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向阳大队分粮后大家趁公社没有放假,去了公社办理了户口、粮食关系转移。
李维、吴青、洛一星准备先回家再去学校,所以匆匆离开。
吴樱因为吴娟还在公社中学读书,她打算等吴娟放假,在知青点过完春节,再带着妹妹一起去南昆市上学。
她家是省城的,吴娟的户口也还在省城,只是她不打算回家见亲爹后妈。
读师范学院不需要交学费,还有生活费补贴,节约一点,她再打打零工,就能养活自己和妹妹。
她准备以后在学校周边联系一所中学,让吴娟继续读书。
闻晴也不打算回家,回家也没有地方住,不如直接去学校,她又不是原主,对那个家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这几天没事,闻晴进空间把发酵完成的普洱熟茶进行了晾晒,最后,在灶上烧水,就着锅里的蒸汽把茶叶做成了茶饼。
年夜饭是三人一起动手包饺子,闻晴拿出了腊肉,去镇上买的猪肉,上山抓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
吴樱也贡献了鸡蛋,2只鸡吴樱杀了,闻晴给她做成了风鸡,让她带到学校。
郑晓强给她们送了蒸鱼过来说:“谢谢老师的帮助。”
他只有一个寡母带着他和姐姐,现在姐姐已经出嫁,家庭比较困难,他准备读农大,也是因为不要学费还给补贴。
现在他母亲在茶园养鸡种茶,姐姐婆家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改善,他对闻晴是充满感激的。
闻晴收下蒸鱼,从屋里提出一背篓东西递给他,“我过几天就要走了,这些东西用不着,拿那去吧。”
郑晓强拿回去给他母亲看,打开包袱,里面有一件毛衣、一件外套、两双手套,一双解放鞋,大约50斤粮食,还有一个小包,装了50元钱和20斤粮票。
这些东西都是新的,毛衣和外套是男式的,应该是给郑晓强的,手套和解放鞋是小尺码的,应该是给郑母的。
郑晓强他娘眼泪直流,她丈夫去世后,婆家要占她的房子,娘家也不管她,拼尽全力把郑晓强供到高中毕业。
从来没有人给她什么东西,一针一线都是她流泪流汗挣来的,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她万分感激。
郑晓强怔怔地看着这些东西,他拿了钱和粮票就走,“我去找老师。”
找到闻晴,郑晓强把钱和粮票递过去,“老师,这些我不能要。”
闻晴:“晓强,你也跟着我学了一年多,也知道我的性格,既然是给你的你就要拿着。”
郑晓强:“老师,我读书不要钱。”
“路费你总要吧,你妈妈还在家里,少了你这个劳力,分的粮食也会少很多,有点钱旁身总算好的。”
“粮票都是本地粮票,我以后也用不着。”
郑晓强:“老师,谢谢你,钱我今后一定会还的。”
闻晴:“我这边自留地的茶树也带不走,你要吗?”
郑晓强这次没有推辞,“要,以后我给你寄茶叶。”
“那好,明天你找好地方,我挖了茶树你来拿。”
郑晓强知道,闻晴自留地的茶树比茶园的茶树长势更好,而且已经到了可以大批量采摘的时间。
他回家去给他娘说了,两人都很高兴,他娘说:“闻知青真是个好人,有机会要好好报答人家。”
郑晓强说:“知道了,娘。”
母子两人去到自家自留地,把地里的白菜、萝卜收了,又连夜施了底肥,挖好沟垄。
隔天,去闻晴那里挖了茶树回去,闻晴给了他们一包药粉,对他说:“这是我自制的生根粉,在栽茶树之前,你用水兑了,把茶树浸下去泡一个小时再栽下去。”
郑晓强把生根粉拿回去,按照闻晴说的方法把茶树泡过在种下,果然,成活率比较高。
又过了两天,闻晴收拾好行李,把屋里笨重的家具一些送给了林大队长,一些送给了二牛家,向吴樱姐妹告辞,独自离开了。
她决定先去南昆市,再从那里去平京。
到了南昆市,她化妆成一个黑瘦男子,去了火车站附近的小饭馆,正好碰见那个品酒的赵老,赵老主动地说:“兄弟,这次带来什么好酒?”
闻晴从背包中拿出一瓶酒,递给赵老,“这是我五年前酿的,您给品品。”
赵老打开酒瓶,闻了闻,“不错。”
让伙计赶紧拿杯子过来,小伙计拿了两个杯子,赵老倒了酒,喝入口中,砸吧砸巴,“好酒、好酒。”
小饭馆的老板出来,也倒了一杯喝下,笑道:“兄弟,你这酒比前年的要好不少啊。”
闻晴笑道:“这是五年陈酿,能不好吗?”
又拿出一瓶红酒,“再品品红酒。”
小伙计又拿出两个红酒杯,闻晴亲手打开木塞子,她没有设备做软木塞,用的是一般的木塞,外面用蜂蜡密封。
葡萄酒倒在高脚玻璃杯,二人举起酒杯细细地观看,赵老呷了一口,“这个葡萄酒应该是窖藏五年以上的野葡萄酒吧?
色如红宝石,入口有奶油香气、焦糖香,单宁与果酸平衡,酒体也丰满,算是不错的红酒。”
老板也点头。
闻晴问道:“不知道二位要多少?”
饭馆老板说:“兄弟,我以为你春节前要来的,哪知道没来,这次你带了多少酒?”
“自家酿的不多,春节前没有找到机会来省城,这次带了3000瓶白酒,3000瓶红酒。”
赵老说:“兄弟,你在省城也没有人卖酒,不如把酒给我,我做南昆市总经销。”
闻晴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有赵老出手,那定是不错的。”
饭店老板两种酒各要了500瓶,白酒7元一瓶,红酒6元一瓶。
老板见二人还要谈,说了一声抱歉,自去了后厨。
赵老给闻晴谈了自己的打算。
他家原来开酒坊,后来酒坊交给了国家,自己只留下一个院子,院子位置很好,在南昆市中心,他可以在自己院子开个门,做个对外的铺子。
以后闻晴要卖酒,可以直接到他家去找他。
说到最后,赵老迟疑地说:“兄弟,你也看出,我是没有那么多钱一下子付给你的,只能卖一点付一点,我也不会赖账的。”
闻晴对赵老也说不上熟悉,只是这几年卖酒时见过,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放心把酒给他,提出去他家看看。
赵老也没意见,带着她坐公交车去了他家小院子。
赵老有两个儿子,都是跟他住一起的。
他家院子很大,是两进院子,一进是五间正房,东西是连廊,进门处是四间倒座房。
赵老说可以把东边倒座打通,变成铺子。
后一进是五间正房加东西各三间厢房,正房是他和老伴儿住,东西厢房是二个儿子各住一边。
前院有80平方院子,后院也有60平方的空地。
闻晴说:“赵老,你们可以在前院酿酒。”
赵老说:“这儿没有水源,自来水可酿不出酒,孩子们现在都有自己的工作,也没时间酿酒。”
他的儿子都在国营酒厂上班,现在也不是可以自己酿酒的时代。
两个人重新谈了酒的价格,赵老把酒的批发价定为闻晴卖给小饭店老板的价格,经销商价格在此基础上打八五折,他至少有百分之十五的利润。
以后他零售可以自行定价,但闻晴建议,上浮最高不超过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