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是前世相遇线,不算圆满,介意的宝儿可选择不看)
前世王府线——
商时鸢被带回临安王府那日,她还蜷缩在城外的破庙。
领口的衣裳在差点被人凌辱时扯烂了,但她没有银子买新的衣裳,只能将就穿。
她努力把领口往上,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外人瞧见,只觉得这是个落魄褴褛的乞丐,看不出她是男是女。
饿了好几日没吃到东西,商时鸢小心翼翼看着来往的路人。
一辆矜贵马车内,扔出来几块干干巴巴的白饼,商时鸢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发觉无人注意她,这才猛地冲上去,将白饼捡起来。
也没管那饼脏不脏,她急切地往嘴里塞着。
她已经好久没吃饱了。
就在商时鸢咬完了半个白饼,小心翼翼把剩下的藏在怀中,准备下一顿再吃时,她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商时鸢瞬间如惊弓之鸟,她没敢抬头去看,只把脑袋往下垂,将自己藏的更深。
这些时日,这样盯着她的男人太多了。
商时鸢很恐惧,很恐惧又有人要来碰她。
直到那人一步步朝着她走近。
一双黑靴落在她眼前。
那黑靴上绣着金线,一看便是矜贵之人。
商时鸢怕极了,不停往墙角瑟缩着。
“愿意跟本王回去吗?”
那沉冷的嗓音从头顶响起,商时鸢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抬起头。
眼前的人是顾裴策。
商时鸢知道他。
大盛的临安王,位高权重,危险无比。
她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小脸煞白。
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样,商时鸢惊恐地尖叫起来。
她从顾裴策面前跑开,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但两日后,她还是来到了临安王府门前。
她无处可去。
留在那破庙,连自己的安危都保不住。
那个人人惧怕的临安王,成了商时鸢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要面对什么,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商时鸢抬头,看着那恢弘的王府大门。
王府的门房瞧见一乞丐站在门前,忙出门来驱赶。
“哪里来的小乞儿?快滚!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门房举起扫帚,要把商时鸢赶走。
但人还没赶出去几步,缙云就出现在了商时鸢的身前。
“王爷的人你也敢碰?”
门房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的不知道,王爷饶命!”
门房的求饶声在耳边渐渐变小,商时鸢跟着缙云踏入了临安王府。
这是她第一次来。
比淮南侯府还要矜贵的地方。
缙云走在前头,并未回头看她。
直到来到一处宽大明亮的院子前,“往后你就住在这里,王爷半个时辰后回来。”
商时鸢紧紧攥着手指,没吭声去回应缙云的话,进了院子后,她往廊下的角落一蹲,蜷缩起来,身子弓着。
缙云瞧见这一幕,目色有些复杂,顿了片刻终究还是没上前来。
顾裴策回王府后,简单交代了两句,看商时鸢对他很是戒备,也没多说什么,让她安心住下,便起身离开了。
商时鸢来王府一事,顾裴策瞧着并不上心,只每日命人给她送干净漂亮的衣裳,为她做好吃的药膳,帮她养好身子。
那半个多月,商时鸢很警惕,对王府任何人都避之不及。
顾裴策第二次来见她,她吓得躲在床角,以为顾裴策和那些想要凌辱她的人一样,觊觎她的身子。
可顾裴策只是站在床榻旁,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商时鸢眼睫微颤,抬起惨白的小脸,无助地望向他。
“本王给你梳头。”
从小到大,商时鸢都是有婢女贴身伺候的,从来没自己梳过头发,无家可归沦落为乞丐后,更没有打理过自己。
头发早已经乱糟糟打结成一团,但商时鸢害怕王府里的人,她不让任何人触碰她,头发便一直这样乱着。
顾裴策说要给她梳头,商时鸢依旧不敢靠近他,往后缩了缩,抿唇摇了摇脑袋。
“不臭吗?”
顾裴策目光微垂坐了下去,他不像外人说的那般阴森恐怖,朝着商时鸢勾手时,目光格外温柔。
许是落入这样的眼神中,商时鸢犹豫了一瞬。
她蹲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往他那边挪。
走到顾裴策身边,就见他拿起篦子,耐心又温柔地替她梳起头来。
商时鸢渐渐放松警惕。
头发被梳顺后,他又耐着性子问,“要洗吗?”
