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诸如此类的话我们已经听得太多了。”
圣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残梦,“这里,已经没人会再相信你。”
他转头看着蒲杨,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们走。”
残梦站起身来,还想要挽留,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是那么无话可说,事到如今,一切承诺都显得那么苍白。
蒲杨阴沉着脸,他颤颤巍巍的抱起悠然已经失去所有生机的躯体,跟在圣的身后向门口走去。
残梦伸出手,嘴巴微张,刚要说话,就被蒲杨怒喝一声,“滚开,你没资格碰她。”
沐熙迷茫的望着圣的背影,问道,“我们去哪儿?”
“去一个,不问过去,也不计较未来的地方。”
走在最后的泠临走前看了残梦一眼,随后跟上了队伍。
至此,偌大的城堡中只剩下残梦一人。
头顶一盏忽明忽暗的吊灯不停的闪烁,妄图把他照亮。
他们还是走了,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或许悠然的离开已经彻底湮灭了他们心底最后的希望。
残梦抬起头,尽量将自己脑海杂乱的思绪抛到脑后,在此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还有很多人要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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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诺康尼大酒店。
现实。
“呼呼呼……”
一位外貌仅有七八岁的孩子从酒店的后门逃了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全都是冷汗。
如此一来,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吧?
然而就在他将要踏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穿梭机之时,那艘穿梭机的大门突然打开,一缕灯光顺着舱门的缝隙照在地上。
他是不是看到了一个……
砰!
一声嘹亮的枪响过后,他额头多了一道血口,往外娟娟冒血。
扑通。
尸体应声倒地。
凯特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白烟,转身对驾驶室内的人汇报道:“家主,最后一位逃离的载体也处理干净了。”
“做的很好,这一年已经等了太久。”
冥灵解脱一般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即,她转过座椅,看到驾驶室内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
她没有说任何的废话,当即将桌子上的一只楠木盒递给了对方,“我说到的,不会食言。”
“谢谢。”残梦淡淡道了声谢。
他打开木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水晶状的,长的跟水母一样的果实。
“这就是万海归菱,能够重塑万物的生机。”
残梦点点头,“嗯,不过,冥灵家主的手段还真是残忍,为此,你杀了多少位无辜的孩子?”
冥灵脸上丝毫没有愧疚感,“这是他们的命运,谁让他们,是橡木家系的人呢?这一点我深表遗憾,但我没错。”
世界上最难分的就是对错,如今残梦也没心肠去管,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他便该离开了。
“残梦。”临走前,冥灵突然喊住了他。
“怎么?”
冥灵看着他,“谢谢。”
“不用谢,我其实什么都没做。”
残梦踏入传送门,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句话在她耳边回荡。
“也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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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
一片寂静,这就是黑域啊,就算是光都无法逃离的地方。
一块太空陨石之上。
残梦静静的坐在那里,万海归菱就被放在他的身边,只要他想,只需轻轻捏碎那颗果实,便能够驱散这片黑暗。
可他却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面前的黑暗发呆。
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情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即便拼上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或许会使最后的结局撼动那么一内内。
依旧无法改变一切。
即便他如今身为第三序列神,依旧对那虚无缥缈的命运无可奈何,看不见,也碰不到,这就跟虚无一样,祂始终都在那里。
但是你却无法触碰。
“这就是属于神的无奈吧,喵。”
突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只熟悉的猫,艾利欧体表有一团金色的屏障将其笼罩在其中。
“你怎么在这?”残梦轻声问道,自从这只自命不凡的小黑猫找上他的时候,或许就注定了现在的相遇。
艾利欧舔了舔爪子,“因为我知道你会在此时来到此处,就跟你想的一样,命运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地方,你碰不到它,但是能够看到它。
而又无法改变它喵。”
残梦摇摇头,“太深奥了,我不懂,你想说什么?”
艾利欧轻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够看穿几乎所有人所有事物的未来,却唯独无法看穿你吗?”
残梦摇摇头,“可能是我体质比较特殊吧,从小吃意大利面拌四十二号混凝土长大的,硬一点很正常。”
艾利欧翻了个白眼,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笨,其实不是我看不穿,而是我不敢看,因为你的未来关乎到整个宇宙的生存与否。”
残梦疑惑的歪着头,“那样的话你不就更应该去看吗?你也知道宇宙跟崩坏之间终有一战,这或许是自宇宙诞生以来经历的最为浩瀚的战斗。
我们不知道该付出多大的代价,难道提前知道,然后做好心理准备不好吗?”
艾利欧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正是因为我们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我才不敢去看,你知道命运之所以叫命运是为什么吗?”
残梦摇摇头,他知道个篮子。
“因为,只要有人看到了有关于未来的一角,打破规则看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那一切才会变的无法挽回,因为被看到的命运,才是既定无法改变的。
对了,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猫吗?一场很着名的小实验。”
残梦点点头,“嗯,这个倒是听说过,不过这跟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的主人叫薛定谔?而你就是薛定谔的猫?”
艾利欧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它不能走出这个光圈,他说什么都要上去逮住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咬上一口。
“这个实验最迷惑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被当做实验题的猫究竟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