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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是我的失礼,当然你也是,所以扯平了。”

阿布拉克萨斯接过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同时用魔杖点了点空气,另一份同样精美的包装盒突然出现。

尽管装饰颜色略有不同,但很明显可以看出这是出自同一家店铺的商品。

里德尔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瞳孔微微颤动,显然是对目前出现的状况有些措不及防。

“是什么?”他接过东西,但没有立刻拆开。

阿布拉克萨斯一言不发,清冷淡漠的瞳孔浮动着柔和的波光。

里德尔见此目光扫向盒子,若有所思的观察起来,“不会是太甜腻的巧克力太妃糖之类的,因为我不喜欢,也不会是那些特效糖果,因为你不喜欢,能够让你特意选中的话,我想应该是最近新上市的特色产品……”

他慢条斯理的一点点推断,稚气的音色带着几分慵懒散漫。

“所以是椰子味的奶油冰糕,我说的对不对?”

阿布拉克萨斯勾了勾嘴角,淡笑一声,眼神悠悠停在里德尔身上。

“对,要尝尝吗?他们都说很不错的,店铺特意为这个冬天准备的。”

两人的语气都很温和,像是互相交换礼物的好朋友。

只有一种情况,能够让已经掀起丝丝波澜的湖面再次恢复平静——那就是利益共同体,显然他与里德尔都处于彼此的利益洪流中。

回到霍格沃茨后,所有人似乎都肉眼可见的变得忙碌起来。

本来就十分沉迷于图书馆的里德尔变得愈发热切起来,如果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那么图书馆一定是最佳寻找地点。

教授们对这个聪明且懂礼数的好学生也越来越喜爱有加——不管在课堂上抛出什么样的难题,哪怕这些问题已经超出了他们原本教给对应年级学生所需掌握的知识范畴,但里德尔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教授感到失望。

而阿布拉克萨斯,作为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显然也有着自己的计划,尽管他的每一门课程都有着不错的成绩,为斯莱特林赢得令人瞩目的宝石数量。

但这似乎并不能让他满意自己取得的现有成绩,于是乎,教授们再一次欣喜的发现图书馆又多出了一个积极投入学习海洋的学生。

本就因里德尔的存在而热切的图书馆,因为马尔福的出现更加沸腾。

一时间,在这两人周围的各个角落、各种位置,都能看到那些按捺不住内心激动情绪的学生们,他们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远远观望,仿佛整个学校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这里。

万圣节前夕,刚走出公共休息室,就在走廊嗅到一股香甜可口的奶油派的气味。

“酒浸果酱布丁…还有香草甜豆冰淇淋…”阿布拉克萨斯鼻尖轻嗅,眉宇间带着柔和的笑意。

“都是你的口味。”

里德尔随口应了一句后便不再言语,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凝视着手中那只小巧而精致的绿色玻璃瓶。

瓶身光滑细腻,上面精心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银色镂空花纹,仿佛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瓶子的盖子看起来并未完全合拢,似有一条细微的缝隙存在,当他将鼻子凑近瓶口时,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薄荷清香扑鼻而来,但其中却又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甜腻气息,这股独特的味道让里德尔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里面缓缓流动的药剂像熔化了的金子,泛着微微波光。

“福灵剂,你还保留着?”

一道清澈却带着一丝诧异的嗓音突然响起。

“是的,绿色,银色,马尔福的最爱,我想今天的我需要一点幸运。”

“事实上,我更偏爱银色,你看,上面的镂空花纹,那是蔷薇。”

“当然,显而易见的结论,不论是羽毛笔还是笔记本,你总喜欢带点银色。”

里德尔随意看了他一眼,并不在意眼前之人因为自己刚才那番话略显诧异的神情,直接打开瓶盖,小小抿了一口。

“嗯,苹果…香草,还有薄荷,味道还不错。”喝完后煞有介事的点评一番才将东西收起。

“真的?我记得教授说它的味道像是薄荷牙膏。”阿布拉克萨斯看着里德尔一系列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

“而且,汤姆,认真的说我并不建议你使用它,要知道它的成色我其实不太满意。”

里德尔抬头看向他,微微扬眉,目光在他脸上徘徊,似乎想要从这张微显不满的脸上看出什么,最后视线又落到那双浅灰色的淡漠眼眸,漆黑的瞳孔泛着层浅浅笑意。

“阿布,这可是金色。”

金色的液体是福灵剂无可争议的理想状态。

“但不是纯粹的金色,你知道我的意思。”

阿布拉克萨斯侧眸,似乎真的对自己三年级第一次制作的福灵剂不满意。

“不过,假期我又熬制了一份,我想这次会是我想看见的颜色,像以前的每一次。”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与自负。

里德尔闻言微微侧头,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浓黑的瞳孔流闪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幽芒。

如此近的距离能够十分清楚地看见阿布拉克萨斯的任何面容和神情,尤其是在他放松的状态下,所有情绪更是一览无余。

里德尔看着他微微仰着的下巴,那双一向淡漠的浅灰色眼睛,清晰地展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傲慢。嘴角浅浅上扬,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又似乎蕴含着极其自负的骄傲。

当他转头与自己对视时,尽管眼底的傲慢有所收敛,但在里德尔的眼里仍旧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耀眼。

如同马尔福家族一贯以来的示人姿态——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对他人意见毫不在意,仿佛周围的人都只是卑微的存在。

然而,正是这种高傲得宛如白孔雀一般的傲慢姿态,让他内心深处总是时不时涌起一股若有似无的暴虐欲望。

仿佛他必须要采取某种行动,让这只始终高昂着下巴的孔雀在他面前垂下它的头颅,伸出脖颈,如同露比那只猫咪般乞求他的垂怜。

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令他内心极度愉悦的做法。

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偶尔的、几乎可以说是十分少见的冒出来。

毕竟现在的他并不能对马尔福这棵在魔法界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大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