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你先抱着丫头找个地方,让她就在你怀里睡一觉,看来是累狠了,再加上惊吓,能挺过来,还做了这么多事,是个干大事的人!”大平村附近的小平村村长李大壮对着岳大虎说。
“好的,李叔,那我就去那棵大树下吧!还能看着点村口。”岳大虎赶紧说,说完他就抱着岳一一往那边走去。
“行,你去吧!”李大壮回话,又转头吩咐众人,“都利索些,孩子们已经做了大半了,我们不能连几个娃子们都比不上吧?都快着些,尽量赶在中午前让他们都入土为安。”
“中!”
“行!”
“好!我再去找几辆车!”
“我也一起,妈的,这些鬼子太特么不是人了,抢了东西还要抢人杀人,他们就不怕下辈子入畜生道?”
“他们现在已经是畜生了,不,他们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他们简直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呜呜呜……可怜我的小侄子才三岁,呜呜呜……他们都不放过!”
“这些鬼子为什么来这么远的地方扫荡啊?按理说不应该啊?要是粮食收了还有可能,但明显收粮的时间还没有到,三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那些人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也许是要去什么地方,路过?也许是村里有谁得罪了哪个狗汉奸,借鬼子的手来报复?也可能是出来找寻物资,一无所获,找个出气筒?大平村正好倒霉的被他们撞见,就这样了!”三子气愤的胡乱猜测。
“这送消息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他肯定知道原因,但很可能也遇害了!”
“唉!六子,你说,什么时候这些鬼子就能被消灭完呀?”三子叹了一口气,满脸忧愁的问。
“总有一天,会的。”六子双拳紧握坚定的说。
……
到底大人行动快,动作又利索,又人多,很快,在太阳正当午的时候,把所有遇害的人都大致的整理了一番,放进大坑里,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很快一大一小两座新坟就被众人弄好了。众人有什么放什么,很快坟前各放了两个窝窝头,几把现薅的野菜,一些野果子,一碗水。
岳大虎把岳一一从睡梦中叫醒,劳动他没参加,这送父母最后一程他是无论如何也要送的,想必妹妹也是一样的吧!要不就不会小小的一个人干了那么大的工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干的?
两人一起来到坟前,双双跪倒在地,岳大虎马上嚎啕大哭起来,其余人不管是沾亲带故的,还是来帮忙的,刚刚就憋着一股气,忍着悲痛在干活,现在哪里还能忍得住,都跟着跪在地上一起痛哭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大娘,婶子们,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每个人在心中都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有的已经发了小小的芽。
岳一一又被众人的悲伤所感染,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哭生在这个时代的人,连活着都这么艰难,很多人都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被那些人残忍的扼杀在母亲的肚子里,有些人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那些人残忍的杀害,还有许多许多……
在这一刻,岳一一心中的暴力因子猛然间泛滥了起来,那些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君子忍人之所不能忍,容人之所不能容,处人之所不能处。”
“忍一句,息一怒,忍一事,少一事。”
……
还有“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岳一一认为她是女子,还是一个小女子,就不继承君子的气度了。她想在这个世界当一个小人,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这时候她又想起谁说的话来着,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这句话说的是,
“不要考验老娘,因为老娘经不起考验。”
岳一一觉得这句话放在现在的她身上很合适。
众人做了一个简单的祭拜后,就商量剩余没有了任何亲人,或者暂时亲人赶不来的孩子们的归宿。
最后商量好先统一都回小平村,由大家一起照顾,等有亲人的孩子们被接走了以后,在决定最后剩余的几个孩子的去向。
岳一一等众人商量好了以后,她挣脱岳大虎的手,站了出来,面色严肃。
“妹妹?”岳大虎吃了一惊,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哥哥,听我说。”岳一一打断了她哥哥的话。
于是岳大虎便不再出声,想听听他妹妹要说什么。
他觉得他妹妹经了这一遭家庭与村子的变故,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与他生疏了许多,也不知道他妹妹是不是埋怨他,在她们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她们身边。
岳大虎又觉得他妹妹变得神秘了许多,那个坑,就不像是人力挖出来的,还有那么多的活,她妹妹是怎么在没吃没喝,不,还有那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桶水,他还曾喝了一些,清甜,干净,没有一丝异味,她是怎么一个人完成那么多的活的。就是一个庄稼好把式也在一天一夜干不完那么多且繁重的活。
岳大虎越想越不敢想下去,他知道,在场大概除了那些小娃子没有什么想法,其余人都或多或少的都有所怀疑吧?
“是啊!那么大的破绽!只要是个不傻的成年人都能看的出来不对劲吧?大概妹妹是故意的吧?难道妹妹有了什么奇遇?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岳大虎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的四处驰骋。
“哥哥,李叔,各位大伯,大娘,叔叔,婶婶,哥哥们,我岳一一在这里请求大家一件事。”岳一一严肃着一张小脸说着话,但那一颗小光头让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发笑。
要是现代人,就会知道那是“萌。”
众人暂时都忘了悲伤,从心底里涌出一股喜爱之情,都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李大壮和缓了面容率先开了口,“丫头,说什么请求,要说今天的事,我们已经挖了埋了一上午的坑,你们一帮孩子帮着割玉米,拉人,都已经很累了,咱赶紧回去吃点东西,休息好了再说其他的,丫头,你看可行不可行?”
“就是,我们今天可出大力了,光挖那个大坑,就废了老牛鼻子的劲了。”
“嗯,对对对,我的这个老腰啊!就因为挖那个大坑,闪着了,得赶紧回去躺躺。”
……
岳一一心里一咯噔,“妈耶!是谁说这个年代的农村人脑子简单的,站出来,看我不画个圈圈诅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