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易钊简单直接地说出怀疑对象。
周易眼神一凛,微微眯着眸子盯住监控屏幕上静止的背影,目露杀机。
易钊垂手站在身边,示意快递站点的老板先出去一下,随后关上门。
“人在哪儿?”周易冷冷地问。
易钊微微低头,毕恭毕敬道,“抱歉周总,我们的人已经在全力寻找裴兰,应该很快。”
“易钊,你知道我不喜欢听到应该大概这种字眼。”周易的语气很淡,但易钊知道老板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在生气。
“是周总,给我三天时间。”易钊停顿一下,解释道,“裴家破产不久,裴老爷子因病去世,裴家所有财产全都被债主霸占,裴兰迫于无奈靠打工为生。”
“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儿寄快递?”周易失去耐心,打断易钊的话,“说重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啰嗦?”
正巧周围推门进来,一见周易那张冷脸,下意识缩起脖子,拿手肘偷偷碰了一下易钊。
易钊挺直身板,简单扼要的介绍调查经过,“我们通过调看多处监控视频,怀疑到裴兰,并且查了她工作过的地方和住房,发现她至少一个多月没回去过。裴兰应该也意识到我们在找她,躲了起来。”
“跟没说一样。”周易起身,扫过冷峻的易钊和揉鼻子幸灾乐祸的周围。
“带我去裴兰住的地方,我要彻底搞清楚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说完迈开腿出门。
周围踮脚勾住易钊脖子,小声犟嘴,“我们又不是神仙,找人也需要时间,是吧易钊!”
易钊目不斜视,迈开腿跟出去。
“啥意思,哥这是帮你说话。”周围嘀咕一声,小跑着追出去,“等等,显你俩腿长是咋的!”
在易钊的带领下,周易站在一间两室一厅的民房中间,目光犀利地打量屋里的一切。
“周总,房子是裴兰一个月前租的,房东说她经常出门,每次都穿男人衣服,戴着帽子口罩。”
周易没听易钊说的什么,慢慢在每个房间走动,仔细观察每个细节。
裴兰之前是千金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算落魄也没学会做家务,打理自己的生活,房子里很乱,沙发,床上到处都是衣服。
周易走进其中一间卧室,满桌子化妆品杂乱无章,一看就是裴兰平时住的这间。
他的目光扫过卧室每个角落,忽然看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有个小毛绒玩具。
易钊默契地弯腰捡起毛绒玩具,脸色顿时一变。
周易看着他手上的毛绒玩具脸色无比阴沉。
周围从门口进来,拿走易钊受了的毛绒玩具,啧啧咒骂,“卧槽,这个裴兰是他妈变态吧!玩儿诅咒这套,有大病啊!”
毛绒玩具是个胖乎乎的小婴儿形象,穿着背带裤圆领衫,胸口用血红色的彩笔写着两个字“肖莓”然后又用大叉覆盖。
诡异的是玩具婴儿的头没了,切口很不整齐,一看就是用剪刀胡乱剪了很多刀,满腔怨恨。
“哥,裴兰这是要害你儿子啊!”周围扔了毛绒玩具,一脚踢翻垃圾桶,“奶奶的,敢害我未来侄子,别让本少爷找到她!”
周易继续在卧室转悠,陆续发现不少照片,每张都是肖莓,看来她监视肖莓很久。
周易越看越紧张,当即离开出租屋,开车直奔口腔医院。
他要亲自守着肖莓才放心。
陈三在大厅守着,远远看到周易过来,马上迎上去,“大少爷,你咋来了?”
“肖莓呢?”周易径直往医生办公室走,脸色凝重。
陈三追上去,“少夫人在手术室给病人做手术。”
周易停住脚步,看一眼陈三,“带路。”
“哦好,大少爷跟我来。”
陈三跑在最前面往手术室方向去。
好巧不巧,肖莓从手术室出来,摘掉口罩擦汗,左手扶着后腰,看起来很累。
周易心疼的不行,过去弯腰抱起她就走,“什么医院让孕妇上手术台,你们院长大概是不想干了。”
一旁的护士看周易的眼神满眼星星,羡慕嫉妒肖医生嫁了个神仙老公!
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跟病人家属纷纷看着他们,肖莓把头埋进周易怀里,提醒他,“周易,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
周易才不管,越发把她抱的更紧,脚步更快,“想看就看,我抱我老婆又不犯法。”
肖莓红着脸抬头看他,“你带我去哪儿?”
“回家,找到裴兰之前你先不上班,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周易说话间已经抱着老婆走到医院大厅,引来更多人侧目。
肖莓一惊,“你是说之前吓我的是裴兰?”
“别怕,有我在。”周易点头,担心她不愿请假,又担心吓到她,话只说了一半,“裴兰她不是单单想吓你。”
“她真的想害我跟孩子。”肖莓吓的一激灵,下意识护住孕肚,本来就疲惫的脸变得惨白。
“周易!”她声音变了腔,当了母亲之后胆子会变小,因为有了软肋。一向倔强清冷的肖莓紧紧搂住周易的脖子,用无比依赖的眼神看着他。
周易心疼地低头亲她额头,柔声安慰,“我在,你跟孩子不会有事,宝贝,不怕!”
肖莓不停点头,紧紧靠在他怀里。
周易腾出一只手朝陈三扔车钥匙,随后抱紧肖莓。
车上,周易询问肖莓之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肖莓已经平复好心情,坐在周易腿上,认真回忆最近异常的地方,自言自语。
“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只是···”
“只是什么?不着急,慢慢说。”周易把保温杯拧开喂她喝水。
肖莓喝完水,歪着头嘟囔,“只是上次我在天桥下买冬笋,有个人撞我,好像是故意的,还专撞我肚子。”
周易一惊,紧张地追问她,“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那个人长什么样?”
“别紧张,我不是没事嘛。”肖莓摸摸周易的脸,安慰他,然后在回忆,“穿着黑色卫衣,戴帽子口罩,看不清脸,但看身形像个女人。”
她哦一声,想起那个及时拉住她的男人,“对了,我没事还得谢谢那个路人,不过他也挺奇怪的,也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让人看不清脸。”
说完这些,肖莓眯着眼睛愣了愣,总觉得哪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