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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海大校门口,司桐下意识解安全带,但是路虎没停,径直驶进学校大门。

“贺助理……”她看向贺恒。

贺恒笑着回答:“郁总叫我把你送到教学楼下,学校这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您放心。”

司桐:“……”

车子没有直接驶向教学楼,而是开去宿舍,接上季念念。

正好李晓萱和方欣然跟季念念一块下楼,四人一起坐车去上课的地方,季念念一上车就抱怨:

“昨晚三哥打电话说以后派专车进学校送我上下课,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接送我是假,让我陪你才是真。”

“干嘛,怕你坐私家车上课被别人说闲话,叫我来挡枪?真是,重色轻妹!”

李晓萱家庭条件不错,对路虎没什么稀奇,但私家车进校园接人上下课却有些不可思议。

她看了眼开车的司机,问季念念:“你三哥是什么人啊?这么厉害。”

季念念因为父亲和几个兄长的特殊身份,从小就被教育出门在外不可泄露家人的信息,郁寒深虽说只是她的表哥,她也下意识没说实话。

敷衍道:“一个老古板。”

李晓萱:“……”

司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郁寒深在外人面前一向严肃正经,看着有些无趣古板,但背地里却截然不同,调情的话信手拈来,荤话也得心应手,叫人难以招架。

方欣然垂着眸,拘谨地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双手在腿上紧紧攥起,原本,她以为司桐跟她条件差不多。

刚开学的时候,司桐不管是穿的还是用的,都跟她一个档次,普通至极。

不像季念念和李晓萱那样穿名牌,背奢侈品包,用高档护肤品、化妆品。

没想到现在居然可以坐私家车上下课,是因为交了个有钱男朋友吧,看季念念富家千金的做派,季念念的表哥应该是个有钱人。

想到这,方欣然心里舒坦了点,不过是靠男人,没什么了不起。

中午,司桐和季念念她们一起去食堂吃的午饭,饭后回宿舍午休,司桐漱了口刚躺下,李晓萱忽地跳起来。

“哎哎,你们看班级群了吗?周二和周四晚上的课调到周三和周五下午的体育课了哎。”

“什么?我看看,由于吴教授和邓教授个人时间冲突,以后周二晚上的课调至周三下午一二节体育课,周四晚上的课调至周五下午三四节体育课。”

季念念点进班级群,一字一顿地读出通知内容。

读完,开心地叫起来:“耶!以后不用跑一千米了!”

李晓萱也痛恨一千米,但又有些担忧:“不上体育课,学分怎么办?”

季念念毫不在意:“管它呢,等学校安排呗,反正不会不让我们得学分。”

李晓萱一想,也是。

司桐也在看班级群的通知,觉得这课调得……还挺及时。

昨晚她刚和郁寒深说过周二周四晚上有课,做不到八点半睡觉。

正想着,又听见季念念说:“嗳?校网上通知,晚上的数模赛集训课也取消了。”

司桐:“……”

她忍不住给郁寒深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传出郁寒深低磁的声线:“没午睡?”

司桐没回答,直接问:“刚才接到两个通知,晚上的专业课和集训课都被取消了,我想问问郁先生对此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手机里,男人的语气云淡风轻:“这样不好?”

见他没否认,司桐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满:“郁先生管太多了……”

郁寒深却淡笑开腔:“我是你丈夫,我不管你,谁管你?”

‘丈夫’两个字,让司桐一阵心跳加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动人。

“那也不能处处插手吧。”司桐垂着眸,还想据理力争。

“插手?”郁寒深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而后出声,语气透着些不正经:“等我回去试一下。”

司桐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下一瞬,直接掐断通话,把手机丢去一边,捂着滚烫的脸躺下。

郁寒深听见电话被挂,好心情地笑了一下,从耳边拿下手机。

他站在司桐家门前的花坛边,把手机放回西裤口袋。

转身时,脸上的笑意收敛,视线漠然地扫过不远处交头接耳的一群人。

不咸不淡的扫视,让那群人顿时噤声,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司桐家的门口,议论声才重新嗡嗡响起来。

这个老小区的车库大多数都被装修成了住房,有的出租,有的给家里不方便上下楼的老人居住。

司桐家旁边的一排车库,都住了人。

此时每个车库门口都坐了不少人,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看似闲聊,目光却时不时投向司桐家的方向。

“李老太她外孙女找的这是什么人呐?来的这三个人,那个老夫人还好点,慈眉善目的,那一老一少两男的,一个比一个吓人,尤其是这个年轻的,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好像是海城富商,超有钱,两个月前李老太脑溢血,就是她外孙女的男朋友雇直升机从京城送专家过来,还惊动了市里的领导,李老太家这是攀上高枝了。”

“那一屋子的聘礼,啧,又是学区房又是金条,还有那好几箱的现金,加起来得有上千万吧?”

“你懂个屁,就那两箱金条就得几千万了,宋老太之前还说李老太的外孙女是给人当情人的,我看就是李老太的外孙女没看上她家小海,她心里有怨气,故意造谣。”

“可不嘛,人家年迈的父母亲自上门提亲,哪像是对待情人的态度,这种富贵家庭,都眼高于顶,要不是真的看重,才不会纡尊降贵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出租房里,郁老夫人笑呵呵跟司桐外婆讲话。

郁老爷子坐在桌边,两手交叠撑着金丝楠木手杖,老眼凌厉,面无表情。

郁寒深交叠长腿坐着,西装敞开,一派闲适姿态。

舅妈在洗碗,央央去幼儿园了。

“桐桐外婆明早跟我们一起去海城吧。”郁老夫人语气和善,“还有一个多月婚礼,我们一起商讨婚礼细节,而且我看我俩年纪差不多,还能做个伴。”

外婆想到在海城遇到的司桐生父,心里有顾虑,不知道那个人,和郁家认不认识?婚礼那天会不会到场。

“婚礼的事你们操办就行,我就不去了。”外婆说:“我家也没什么亲戚,海城又远,婚礼上就别给我们留桌子了。”

这话,让郁寒深和郁老夫人同时皱起眉。

结婚当天女方无人,这叫新娘子如何自处?

“这万万不行。”郁老夫人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一通,道:“你们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坐最尊贵的席位,要不然桐桐会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