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个个自称是纪家的女儿,也就只有跟着沾光的时候,才能想到自己是纪家的女儿了。
尚且不知是何人放出的谣言,一家子人倒是相互推诿责任,拼了命的将自己给摘出去。
姜母平心静气,瞧着在场装鹌鹑的两个小叔子,牙尖嘴利的一群女人,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在舒儿快要及笄礼婚嫁的关头抹黑舒儿的名声,也亏得她们这群人想的出来。
“二姑娘三姑娘口口声声宅子里住了男人,可曾有人瞧见?再者,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莫要胡乱攀扯。”姜母看向纪苒苒,纪苒苒头往后一缩,垂头不语。
她是没瞧见那宅子里的男人,不过这么多人都在议论,难不成还有假了?
目光扫过纪凝秋时,后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纠结不已,“大伯母...我这...咱们的名声固然重要,可是加起来也没有五妹妹的名声重要呐,大伯母,这事就算了吧...”
纪元正不懂她为何先是说阿舒的宅子里藏了人,接着又说什么没有阿舒的名声重要,顾及到妹妹的名声不愿再查。那到底是查还是不查啊?
姜母冷着脸,“这事既然出现了,总要清清白白的查出来,若是今日不查,来日再有什么脏水泼到舒儿身上,又当如何?”
二夫人应和道,“这倒也是...还是女儿家的清白最重要。”
三夫人护着纪苒苒,垂头附和。
姜母看在眼里,这些在后院内宅混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嘴上说着什么为你好,还不是一个个的等着看笑话,心中只恨不得那皇家的婚事落不到自个女儿头上。
“二姑娘,你可是瞧见了?”姜母身边的嬷嬷道,跟在主母身边久了,嬷嬷在府中也很有威望,下边的人无不恭敬。
“倒不是我亲眼所见,不过是我身边的小翠瞧见的。”
“小翠,我且问你,你可是亲眼看见五小姐的庄子上有男子?”嬷嬷年岁大了,声音却洪亮有声。
小翠哐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夫人!老爷!小翠不敢撒谎,那日确实瞧见五姑娘去了一个私宅...那日,我依着小姐的吩咐去街上买东西,在街上瞧见纪府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城郊的方向走,我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就连忙跟上去,城郊那块有大片闲置的宅子,一会功夫,我就看见马车停了下来,五姑娘去那宅院,开门的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纪康摆摆手,小翠如蒙大彻一般回到纪凝秋身边,“如此说来,你那宅院中的男子...”
纪梦舒轻叹口气,“原本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的。小翠看的不错,那处宅院中确实养着一个男人...”
众人神色各异,不过面皮子功夫把控的好,叫人瞧不出来心里头有什么鬼罢了。
“不过...那男子是我寻来的暗卫,父亲官位高,这又马上是中秋佳节了,便想着让此人跟在父亲身边,我也好放心一些...”
瞧瞧!瞧瞧!
纪元正狠狠吐出一口气,他就知道,阿舒不是这么胡闹的人,连那皇帝都看不上,又怎么会招惹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还养在宅院之中?!
“他被我从斗兽场中买出,身负重伤,我便在城郊寻了一处地界给他养伤,待明日中秋之时,让他来见父亲...诸位,我这么说,可还满意?”纪梦舒冷眼扫过二叔父三叔父,二夫人三夫人...
“害,”沉默寡言看了半晌笑话的二叔父伸了个懒腰,“是舒儿的一番心意,竟也能被外头的那些人嚼舌根,真实的,我就说嘛,舒儿识得大体,又怎会那么没有规矩?”
纪苒苒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那明日我也寻个男子,说是给我父亲的侍卫好了。”
“简直胡闹!”三叔父纪全狠狠拍了下桌子,震得纪苒苒脖子一梗,不敢再说话了。
“看来还是心有疑虑,那不如去将那人请来。”姜母同纪父商议,半晌,纪父终是点点头。
郑叔正要带人走,“慢着。”纪梦舒遥遥招手,将腰间常带的玉佩取下,“他武功高强,强带不来的,郑叔,你拿着这玉佩,告诉他今夜就过来。他看见玉佩,自然会跟着您走。”
“是,小姐。”郑叔带着三五侍卫从府中出发,按着小翠说的住址直奔城郊。
饭桌间的温馨氛围早已没了,纪梦舒捏着竹筷气定神闲的用膳,好似刚才经受一番审问的不是自己一般。
纪元正挨着她,不时夹夹菜,“阿舒,说了这么久的话定是渴了吧?来人,将我从边郡带来的桑葚酒拿来!”
桑椹酒酒液鲜亮明紫,纪元正就着面前的酒杯给纪父姜母倒过之后,便又给纪梦舒倒酒,姜母看的皱眉,“元正,舒儿不饮酒。”
“阿娘,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桑椹酒可是当地的特色,连当地小女儿家都喜欢喝的果酒,便是喝上一坛,也不醉人的。”
桑葚的清香漫过整个席间,二房三房坐着不动,纪元正自然也没去管他们,好似看不见一般,自顾自同纪梦舒饮酒。
桑椹酒下肚,口味回甘,比寻常的酒更要发甜一些,“阿兄,倒是好酒。”
只可惜,这般好的桑椹酒,哦不,连同他纪元正从边郡带过来的好东西,他们二房三房便是一个子都摸不着了。
纪凝秋同二夫人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难看,这显然是没将他们二房三房看在眼里啊。
喝酒这一会功夫,郑叔已经将人带来了,黑色玄衣劲衣的男子面上一块陈年的老疤,手上持剑,目光锐利,一看就是经年的好手。
“奴纪严见过小姐!”
掷地有声。
纪梦舒赶紧将人扶起来,“往后在这府中自称属下就好,每月的月钱同郑叔的月钱同等,深夜将你喊过来,便是想说,从今往后你便跟在相国身边,保护他的安危。”
纪严又跪,双手抱拳,“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