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侯府与贵阳侯府,家世倒是般配,只是贵阳侯之女周云却不是个良善的。
正想着去找卫徵问问宁容璋的情况,却在街上瞧见了吴家的小姐。
罢了,现在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再犯不着同她们走在一处了。目不转睛的走过去,却被吴雅主动给拦住了。
“哟,纪家妹妹瞧见我,怎么也不问候一声呢?”
吴家本就是跟在先帝身边的人,其父同纪康也算同僚,后来吴家犯了事被革除职务,这才有了纪康上任。
吴雅款步走来,笑道,“妹妹就算不施粉黛,也是容光焕发呢...”
纪梦舒原不想搭理,正欲走,旁边的大门便开了一条缝隙,何慧穿着得体的出来,瞧见吴雅时,面上仍旧带着笑,在瞧见了纪梦舒,面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
说起来,纪家遭遇如此天翻地覆,这其中少不了何卫的功劳,却不知道那何卫的妹妹瞧着居然是个良善的。
知道她们许是有正事,纪梦舒也不耽搁,径直要走。
却被身边吴雅的侍女拦住,“哎呦你瞧瞧,这不就是巧了嘛?一个是曾经与陛下有婚约之人,一个就是将将要嫁入皇室之人,纪家妹妹,你不妨好好给何家妹妹传授传授经验?”
这般辱人的话,若是搁在之前的话,她不一定能忍,但变故经历的多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便也就波澜不惊了。
见人不说话,吴雅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靠近何慧,低声道,“她纪梦舒没这个福分,何家妹妹觉得自己会有这个福分么?”
何慧垂眸,“一切恩赐均是天恩,吴家姐姐若是觉得不妥,大可去陛下面前说道。”
她目光直视,带着些许的凌然,。反倒是把吴雅给逗笑了。
“哦?是吗?”吴雅叉着腰,“看来何家妹妹是忘了在城阳侯府中的事了,那人如今可不在官府,现下正在我府中做客呢...”
何慧只觉背后一阵冷汗,被清爽的风轻轻吹着,冷到了骨子里。所以当初沈一行不是巧合出现在那里,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
“你想做什么...”甫一出声,声音嘶哑,好似不是自己的嗓音。
吴雅瞟了纪梦舒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温婉,若是不听她说的话,只怕还以为她是个可心的大姐姐呢。
“自然是...希望何家妹妹有情人终成眷属呀。”
吴雅说完就走,放下狠话之后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手指无力的攥起,沈一行那件事,连自己的兄长都不知晓,凭她自己的能力想要解决这件事,无异于登天。
“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喘声响起,纪梦舒忙回神,拍了拍她单薄的背脊,“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秋日里受了些风寒罢了。”何慧摆摆手,之前她小门小户,是没有机会见到纪家姑娘的,如今时过境迁,何卫踩着纪家的脊梁骨,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何慧对纪府,对纪梦舒是有愧疚之情的。
吴雅话里话外都像是在威胁何慧,同她做比较,在联想到吴雅的姐姐吴娴在宫里头做妃子,自然也能猜测到二人之间的关系。
纪梦舒想着,这些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抬脚欲走,手臂却冷不丁的被人抓住,“纪家姑娘!”
“怎么了?”
何慧张张口,单薄的衣衫勾勒出女子的身形,在秋风之中隐隐有些受冷,“姑娘占据天时地利,为何...又为何会有如今的光景呢?”
纪梦舒一笑,“何家娘子也说我占据天时地利,却独独没有人和,”沉吟片刻,她也不知如何说起前世今生这种志怪之事,便只得道,“我也只是遵守内心的想法罢了。”
“那你,不后悔吗?”
纪梦舒摇头,唇角抿起一丝弧度,“不悔。”
所幸卫徵不住在城阳侯府,要不然她估计都见不到他。
一小宅之中的小厮开了门,邀人进去。
却不想这一幕正正巧巧落在不远处在那吃茶的侍女眼中。
神色一凛,放下茶钱便起身走了。
“卫世子。”
卫徵轻叹一口气,“这些时日你总是打听阿璋的消息,你对他的这份情意我是看在眼里的...”
纪梦舒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情意?”
以为是姑娘家面皮子薄,卫徵也不同他争论了,只道,“难道你还不相信阿璋吗?他定然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皇帝不会让他轻易回来的。”纪梦舒说的是实话,单看宁怀暄这些作为就是了,征军却不出兵滦州部,显然是想蓄力对付宁容璋的。可怜宁容璋和滦州部打完,还要提防着皇帝。
“也是,也是。”卫徵心道,谁叫他非要打滦州部,把自己弄成进退两难的境地。
“去往北地的路都封了,消息传不出去却也进不来,你是长佑王的人,他在北地这么久,你就不曾有一些消息吗?”
卫徵放下茶盏,“哎——”的一声,小声道,“谁,谁是他的人啊?”
卫徵也真没想瞒她,关键是连他也不知道宁容璋的近况如何?“正像你说的,北地都被皇帝给封了,派在那路口上的人比守城门的将士都多,别说是人了,就是连一只信鸽它都飞不出去了。”
竟然如此复杂。
卫徵瞧见她面色不对,生怕她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赶忙道,“不过,阿璋与我有特殊的符号联系,他半月前来信,说自己无事....叫咱们不要担心。”
若说蒙骗的本事,卫徵还算有几分能耐,说是特殊的符号,便是画上一坨她也看不懂,再者就说直接烧了,只要在京都稳住纪梦舒便好。
滦州部如此强悍,他腹背受敌,如何能没事?
“如今陛下正在筹谋,卫世子为何不在京都同人里应外合,再不济,也应该阻挡宁怀暄出兵才对。”杏眼带着一丝真挚,她是真的不想让宁容璋死,毕竟当初兄长遇难的事,只有他知道。
“纪姑娘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