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有些毒。
山谷里尽是蒸发的水汽和蒸腾的地气,雾蒙蒙的,湿气相当重。
姜珩就近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船放出来,掐了个繁复的手诀,按在船身上,船身便像是着了火一样,一阵火光闪过,黑烟冒了出来。
“小胖,你干什么?你要烧了这船?”
鳄鱼plus肉痛,“这不是才修好吗?”
“谁说我要烧了。这是炭化,防虫防潮的,你懂不懂。”
鳄鱼plus有些尴尬地哦了两声,爬远了些。
待黑烟散尽,姜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看,“小黑,把那黄金船拿出来。”
鳄鱼plus将破损的黄金古战船放在旁边,迟疑道:“小胖,就一天时间了,能修得好吗?”
姜珩动作麻利地将船体内部的黄金丢出来,“谁说我要修了?现在有他们两个在,我还缺钱?”
鳄鱼plus看看还没走、正在山谷里切磋武艺、已经拳脚加身、即将动用术法的祈则和沈鸿煊,吞了口口水,有他们在,是不缺钱。
“可,小胖,他们对你是何居心,你还没看出来?那纯粹就是不怀好意啊。他们的钱你敢用?”
“放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白用。”姜珩不在意道,“他们身上要么有伤,要么有毒,等找齐药材,我给他们治治,这钱不就来了?”
鳄鱼plus:“……说得倒轻巧,也没见你采药啊?”
“我上午捡蘑菇的时候,就已经采了不少药了。你只是没看见而已。”
鳄鱼plus:“……”
“要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一直粘着我?我这医术,不是我吹,只要还有一口气,本人又还想活的,我基本能抢赢死神。”
以前她都不敢说这话,但自从吸收了足够多的月华和阴邪之力,能看到鬼之后,和死神抢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了。
只是,凡事皆有因果。
她是因因果而来,自然不能忽略了因果这股无形无相、无处不在而又强大无匹的力量。
她不会随手出手就是了。
姜珩估量了一下黄金用量,差不多的时候,就让鳄鱼plus将黄金船收了起来。
将所有拆下来的黄金堆在甲板上,再次掐了个又长又繁复的手诀。
随后,以黄金为中心,出现一个繁复的阵纹。阵纹一出现,姜珩就迅速搬了成吨的灵石摆在阵纹各个位置。
然后,灵石融化,黄金融化,以一定比例混合,以液态形式铺满整个船体内部,包括船舱以及了望台。
姜珩手诀变化,又在船体各个位置打入繁复的阵纹。
看得鳄鱼plus眼花缭乱。
这真的是只学了三天造船术的人能做得出来的吗?
小胖真的不是船坞建造官方机构的隐藏大佬?
只愣了会儿神,鳄鱼plus回神的时候,船体内部已经不是金黄色了,是一种铅灰色的液体在蔓延……
等整艘船内外都变成了铅灰色,又有一种白色的液体迅速铺满船体内外……
待颜色固定、烘干,姜珩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小N号的海警船,真威武!霸气!可惜,不能把那四个字打上去。
“小黑,你说取什么名好?”
鳄鱼plus:“你为什么要弄成白色呢?总感觉看着怪怪的。哪家的船都不会是纯白的。总感觉不吉利。”
姜珩瞪眼,“谁说的。这才是最吉利的颜色。”海军的颜色,正义的化身。想了想,“不如,就叫白龙号。飞到云里,谁也看不出来。”
姜珩又掐了个手诀,按在地上,片刻,从地底冒出一股黑色的液体,在船体两侧写上了“0001”和“白龙号”几个大字。
“旗帜就画条白龙好了。”红框、红底、白龙,威武霸气。
鳄鱼plus:“不大好吧。小胖,要不改成鼍龙号?你画的那个龙,皇家看到了会不高兴的。遇到难缠的,没准还要治你的罪。”
姜珩想了想,“你说得对。就叫鼍龙号,标志改成你。”
鳄鱼plus咧开的嘴,合都合不上。这第一艘以它名字命名的船,以它形象为旗帜和标志的船,诞生了。
它终于不是籍籍无名的无名之辈了。
只是,船体要是改成黑色就好了。
“小胖,我们晚上吃什么?”
姜珩咧开的嘴,立即闭上。
温泉里面,没有鱼……也不一定。
“我们去上游看看,那边那个“大烟囱”,应该是火山口,要是有岩浆鱼,晚上就煮鱼火锅。”
鳄鱼plus跟上,“那岩浆鱼,耐高温,怕是要侯爷的异火才能煮熟,我们不如叫上他?他肯定不怕热。”
姜珩脚步一顿,“你去叫。”沈鸿煊竟然有异火吗?怪不得大夏天的还穿黑色,也不怕吸热。
鳄鱼plus还没走到瀑布边,就看到下方山谷里窜出两条赤膊人影,打得那个难解难分,嘭嘭的拳击声、音爆声,大得耳膜都要受不住。
真奇怪,这么大动静,刚才竟然没听到!
“喂,你们别打了!我们去捉鱼!晚上吃鱼!”
沈鸿煊、祈则一前一后帅气地落到瀑布上方的岸上,目光迅速锁定前方的姜珩,对水里的鳄鱼plus视而不见:“哪里有鱼?”
鳄鱼plus游过去,将两人看了看,打得那么凶,还只是一点淤青,不过,祈则身上明显要多一些,两只眼睛都青了,沈鸿煊只青了一只眼。
看样子,沈鸿煊技高一筹。
鳄鱼plus:“不一定有鱼,就是去火山口看看,碰碰运气。有鱼,晚上就煮鱼火锅。”
姜珩点点头,“两位不先治伤?那火山口,没准有高阶火系妖魔兽呢。”
沈鸿煊周身灵力一闪,便又是光滑白嫩的白斩鸡一枚,迅速穿上衣裳,跟上姜珩脚步。
祈则待姜珩看清楚了他这一身伤,才用灵力治疗,慢吞吞又优雅从容地从白斩鸡变成白衣上仙。
沈鸿煊:“……”这个心机狗!
肉眼可见的“大烟囱”,实际上在几百公里之外。姜珩还没走一会儿,就被旁边的一处山谷给勾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