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几个人还在那热火朝天的干着。
陈舒走到他们跟前:“都先别忙了,歇会儿吃点儿冰棍吧。”
杨西岑也道:“我媳妇给你们买了冰棍,快来吃!”
“谢谢嫂子!”
“嫂子真好!”
“......”
这房子虽然啥都缺,但是水和电还是有的,几人打水洗了手,分着把冰棍吃了。
陈舒看了眼厕所的进度,提议道:“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和西岑请你们去食堂吃饭吧?”
怕他们误会,陈舒歉意的解释:“主要是家里也没锅,只能请你们吃食堂了,等家里都收拾好了,我再请你们来家里吃饭。”
“嫂子不用,我们就是顺手帮个忙,反正也没什么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是啊,嫂子,你和副营长刚到,还有很多事呢,我们就不打扰了。”
“嫂子再见!”
“谢谢嫂子的冰棍!”
“嫂子有事再叫我们啊!”
几人边说边往外挪,说完直接一溜烟跑走了。
陈舒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们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没事,等咱们收拾好了,我再把他们叫过来。”杨西岑握住她的手,笑道:“不来也得来!怎么能不给我家舒舒面子呢?简直太不像话了!”
陈舒斜眼看他:“说得好像我多不讲理似的。”
“怎么会?我家舒舒最是明辨是非了。”
陈舒和杨西岑把院子的门锁上,又回了招待所,拿上自己的衣服和盆去了澡堂。
澡堂也不是天天都开门,只有每个星期一三五会开,今天刚好是星期五。
杨西岑和陈舒一起到了澡堂门口才分开。
陈舒自己端着那个新买的搪瓷盆,里面放着换洗衣服还有毛巾澡巾和肥皂,就这么进了澡堂。
她在家的时候洗澡,夏天都是在太阳底下晒一盆水,然后让她爹或者她哥帮忙抬进屋里去洗。
冬天的时候,就自己烧水,也是在屋里洗,不过洗的没有夏天频繁,因为太冷了。
所以陈舒是没有来过澡堂的。
一掀开帘子,眼前就被雾气给笼罩了。
外间是换衣服的隔间,很闷,还有一股从里间飘过来的皂角的味道。
陈舒快速的脱了衣服,放在小柜子里,然后端着盆进了里面。
里间的雾气更多,一进去只能看到好几个白花花的肉体,都正站在淋浴头下洗着,完全看不清晰对方的面孔。
她看不清别人,别人也看不清她,陈舒心里的不自在好了不少。
她往人稍微少点的地方走了走,找了个淋浴头,打开试了试,能用,于是,就在这驻扎了。
陈舒习惯先洗头,她把头发打湿,又用肥皂起了点泡沫,在头皮上揉。
她这两天没洗头,头发上闻着都有味道了,现在好不容易能洗,陈舒洗了一遍,舒服了不少,没忍住又洗一遍。
洗头的时候,难免会有水流到脸上,陈舒很小心的躲避着,于是就洗的很慢。
就在她洗头的这会儿,没注意旁边又来了两人。
这两人显然是习惯了边洗澡,边聊天,一站定,就迫不及待的交流了起来。
“桂兰,听说你们那栋楼的那谁去举报她家男人了?”
马桂兰把自己的脸盆放下,疑惑问:“我们楼?”
“是啊,不是你们楼吗?”吴春杏也疑惑:“我听说她被她男人打了,气不过,直接去跟她男人上级举报了,还说要离婚呢!”
“我记得你们楼不就有个打人的吗?”
马桂兰这才反应过来,摆手道:“害!你认错了,不是我们楼的!”
“我们楼的那个就在我家旁边,你是不知道哟,她那性子弱的要死,领导都到她家给她做主了,她还一个劲儿的帮她男人说好话,就她这性子,哪可能去举报她男人!”
“帮我搓搓背。”马桂兰把澡巾递给吴春杏,接着道:“你说的那个是我们隔壁楼的。”
她说的时候声音里满是赞赏:“这妹子才是真女人啊,听说她和她男人之前还是自由恋爱的,她男人以前对她挺好的。”
“但是男人吧,这时间一长,就容易变心,这不,都开始打媳妇了。”
“不过这妹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她男人打她,她知道打不过,就忍着,等男人上班之后,直接就跑到部队去举报了,直接要求离婚。”
“好了,换你给我搓。”吴春杏把马桂兰的澡巾递还给她,又把自己的澡巾塞过去,背过身,“那他们离了没?”
“离了啊,不但离了,我看那个男的以后名声好不了,晋升得比以前难哦!”
吴春杏兴奋道:“活该,让他打媳妇儿!一个大男人,也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妇联这次办事速度够快啊。”
“要我说,这事啊,其实跟妇联关系不大,主要还是那个妹子豁得出去。”
陈舒在一旁暗自点头。
她也觉得。
同样两个女人,都是被打,但是一个忍气吞声,一个直接拿捏了男人的致命点。
这里面妇联虽然起了一定作用,但真正原因还是两人的性格。
陈舒还挺钦佩那个勇于离婚的女同志的。
这世道对女人不公平,要是在她们乡下,一个女人离了婚,能被乡里乡亲戳脊梁骨戳死,甚至家里人都嫌弃。
就算是在城里,也会被邻居和同事们说三道四。
所以,离婚,不是一般人有的勇气。
陈舒正在搓着澡想事情,一抬头,就看见那两人正在对面看她。
陈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遮挡一下隐私部位。
“你们......有事?”
陈舒已经在想,她们要是问她借肥皂,她要怎么拒绝了,毕竟她不是很能接受和别人共用一块。
还没等她想好,对面那两人就这么光着身子,关掉自己的淋浴,往她这边过来了。
一人占据了陈舒一边一个淋浴。
这会儿没穿衣服,陈舒有点子脆弱,瑟瑟发抖:“你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