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最黑暗的一次深渊,凹了几个小时,就只能打十八轮……
“……去……去……扞卫……美……”
银枝伸出手,朝声音的来源而去,他看着那团温柔的光芒,眼角微微湿润,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但又怕自己的手上的污渍会污染亵渎祂。
“是你吗?”
那个声音消失了,只有那首歌谣依旧在耳边回荡。
“啊!”银枝再次睁开眼,刚刚的光芒,歌谣全部消失,此刻的他靠在仓库的墙角上。
原本困住他的冰碎成了冰屑,落在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玫瑰花上。
冰屑化成水,顺着玫瑰花的花瓣滴落,在昏黄的灯光中泛着淡淡的彩光。
银枝弯下腰,摘下一朵玫瑰,闭上眼闻了闻。
“原来我们之间的差距,居然这么大。”银枝轻声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对手,我一定要打败你。”
“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丹恒!你听到没?”三月七看着跑来的丹恒,问道:“刚刚那个好可怕的声音,可吓坏咱了。”
“刚刚我们还解决了几只虫子。”穹举了举拳头,“说起来很奇怪,那些虫子本来在和我们打,结果打着打着就跑了出来。”
“后面孵化出来的一些虫子也是立刻飞了出去。”
“对了,丹恒,你快用你隐藏的力量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照相机拍不清外面。”
“嗯。”丹恒点点头,闭上眼,随后缓缓睁开,青色光晕充满他的一对眸子。
“她怎么在外面?!”在看到窗外的场景,饶是丹恒脸上都出现了一抹惊慌之色。
“这状态……不对,她堕入魔阴身了。”
丹恒手一摆,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像鳞渊境里那般,他再次展示出了饮月君的模样。
“三月,穹,你们去观景车厢里,姬子,杨叔还有列车长就在列车里,去找他们,他们能护住你们。”丹恒朝两人说道。
说完,丹恒立刻疾步出舱,他要把镜珩带回来,现在的他只能祈祷镜珩的神奇体质了,能自己退出魔阴身。
此时的镜珩……还在不断挥剑,挥出的剑气不断斩在胃壁和真蛰虫身上。
如果真蛰虫的尸体没有碎成冰屑被巨真蛰虫吸收的话,想来可以将一颗小行星的内部填满。
“朔望”早已累积到一个恐怖的高度,此时的她实力无限接近有着神君的景元。
胃壁被镜珩斩出一道道巨大的伤口,伤口蠕动着,试图自愈,但伤口处的冰霜却在不断阻止伤口愈合。
不只是冰霜,还有那黑金色光芒,那光芒正不断抽取着巨真蛰虫体内的命途之力以抑制它的恢复。
丰饶的气息越来越强,巨真蛰虫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大,胃壁也被斩出一道有一半星穹列车长度的伤痕。
“镜珩!”丹恒飞到镜珩身边,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喝道:“快醒醒!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呼,呼。”
在听到丹恒的声音后,镜珩眼中的血色微微黯淡。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身体却有些不受控制,想要继续挥剑…
虫潮在丹恒出现后将目标转为丹恒,它们虽然没有灵智,但它们能感受到丹恒体内奔涌的【不朽】之力。
对巨真蛰虫来说,丹恒体内的【不朽】之力是大补之物,只要能吞噬丹恒,它有很大概率能达到碎星王虫·斯喀拉卡巴兹的级别。
“苍龙浊世!”
水流汇聚成一条巨龙围绕在他们身边,随后仰起头怒吼一声,冲向镜珩斩出的伤口。
水龙在冲向伤口的路上就开始出现涣散的迹象,等到达伤口时,威力只有原先的七八成。
水龙撞碎在伤口上,再次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但破碎的水流被吸收,伤口开始加速愈合。
“切。”丹恒冷哼一声,再次凝聚水流托在二人脚底,准备撤回列车。
但漫天的虫群拦住了他们,相比于镜珩,拥有罗浮持明龙尊之力的丹恒更吸引它们的目光。
“滚开!”丹恒一甩手,一道道水浪冲向虫群,真蛰虫们在潮水中溶解,但更多的真蛰虫在同伴们的尸体掩护下逼近二人。
一艘飞船迅速向他们驶来,虽然飞船伤痕累累,但路线毫不动摇。
“二位!我来了!”银枝的声音响起,“请原谅我来得太晚。”
“丑陋的生灵啊!在【纯美】女神伊德莉拉赐予吾等的光辉中,消失吧!”
