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气息延漫在空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如影随形,让人感到无比沉重和无力。
响亮的啼哭声划破这片短暂的宁静。
“哇哇哇……”
婴儿的哭声不断回荡着,似乎在向大人们诉说着什么。
白攸攸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鹿宝可能饿了,我们赶紧去幼兽园吧。”
女主生的孩子都在幼兽园,里面有足够多婴儿喝的奶粉。
鹿宝这个情况,也只能送过去养着。
灵泽点头应道,“好。”
他眼中温柔快要溢出来。
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白攸攸,仿佛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自幼身体孱弱的他,不仅性格内向腼腆,就连说话也总是磕磕绊绊。
每次受到别人的欺负时,他既无法还手反击,也难以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委屈。
当看到攸攸毫无畏惧的与人对骂,灵泽觉得莫名的安心和放松。
听到她的声音心底踏实,看到她的脸觉得亲切,她不在身边时会很失落。
攸攸骂人时凶巴巴的,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虽然看似凶猛,但实际上却是那么天真无邪,惹人怜爱。
这样美好的攸攸,让他恨不得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只属于他一个人。
“我是……鹿宝的舅舅,把他交给我!”鹿鸣那张俊美的脸庞之上毫无表情,眼神冷若冰霜。
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出现在灵泽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他伸出双臂,从灵泽怀中轻柔地接过自己的侄儿。
“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河水。”
鹿鸣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无尽的决绝。
言罢,他抱紧怀中的鹿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步伐稳健却又显得那般决然,甚至未曾回头看上一眼。
白攸攸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在后方追赶着大声呼喊。
“你这是要带他去哪里啊?鹿宝这会儿肯定饿坏了,得赶紧给他喂奶才行……”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唤,鹿鸣都恍若未闻,依旧抱着鹿宝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
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白攸攸满心疑惑和不解。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鹿鸣会突然如此绝情,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一个尚未有伴侣的雄性,怎么能照料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灵泽半眯着眼,静静地凝视着那已经看不见的身影,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怜悯。
他轻声叹息,“鹿鸣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担心鹿宝会给部落带来灾难,牵连到大家。”
白攸攸听出他话语间的感慨和唏嘘,又耐心的又解释一遍。
“相信我,鹿宝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伤害,云朵怀着身孕,每天都吃不饱,怎么有力气生孩子。
可怜的鹿宝在母亲的肚子里,吸收不到足够的营养,所以才会保留兽人形态。”
灵泽愕然,这种说法简直闻所未闻。
就在方才攸攸与龙渊争吵,他以为那番话不过是攸攸随口胡诌罢了。
然而此刻,望着眼前之人真挚的眼神,他心脏像是被指尖轻轻戳了一下。
“攸攸,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即便世间众人皆对此心存疑虑,他亦愿与攸攸并肩而立,对抗整个兽世大陆。
白攸攸闻言一愣,从来没有人如此坚定的站自己。
她的双眸瞬间泛起丝丝泪光,宛如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烁着光芒。
只觉得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难以发出半点声响。
与此同时,浓烈的苦涩滋味涌上舌尖,令她连一个字都无法吐露。
许久之后,白攸攸终于重新寻回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却带着些许颤抖。
“君若不离,我便不弃……”
话音未落,泪水已如决堤之洪般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灵泽见状心疼不已,赶忙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揩去攸攸脸上的泪,拥她入怀。
柔声说道,“什么君不离不弃?不要离开我,于我而言,你便是生命中的全部意义所在。
倘若没有你陪伴,我将会陷入无尽的痛苦深渊中,比死亡更加痛苦。”
白攸攸回抱住他,“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对你一见钟情!”
哞……
牛角号的悲鸣回荡在整个部落。
谁都知道,牛角只有在重要的日子,或者有敌来袭时才会吹响。
灵泽脸色大变,“攸攸,你快回家带着时曦时墨躲起来,我要赶去广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