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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反转比较诡异惊悚,建议在父母陪同下阅读,以免惊吓)

青河县得名于穿越县城,通往东海的青淮河。

青淮河右岸,就是整个青河县最繁华的商业区:风花区所在。

夜深时分,青淮河上仍然有花舫高船游于河中心。

这是青河县特有的花舫。

花舫,用大白话说,也就是豪华装修的游轮。

许多有钱有权的子弟,为了彰显阔气,经常会租下一座花舫,或者租下其中的一层来办诗会。

而这种花舫诗会,人气一般都极高,里面儒生秀士云集,美女小姐更是也热衷参与,选择良人。

而普通的花舫,一般也就三层。

但今晚的青淮河上,却有一座花舫足有四层,其中最下面一层,是普通的有钱富户或富农,第二层则是身份地位更高一些的大地主,大财主。

而再往上的第三层,则需要有官身,或者家里有人是官身,然后还得有钱,才能够上。

当然,在大洪朝,当官就有钱。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是官便有钱。

哪怕洪武帝对贪官向来下手狠辣,动不动就剥皮充草,但可惜,贪官依然是如过江之鲫,没见少过。

尤其是像青河县这种边远之地,皇权不下县,有官身便是有钱有势力的象征。

所以青淮河中游驶的花舫,更是这片繁华闹市区焦点中的焦点。

因为,花舫代表了青河县的上流社会。

花舫船舷上,悬挂着红色的大红灯笼,在黑夜中,显得这些花舫无比高级,富有意境。

花舫的第四层,则是不对外,只有非常尊贵的客人,提前和花舫背后的主人说好,才可以上。

此时这花舫中的巨无霸的第四层靠船舷处的一张桌子边,坐着四人。

其中为首的,是身着白色儒士袍服的余文浩。

余文浩手摇折扇,俊采风流,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阴邪之气,但在其英俊的脸庞的衬托下,这股阴邪气,反而凭生一股邪魅勾人的魅力。

不管男女,都勾!

而他那双有如狐狸般的邪魅的眼睛,则是看着花舫外面的青淮河右岸

青淮河两岸,哪怕时近深夜,也依然是灯红酒绿,街道上面,人流川动,街道两边更是摆起了夜市。

至于青淮河右岸开设的赌坊,勾栏,古董档口,拍卖所更是人气中的人气。

哪怕现在这么晚了,在这河岸右边,依然是人声鼎沸,一派南方的繁华景象。

“师弟,你都盯着右边看了小半个晚上了,你在看什么啊?”武都头一口气喝掉一壶烧酒后,擦了把嘴,问道。

“我在等一个……女人……”

“谁啊?”武都头闻言,眼神一亮,八卦之魂起来了。

“……”余文浩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他的目光,则是继续看着右岸靠近玉红楼附近的胡同区。

“好酒,店家,再给我上十壶!”武都头讨了个没趣,继续喝酒。

“或许她被惊吓到了,得用饵!”余文浩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烧酒,饮下后说道。

武都头闻言,猛地明白过来师弟在等什么了。

“咕嘟……”他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师弟,你不会又是想追踪那个多夫女吧?

上次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嘎了。”武都头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多夫女对你这种气血浑厚的武夫,最喜欢。

这次还是用你当饵,师兄,放心,我就在这里盯梢,保你无事儿。”

余文浩笑道。

武都头闻言,脸都黑了。

“不行不行,青河县武夫多的是,你找别的武夫吧。

我可不想再面对那种鬼东西。”武都头是真的吓破胆了。

余文浩见状,也没再强求。

“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消息吗?

我看那个钱归元,很不安分啊,四处拉拢高手进他的那个劲骑营。”

余文浩皱眉说道。

“随便他招呗,这货就是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罢了。

就算这家伙把青河县的那十几个武宗都招进劲骑营,有师弟你坐镇,他们又能翻得了什么水花?”

武都头又是豪饮掉一壶酒后,嘴一抹,大大咧咧地说道。

他说话声音这么大,但是隔壁的邻桌还有周围的其他人,竟然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

这一幕,相当的诡异。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将武都头这一桌四人,给隔绝在外了一般。

余文浩看了武都头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

“余校尉,我倒是听说了一桩奇事儿。”余文浩边上那名全身都罩着黑袍,连脸都被兜帽罩住,无法看清其面孔,声音也很中性,听不出男女的怪人突然间开口了。

这怪人说话时,声音语调完全没有丝毫波动和变化,听着很怪。

而且,在其说话之际,周围隐隐约约伴有古怪的来源不详的奇怪低语声。

余文浩闻言,看向他。

连武都头,都一脸忌惮地偷瞥了这怪人一眼,神情不像面对余文浩时那么散漫随意了。

“什么奇事儿?”余文浩问道。

“两件事情儿,第一件事情,是青盐帮那边的一个舵主,昨天持剑杀进了严府,然后再没有出来过。

第二件事情儿,就是今天,钱归元从严府出来时,受了很重的伤。”

黑袍怪人说道。

这怪人说长句时,也完全没有语调的变化起伏,听着非常让人难受。

而且,其说话时,明明没有起伏的话语里,却又隐隐地像是夹杂着很奇怪的杂音,就仿佛在他说话的同时,有无数只蚊子在跟着附和。

总之,听起来让人非常难受。

武都头似乎对这怪人有所了解,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但即使如此,那种诡异的嗡嗡的低语声,完全挡不住,直接出现在他脑子里,令其脸色变得难看,额头上青筋更是无意识地暴起。

他心底莫名的涌出剧烈的暴躁怒火:

“特么的,这算什么奇事儿?”武都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似乎受不了这个怪人了,也仿佛他老早就对这怪人颇有意见:“严家再弱,也是青河县的首富,有的是钱,花重金请到高手坐镇在家里,有什么稀奇?”

