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覆盖下的咸阳城,在安静之中,响起一阵接一阵的马车声,随后紧跟着的是犬吠声,这声音惊醒了所有在梦乡中的秦民,让他们感到紧张和焦虑。
那次叛乱是时任内史蒙毅带回的消息,表示始皇帝驾崩,而这次......
封建木匆忙洗浴后,再度换上朝袍,在上百位骑兵的护送下,驾车前往右丞相府。
秦代与西汉的交替中,丞相掌握着皇帝辅政天子的日常决策,其地位崇髙,近乎皇帝等同。
每当国家面临重大事务时,天子都需要亲自前往丞相府商议。
当然,若在始皇帝时期,则无需此程序,但对这个身为第二个皇位继承人的扶苏而言,却必须严格遵循这些规则。
尔时扶苏到达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赵鞅、太尉蒙嘉、卫尉杨端和、郎中令蒙毅、太仆蒙恬以及将作少府张邯,已早候于此多时了。
引人注意的是,扶苏特意没有邀请被称为潜在丞相的御史大夫冯劫参加会议,反而单独通知了担任将领的将作少府张邯。
随后进入大殿的人,其中包括了从上林苑匆忙赶回的骑着夜路回京的羽林郎韩信。
尚在殿内的众人见到扶苏,纷纷躬身施礼。
“你们都坐下,无需拘礼繁节。” 扶苏坐在中心座位后,随即望着那位神采奕奕的赵鞅:“左丞相是否已见康泰些了?”
在过去的几周,以风疾之名为借口,原本的内臣赵鞅在家中休养,所有政务均由右丞相处理。在扶苏看来,这显然是一番不希望与右丞相对等势力分立的努力。
然而这不可取。
后世始皇帝设计设立左、右丞相的职位初衷在于削弱单一丞相的权力范围,并预防权力独大的情形影响皇权。
“蒙皇恩的关怀,老臣目前情况稳定。”赵鞅俯身回礼回答道。
接下来,扶苏点头同意:
“既然身体状态已有好转,左丞相往后在政事上应该能负担更多工作了吧。”
“毕竟年长的右丞相可能因过度劳力而病倒,世人如果以为我是苛待年长官员,那将是多么遗憾的事啊!”
在一阵嬉笑声中,赵鞅赞同地点着头,这场简报正式开始了。
当笑声渐弱,太尉羌瘣急忙走到大殿中心,说:“先零羌组织各个部落联盟,攻破我们的边防线,并袭扰枹罕县,了几百边疆人民,劫掠无数财产,这样的行为请您陛下做出决断!”
既然让朕来做决策?自然是要用鲜血偿付!然而,还是先听听其他人都有什么看法...扶苏轻轻捋了捋唇边的胡茬,提出了疑问:
“右丞相对此如何看?”
冯去疾沉思了一会儿,道出了对于羌人的观点:“所谓的羌人,栖息之地变动无常,依赖于水源草场。土地稀少、难以耕种,将战争视为幸运,生命消逝视为灾难。他们能忍受酷寒与酷热,宛如禽兽般坚韧。”
冯去疾向扶苏简洁描述完关于羌人的情况后,接着道:
“孙武说过:天意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心向归于统一。” “眼下已是十月份,如果在此时出动大军,等到大雪纷飞,士兵可能会因为寒冷饥饿而大量丧生,这是所谓的时机不利。” “庞大的军队在羌地展开军事行动,对当地的天文地理并不熟识,这便是地形条件不利。” 再加上陛下刚登位不久,百姓心绪不一,去年羌族已经遭受到了自然灾害和人为灾难,现在再次侵扰边境是为了求生——为了活下去,必然会奋勇抗战。这才是所谓的时机适宜的人情因素。”
因此,冯去疾表示:此时不是轻易挑起边境冲突的最佳时刻。
人家都闯到我们家门口来了,您想让我这个皇帝做缩头乌龟吗?真够聪明的......扶苏心中愤懑,他准备开口说话时,却被蒙恬抢先把口给说了:“老丞相错了!” 蒙恬从座席起身,急忙走向大殿,与冯去疾争执。 正处于大门处的羽林郎韩信听到里面激烈的辩论,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直到这一刻,韩信仍然恍惚如同置身梦境之中。 这天下午,他一如既往地去了亭长家蹭餐吃东西。尽管那老婆子十分讨厌,可是饭做得相当美味,妹妹小婉也很可爱.....结果就在外门口走进了一队身披战甲的战士,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到了咸都。 然后在刚刚立储的陛下前见到一面后,便成了三百石秩品、名为‘羽林郎’的小官职之一。 接着便被太子派遣到上林苑中训练一组十几岁以下的孩子军士,副手就是当年把他带到咸都的那队士兵的首领、‘簪袅’春生。 今天,更是连夜被陛下召入咸都,参与聆听朝廷中的重要事件,身旁的两个伙伴分别是蒙恬之子——蒙颖,以及李信之子 —— 李承! 韩信啊韩信,一定是作梦了吧...他下意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干什么捏我!\"李承不耐烦地轻声呵斥着。
\"哦...\"他有些愣在那里,
\"...静音!\"
就这样进行了下去。
在正殿之中,冯去疾目睹尉缭之外的所有重要大臣表明态度,全部鼎力支持蒙恬提议对羌人的作战行动,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秦以军事成绩来封赐官职,自从天下的统一后,战役越来越稀缺,使军事官员愈发难以获得功勋与爵位。
此次会议上,陛下为了军队国事的理由并未召回姚贾等多人,并只有自己和章 邯被邀请参加,其他皆是由军事背景的人。
尽管自己在人数上的劣势,但是看陛下的态度似乎不愿意轻易挑起边界冲突。
于是冯去疾行礼后说道:“陛下,请下决断吧!”
