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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有没有办法把你办回去?”

吴青扶着头,答道:“我父母只是普通工人,找不到关系。”

闻晴说:“那只有想别的办法,不过赶集的时候看见公社中学的刘老师快生了,

你有没有办法去代课?你是高中毕业的,教书应该没有问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觉得抓紧时间学习总是没错的,于是拿起书本继续看书。

一天,闻晴照例打了猪草背到养猪场去,路上碰到林二婶,她看左右无人,凑近悄悄地对闻晴说:“你们知青点的那个姓游的小姑娘找大队长闹,说你怎么不上工?”

闻晴忙问:“大队长怎么说?”

林二婶说:“大队长说你是因公受伤,干不了重活儿。”

闻晴放下心来,摸出两颗水果糖递给林二婶,说:“谢谢你,林二婶,这两颗糖拿去甜甜嘴。”

回到知青点,游曼丽已经回来了,正搬了小板凳坐在屋门口剥瓜子,看见闻晴进来,说:“领导人说知青到农村来接受再教育,有的人就知道躲懒,思想有问题。”

闻晴心里的火一下子起来了,“我下乡3年多,什么活没干过?还被评为先进知青,你一个刚来的,农活都干不来,有什么资格说话?”

游曼丽吐出瓜子皮,“呸,娇小姐作风。”

闻晴怒道:“你才是娇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抬,一天到晚偷奸耍滑。”

吴青、洛一星纷纷出来,

吴青说:“游知青,闻知青干的活儿是大队安排的,你也可以去找大队长,你说这些话就是在破坏知青点的团结。”

吴樱拉了游曼丽回屋,

闻晴说:“有本事你什么活儿都不要做。”

果然,接连几天游曼丽都找大队长请假,大队长被烦得不行,“请假要医院证明”,

于是游曼丽请假去医院看病。

第二天,游曼丽得意洋洋地把病假条交给大队长,反正人哄地皮,地皮哄肚皮,不干活没工分,没工分就不分粮,

大队长也对她说了,如果请假天数超过10天,就不分口粮。

游曼丽也不以为然,她是家里老小,每个月父母给她寄10元,

哥哥姐姐都工作了,每人每月给她寄5元,一个月有20元,收入比县里的工人还高,什么粮食买不到?

同屋的吴樱就没有她这么好命。

吴樱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个妹妹,由于没儿子,她奶奶一直让她爸爸拿钱补贴乡下的大伯,不准她爸把钱拿给两个“赔钱货”用。

三年前她妈妈去世,她爸又娶了后妈,还生了个弟弟,这下她奶奶才作罢。

这次下乡,还是她外婆给她准备的行李,只拿了一个搪瓷盆子、一床被子、几件衣服,偷偷塞给她20元钱,

到了向阳村,了解到去年知青分了3、400斤粮食,有的人还挣了钱,春节还吃了杀猪菜,

知青的屋檐下还挂着腊肉,她一下子看到希望。

这几天下地干活儿,她挥着十多斤重的锄头,把手心磨出了水泡也忍下来了,只要好好干,未来还是有奔头的。

傍晚回来,她看见游曼丽坐在屋门口吃瓜子心里就很不高兴,既然回来得早,为什么不烧水做饭?

但她也没说什么,自行去舀了水烧,她们屋里的灶是顾骅和洛一星帮着垒起来的,烧水的陶罐是吴青、闻晴借给她们的,等到下一次休息,她们两个去集市上买了锅再还给她们。

新来的知青找大队各自借了50斤粮食,这个要吃到5、6月份夏收分粮。

吴樱没敢多放,只抓了一把玉米渣、半把大米,又切了一些野菜放进米粥里,撒了几颗盐,就算是晚饭了。

吴青做的是腊肉豌豆焖玉米饭,肉味连同饭香飘了过来,

游曼丽重重放下碗筷,说:“这么难吃,我不吃了!”

吴樱很想翻白眼,自行把饭吃完,收拾桌子,对游曼丽说:“你其实不该和闻晴吵架,人家又没惹你。”

游曼丽不快地说:“凭什么她就可以不下地?我都快累死了。”

“人家做什么事是大队长安排的。”

又说:“我们商量一下,屋里要添什么东西?重点是要买锅碗瓢盆。”

游曼丽说:“我还要买一个衣服箱子,还要买肉、买米。”

吴樱掰着手指算屋里差什么,铁锅、瓦罐、水缸、水桶、菜刀、菜板,以及背篓都要买,

游曼丽不耐烦地说:“你去想差什么东西,钱我们一人一半。”

吴樱见她也没什么主意,就去找吴青、闻晴问问。

吴青告诉她,木头箱子、桌子、椅子、木桶、背篓、菜板都可以找村里的人买,扁担可以自己上山砍竹子做,

瓦罐、水缸、碗就要去集市买,铁锅、菜刀需要工业票,要去供销社买。

实际上,她们还差草席,她们屋里的床是用土砖垒的,上面放了木板,木板上放的是稻草,干燥的稻草很是蓬松,睡着也舒服,但他们没有席子,只是铺了旧被单。

闻晴看着吴樱,年纪比她下乡的时候大不了多少,也像她去年刚来时那么黑瘦,说:“如果你没有工业票就给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吴樱谢了两位姐姐,回到屋里与游曼丽商量去了。

赶集那天,吴樱为难地对闻晴说:“小晴姐,我们没有工业票。”

闻晴回屋拿了两张工业票、半斤糖票、半斤油票给她,

吴樱接过仔细看过后放进了衣服的内袋,“谢谢小晴姐,我们以后会还的。”

闻晴也去赶集,这次她需要再定制一些橡木桶和酒瓶,等山谷里的野葡萄熟了,她要做一批葡萄酒。

到了绿春县,经过黑市的时候,她看见老于和他的兄弟在卖玉米和布料,正想过去问问布料的价格,听见老于的兄弟问:“大哥,我们这些东西卖完了卖什么?”

闻晴心里算了一下,她空间里现在种着240亩粮食,其中,100亩水稻、100亩小麦、40亩玉米,都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她去到老于的摊子,问:“这些布怎么卖的?”

老于不认识没有化妆的闻晴,“不要票,7角钱一尺。”

这种布叫劳动布,有点像牛仔布,这个价格比供销社的贵,但供销社没有劳动布,闻晴买了5尺布,准备回去做条牛仔裤。

去到无人之处,她进空间换了妆,化妆成黑瘦男子,再次来到老于的摊子。

老于看见她十分热情,递了一支劣质香烟,

闻晴没有拒绝,收下香烟,像当地男人那样别在耳后,问:“老哥,生意不错啊。”

老于小声地说:“托你的福,老哥手上有东西没有?”

他听了他兄弟的话,也在思考进什么货的问题。

闻晴示意他走到一棵树下,先打量四周无人注意他们,小声把自己的粮食给他说了。

老于马上表示要卖2000斤稻谷、1000斤麦子、3000斤玉米,

闻晴卖的都是原粮,这样保存得久一些。

谈好价格,约定5天后在城东的小山坡后交货,两人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