飞船舷窗破碎,长枪带着玫瑰花瓣飞出,一道道金光从长枪中分离而出,化为长剑,盾牌飞出。
长剑穿梭在虫群中,短暂的闪耀后,淹没在虫群之中。
盾牌则在二人身上围绕着,挡住那些飞来的唾液。
“小心!”一个优雅的女声响起。
一个甩着链锯的无人机出现,将数只真蛰虫拦腰切断。
丹恒眼神一凝,汇聚潮水形成两道水壁,暂时挡住了虫潮。
一个紫黑色的旋涡出现在二人身后,撕扯着虫群。
“姬子,杨叔。”丹恒见二人出手,暗暗松了一口气,拉着镜珩的手臂将她往列车方向飞。
突然,一个从天而降的压迫感出现,无论是真蛰虫,还是列车组,银枝,维利特,都感觉到一种窒息感。
无力,任人宰割,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镜珩心口处,一支小箭剧烈颤抖,那正是龙云大殿时被【巡猎】星神射的那一箭。
“……是,帝弓司命!”镜珩竭力抬起头,费力的说道。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锁定了,避无可避,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能是岚。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镜珩苦笑一声。
“抱歉了……镜珩。”镜珩在心里说道:“我还是……搞砸了啊。”
巨真蛰虫胃外。
一根光矢从远方飞速射来,带着凌厉的锋芒,目标直指镜珩。
巨真蛰虫能感受到光矢威力不凡,绝对不是它能抵抗的。
它下意识想跑,离开这个它躲藏许多的星系,但好像有无数根隐形的箭矢将它的身体固定,让它不能动弹,只能看着那一根光矢进入它的身体。
无声的湮灭发生在它身上,虽然这一箭的目标不是它,但在星神的伟力面前,所有阻挡祂的东西,都会被碾为尘埃。
不过眨眼间,巨真蛰虫连带着附近的虫群和数颗星球在湮灭中彻底烟消云散,这片星域,也出现了一片,真正的“真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里所有的活物都已经死亡,准备开展探测工作时,一道蓝色流光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褪下外衣,露出了真容,正是星穹列车和一艘银白色的飞船。
光矢在命中真蛰虫之前,镜珩腰间的面具亮起,在一个大笑声中,镜珩身上外溢的丰饶气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欢愉气息。
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光矢即将击中镜珩的一瞬,抓住了光矢,将其捏碎。
光矢破碎时产生的能量将巨真蛰虫毁灭,而那力量也将镜珩几人以及星穹列车护住。
观景车厢内。
“如何?!”瓦尔特看着不远处的【希世难得】号,沉声道:“能联系上他们吗?”
“那艘飞船上的通讯设备本就受损,刚刚的冲击就连列车都收到了不小的损伤,更不要说那艘飞船了。”
“我开穿梭艇去找他们。”三月七转身跑去,穹也立刻跟上。
“欸……小心!”姬子赶忙喊道。
“姬子,你的武器帕……”帕姆看着窗外的“真空”,有些惋惜。
“没事,如果他们能活下来,这个不值一提。”姬子笑了笑,“再去定制一个就好了。”
“他们会活下来。”瓦尔特说道:“你们还记得那个笑声吗?”
“笑声……”姬子想了想,“你是说……列车之所以没有损毁,他们所在的飞船没有被毁灭,是【酒馆】的那群人出手了吗?”