“那个青盐帮的凡人舵主,是武宗!”黑袍怪人毫无情绪地说道。

武都头闻言,这才面色凝重了不少,但他额头上爆出的青筋却是更粗更大了。

“真是武宗?武宗的暗劲,只有同为武宗的武者能够对抗。

严府大院外面,被青盐帮的眼线都包圆了。

我怎么没有从青盐帮得到消息?”武都头闻言,强压着心情的躁狂问道。

“那人也是刚突破没多久,而且突破后,他没有公开自己的实力,而是悄悄地去杀了自己的两个对头。

之后就是负责监视严家。

而能够悄无声息,在众多青盐帮眼线的监视下,拿下一位武宗,这坐镇严家的高手的实力,起码也得是武宗巅峰。

甚至,武宗巅峰也未必能够百分百悄无声息地拿下他。”黑袍怪人分析道。

顿了顿,这黑袍怪人接着说道:“而且,我在严家布下的牺字怪,也被异常激活了,并且控制它的印记也消失了,应该是被剪除了。

即使是武宗巅峰,也不可能应付得了不死不灭的牺字怪……”

直到此时,黑袍怪人的语调也仍然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情绪的,就像是一个单纯的念字机器一样。

武都头闻言,燥狂的情绪更强,但是黑袍怪人的话,则是令其脸色惊骇起来。

牺字怪有多难缠,有多恐怖,他最清楚了。

他是武痴,最喜欢跟高手过招。

他跟青河县的武宗巅峰,都能够过上几十招,打得有来有往。

但是,面对那类被牺字符根污染的牺字怪时,对方要是不放水,他连三招都撑不过。

“你这消息确认了吗?牺字怪那已经是邪秽级别的战力了。

别说武宗巅峰来了是菜,就算是武尊,也得望风而逃吧?”

“这倒也未必,牺字怪终归是智力为零的感染怪物,并没有神智。

想要剪除被激活的牺字怪,武宗巅峰只要有足够的破邪符,再将牺字怪引入到狭小的陷阱里,也不是不可能将其剪除的。”

余文浩说道,“严家终归是钱县令的白手套,钱县令这人是个老狐狸,被他嗅到些什么,也很正常。

而他因为自身的出身背景的关系,他手里也有能搞到大量破邪符的渠道。

帮助自己的白手套,剪除一下麻烦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儿。”

“我在想,要不要让我或者小梅去探探严府?

这严府有些古怪……”黑袍人还是没有任何波动的语调。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黑袍怪人对面的武都头,突然间猛地一拍桌子:“你特么别说话了,我脑壳都要炸了!

靠,为什么你一说话,我就这么难受?”武都头呛地一下拔出了佩刀,眼神疯狂的看着黑袍怪人,其身上煞气处于压抑到了极致,即将要爆发伤人的程度。

黑袍怪人施施然坐着,仿佛没有把武都头放在眼里。

“平静!”黑袍怪人淡淡地扫了武都头一眼,黑色兜帽下的眼睛,完全没有眼白,漆黑如黑洞。

武都头闻言,原本眼中充满了暴躁与怒火,此时却是瞬间平静了下来。

其额头上的青筋也是消隐,竟然真的立马恢复了平静。

“跳下去!”黑袍怪人突然间加大了语气,命令武都头道。

武都头眼神只是挣扎了一瞬间,然后就满是惊恐地看到自己的身体有如提线木偶一般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舷窗前……

他在这一刻,仿佛回忆起了关于这个诡异黑袍怪人的恐怖记忆,但已经晚了,他的身体完全不受他自己意志的操控,手脚并用爬上了舷窗,然后纵身一跃而下……

“扑通!”巨大的落水声响彻两岸,无数人此时才发现有人落水了。

花舫三层四层二层和一层的客人,直到此时才注意到落水的武都头。

“咦,那跳水的人,看着怎么像是衙门的武都头?武大人?”

众多人迅速围观过来,有人认出了武都头。

“武都头这是失足落水了吗?赶紧救人啊!”

“切,人家可是武师,怎么可能会失足落水?我觉得可能是想夜游青淮河吧。”

而此时落到水里的武都头,被冷水一激,他的身体才缓缓的摆脱了那种恐怖的诡异的操控。

武都头眼神惊悚地仰望着花舫的第四层,在他视线的正上方是他刚刚坐的那个舷窗。

四层,黑袍怪人眼神漠然地看着下面落水的武都头,声音还是那种毫无波动与情绪的诡异音调:“就他一个活人了吧?”

旁边的余文浩漠然地回道:“我不是活人吗?”

“桀桀桀!你!觉得你自己,还算活人吗?!桀桀桀!”黑袍怪人说话的同时,那双漆黑无眼白的眼睛,则是凝视着惊魂未定正拼命向岸边游的武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