蒙恬及同伴也一起行礼回应:“请陛下决断。”
扶苏看了微乎其微向他颔首的蒙毅一眼,坐直身体,庄严肃穆地命令道:“拿出来地图!”
刚想再多说什么的冯去疾听后接着听到的是这样的诏令:“命令陇西郡守李信因监管缺失而导致羌人在边界犯边的行为受到惩罚,处以罚甲十支的制裁,但保留其职务。”
“命令,由于羌人不遵守王朝的文化教诲并入侵我方边境,因此命令陇西郡守李信带领骑兵五千、战车一千、士兵两万,越过长城进行战斗。清除敌营、清扫一众住家,随后在此设置郡县!”
扶苏的话音一落,大殿角落里正准备记录的待令中就开始勤奋挥毫起来。
见情况无法挽回,冯去疾再次深深叹息了一声,跟随扶苏前往放置在地面的地图旁。
这个地图使用简单的海拔线,并对每个地方的长度进行了标示。看来这地图制作得颇为精良,扶苏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又在地图上寻找了自己在后来世时熟悉的标志。
找到啦!
扶苏朝着地处陇西郡治所狄道西北的一片大的湖水处看去。
这就是青海湖!
对此印象相当深刻——那是因为曾花费五百大洋乘坐十分钟时间在一片长毛牛上体验一番的原因......
回想起这里的小食品特别好吃了,烤羊脚更是令人难忘的一道菜——嗯,好饿呢....
干啥啊!唾口水!
汉朝时期这里设有金城郡。
当前,在金城郡北面,则有汉武帝设置了酒泉、武威、敦煌、张掖四个郡,以便连接亚洲内陆诸国,并借此中断匈奴和羌人的联系,从而间接地保护了“丝绸之路”的畅通行程。
尽管目前此处由月氏民族控制着,但月氏民族友好且亲近于大秦帝国,因此这一区域的“丝绸之路”不像汉朝初期时那样遭到匈奴的阻拦和封锁。
既然汉武帝能在如此位置设立郡县制度,后来代的中原王朝大多也能坚守在这里,说明这确实是一个适宜种植农作的沃土!
真让人热血沸腾!遗传代码蠢蠢欲动。
既然这块地区适合种植,我们就放开手去做吧。
在关中口说,就是这么一回事——“额我的!我的全是额!”
因此,在扶苏制定的行动计划中,主要打击对象——即先零羌族,采取的主要手段是掳掠人口。当前区域主要是荒芜的草原与泥泞的沼泽,这种做法易于实行。
当然,面对草原区域尚且容易解决;一炬之后土地肥美,并不必惧怕被亭长之类的人员追捕!
关于沼泽区域的应对,需要投入大量的劳动力量,例如开渠排水和提升堤坝防御洪水。
这些工作,必须有大量的劳动力参与完成!
如要避免士兵们成为下一场“陈胜吴广”的命运,则人力绝不能来自国内,因此,只好向羌族人民请求帮助。
慷慨奉献的人将得到皇上的永世不忘和感恩之心 扶苏拿着指挥棒指画着地图,对蒙
恬、冯去疾等人讲述了自己的设想
扶苏挥着手杖,重拾了那份“键盘游戏大师”的感觉,讲述起来如同战场指挥官一般游刃有余:
“我们这一次将兵分两路行动:先是沿着德水(黄河)向上行进,直捣先零羌族的主力驻扎地点;然后,迅速调动骑兵快速突袭湟水流域周边的其他羌人部落。”
在攻克羌人后,令李信率领队伍进行追击清扫;接着,在青海湖的东侧设立基地,派遣负责修建长城的刑徒军团,与此前捉住的羌族战俘在这里筑起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