“洗完是茉莉香。”
商时鸢听到茉莉香,目光微微一动,她在侯府时很喜欢茉莉香,但她已经许久没有闻到过了。
顾裴策本想叫下人来,但送热水的下人刚进来,商时鸢就谨慎地把自己藏起来,他沉默片刻,让下人退了出去。
顾裴策亲自帮商时鸢洗了头,足足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才结束。
洗干净后,商时鸢捏着那清香的发丝,忍不住闻了又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顾裴策挽着袖子站在一旁,看她像小狗一般轻嗅,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在王府的日子很平淡,顾裴策每日都会来陪她,渐渐的,商时鸢也放下了戒备,开始跟王府的下人说话。
那日,顾裴策命人给她送了新做的衣裳。
那是上好的锦绣罗裙,商时鸢依旧许久没穿过,她爱不释手摸着,明眸亮闪闪的,忍不住雀跃和快乐。
王府后院做杂事的嬷嬷却说,“这女人长得漂亮就是不得了,一个乞丐,如今被王爷带回府上,竟还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商时鸢惊愕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嬷嬷为什么这么说她。
嬷嬷讥讽道,“看你这神情,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充其量你就是王爷养在府上的侍妾,早日认清自己的身份,主动爬到王爷床上,将人哄高兴了,可能还活得长久一些。”
骄傲了十几年的商时鸢,沦落为女疯子后,全身的傲骨便一寸寸断了。
但这嬷嬷的话着实难听,她崩溃又绝望,她开始害怕,顾裴策为她所做的一切,也是跟那些男人一样,想要玷污她。
她把顾裴策送的衣裳用剪刀剪烂,把自己藏在小小的壳子里,又变得沉默寡言。
顾裴策知晓后,命人调查清楚此事,他把那多嘴的嬷嬷逐出王府,发卖出去,又把商时鸢剪烂的衣裳亲自缝好送到她面前。
“别听那些下人胡言。”
商时鸢不理他,顾裴策便又耐心哄起来。
后来,缙云按照顾裴策的吩咐去查,得知那嬷嬷跟商云柔有过来往。
商时鸢知晓还是商云柔在背后捣鬼,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往后没人再能欺负你。”顾裴策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比刚入王府时胖了些,他眉眼间的戾气都散了不少。
从那以后,顾裴策不准任何人在商时鸢面前胡说八道。
商时鸢在王府的日子越发舒坦起来。
她对顾裴策也没那么害怕了。
但王府内的下人却都说起顾裴策的婚事,说是皇帝有意给他赐婚,且那赐婚的女子是国公府的千金!
商时鸢彻底慌了。
她心中明白,一旦顾裴策真的迎娶了国公府千金,她就要从王府滚出去。
那嬷嬷的话一直在她耳边盘旋。
话虽然难听,但她如今能留在王府,在外人看来不就是个卑贱的王府侍妾吗?
她很怕,怕哪日顾裴策不再喜欢她,就把她赶出王府。
商时鸢不想被赶出去,她开始贪恋留在顾裴策身边的日子,即便对男女之事异常恐惧,还是主动去了顾裴策的房里。
她生平第一回做这种事,不知所措,茫然无助。
穿着单薄的纱裙进了顾裴策的屋里。
凛冬,屋内暖炉将她小脸熏得通红。
商时鸢藏在顾裴策的床榻上,小手紧紧攥着。
锦被被人掀开的刹那,商时鸢甚至不敢抬头去看。
“你在做什么?”那低沉的嗓音响起,商时鸢小心翼翼抬眼。
顾裴策抬手将她捞入怀中,晦暗幽沉的眸底翻涌着商时鸢看不懂的神色。
她吓得唇瓣有些白,小心翼翼用手勾住他的腰。
顾裴策喉结滚了滚,克制隐忍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商时鸢点点头,往他怀里钻去。
这样的动作像是某种默许。
顾裴策将她抵在床榻上,又深又重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