆,如果实在理不清头绪,就别再去想了。”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为你配置一些安神的药液。”
巫语提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西栖虽然在医术方面并不精通,但在其他方面却得到了自然之母的特别传承,给族人带来了新的希望。
她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这事,巫语并没有多想。
西一栖在抬起头之前,狠狠地揉搓了一下眼睛,压低嗓音轻声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巫。”
巫语一脸怜爱地看着面前眼眶泛红的继承人。
即使西栖没有觉醒巫术,她也已经为部落做了极大的贡献。
因此,巫语对她是下一任巫这件事是相当满意的。
西一栖开口问道:“对了,巫,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