“至少是令使级别的存在出手了。”瓦尔特扶了扶眼镜,握着手杖的手愈发用力,“甚至是……祂。”
“你们说的,是【欢愉】星神,阿哈吗帕?帕姆脸上满是气愤,“要是让列车长看见祂,一定要好好教训祂,居然敢炸星穹列车,真是太过分了……帕啊!!””
帕姆正说着,一个戴着纯白面具的青年蹲下身拍了拍它的肩膀,吓的帕姆蹦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列车长!”青年脸上的纯白面具突然多了三道黑线,黑线落在双眼和嘴部。
在三人的视线中,黑线缓缓弯曲,就像一个笑脸一般。
“你,你怎么在这里!”帕姆立刻抱住了姬子的腿,有些害怕的看着青年。
“这不是……刚好路过吗。”青年带着轻佻的语气说道。
“真怀念啊,星穹列车,阿基维利啊,你死的好惨啊!”青年有些浮夸的说道。
“坏家伙,之前把列车炸成两半,现在又回来干什么。”帕姆看着青年,没好气的说道:“本列车长这次不会让你再炸列车了帕。”
“列车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青年故作悲伤的低下头,面具的图案也从笑脸变成悲伤脸,“我怎么会是那种一心只有爆炸的人……哦不,星神呢?”
“谁知道呢帕……”帕姆小声嘀咕道。
“那么,星神大人,您此番来到列车上是有什么事情吗?”姬子正色道。
她大概能猜出眼前的青年就是【欢愉】星神阿哈,以祂的性格,说不定真会炸了列车以求片刻欢愉。
“就是看看老朋友,顺便看看新朋友而已。”青年站起身,面具重新恢复笑脸。
“新朋友?”姬子依旧没有放下戒心,她可不认为自己一行人能成为一位星神的朋友……帕姆除外。
“您说的,莫不是镜珩?”瓦尔特试探着问道。
“啊对,就是她!”青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嘴角的弧度瞬间变大了几分。
“我可是在她身上押注了,很大很大的赌注哦。”青年有些开心的说道。
看着那张笑脸面具,姬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她的眸子却满是惊讶,显然她的内心并不想笑。
即便是不苟言笑的瓦尔特,此刻也压不住嘴角,咧嘴笑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多笑笑嘛!”青年拍着手,有些兴奋的说道:“别老是绷着张脸,冷冰冰的,就跟祂们一样无趣。”
“好啦好啦,阿哈要去找乐子了,这次就不炸了。”
青年转过身正要离去,一只脚迈到一半突然停住,整个头旋转一百八十度看着他们,“但下一次,就要看你们能不能给阿哈乐子了。”
“当然,如果你们想找阿哈的乐子的话,阿哈也不在意,因为……”
“阿哈居然能成为自己的乐子,这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说完腾空的脚落下,整个人消失在列车里。
这片星域里回荡着祂的笑声,在祂的笑声中,所有人都开怀大笑,即便是令使也不例外。
两个半系统时后,他们才恢复了表情管理,能控制住自己的脸。
“这就是……【欢愉】星神吗?”瓦尔特沉声道,“果然不能用常理判断祂的行为。”
即便是短暂的交流,他的后背就满是细汗,这可是近距离直面星神,整个宇宙也没有多少人能有这个待遇。
“我有点关心……祂说的赌注是什么。”姬子思索着,“那个面具吗?”
“据我所知,【酒馆】成员都有自己的面具。”瓦尔特说道:“但我从未听闻有非酒馆成员获得面具。”
“镜珩没有加入【酒馆】,这我们知道……看来,她身上的秘密远超我们的想象。”
“害怕了?”姬子笑了笑。
“那倒没有。”瓦尔特看向窗外,两艘飞船互相靠近,他们应该已经会合了。
远处,一艘艘巨大的星舰出现,正在朝他们驶来,喜爱拿过来是因为这件事吧。
“看来……我们的度假之旅得暂时推后了。”瓦尔特感慨道:“又要辛苦了。”
“对我们来说,这种事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姬子也看向窗外,“和刚刚的事情相比,这种事情算的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