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罗浩提着景一的双肩包从白岛咖啡馆出来,站在门口给邵深打电话。
邵深的电话在占线中,罗浩看了看手里的包,叹了口气,为了个破包,兴师动众,这人也真是中毒至深啊!
过了一会儿,邵深的电话打过来。
“邵先生,事情办好了,那人就是个小混混,以前是刘成手下的,刘成这个混蛋!”
骂了一句后罗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改口,“那人叫方中旭,跟我说在永康中路的时候将追着景小姐的一个男人打了一顿,我估计那人就是陈浩然,上次让他跑了没抓到他,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他再跑,我已经打电话让二合带几个人去永康路上找人了,如果方中旭说的没错,那这会儿陈浩然估摸着还没走多远。”
“好的邵先生,我一会儿把包给您送过去。”
罗浩挂了电话,又给二合打了个电话问他这会儿到哪儿了,二合办事速度很高,人没到永康路,但是已经通知了离永康路最近的人,这会儿正在地毯式的找人。
罗浩点头,二合办事他放心。
收了手机罗浩往医院里敢,这会儿邵深还在路上没到医院,之前给刘成通了电话,知道景一在刘成那儿,除了受到点惊吓,人没事,他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这一路都在提着心,生怕她出个什么事,虽然这是大白天的,但是这也抵不过陈浩然那人如果是个BT。
邵深到医院是在景一跟刘成吃过饭后,这会儿阳光很好,刘成跟景一没有去楼上病房,而是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晒太阳。
刘成买了一堆吃的,景一正盘腿坐在椅子上,抱着那一堆零食在津津有味地吃。
邵深走上前,站在两人的身边,看着景一,“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惊吓。”
景一抬头看他一眼,迎着阳光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鼻尖上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这事儿受惊吓的不止是她自己,有他,还有她哥。
她摇摇头,“已经没事了,但是你这次必须把陈浩然给我抓住了,我要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她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陈浩然就算是有病,那也不能缠着她呀?她又没有招他惹他。
邵深在她身边坐下,保证地点头,“会的,是我不好,上次没有能够抓住陈浩然。”
顿了下他又说:“这个陈浩然我让人去云大查了,云大的在校生里倒是有五个叫这个名字的男生,但都不是他,所以我怀疑这个人也许不是云大的学生,也许并不叫陈浩然。”
“什么?”景一很吃惊,居然是这样!
刘成不知道两人口中的陈浩然是谁,皱了皱眉问景一:“陈浩然是谁?他跟你什么关系?”
景一说:“就是这次回家我坐火车,邻座的这个男生,他能准确叫出我的名字,还说我们以前认识,说他跟我是一个学校大三的,本来也没什么,在火车上就聊了几句,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吓人。邵深跟我打电话让我到下一站下车,我就下了车,谁知道这人居然追我,一直从火车站追到火车站外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后来邵深来了他就走了。今天我在小吃街买了吃的走着吃着回学校,在校门口陈浩然就拦住我,非要我跟他一起走,还拿着一把弹簧刀,说我不跟他走后果自负,后来在小吃街包突然又被人给抢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刘成听完气得用手指指着景一,“如果不是邵深提起这个人,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
景一有些心虚,抱着吃的朝邵深身边挪了挪,她哥生气起来怪吓人的。
“景一,在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有。”景一很确定地说,“我就是怕你担心才没敢告诉你,哥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景一你是打算气死我!”
“好了!”邵深心疼自己的女人,将景一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瞪了刘成一眼,“你吼什么呢,刘成,嗓门大啊?景一今天都已经受到惊吓了,你这当哥的你能不能别再吵她了?”
刘成动了动嘴,生气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她,担心她,还很自责。
妹妹出事,还是这么大的事,都威胁到人身健康了,而他这当大哥的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这是万幸,万一……他都不敢想。
邵深看他垂着脑袋怂了,自己却开始数落,“刘成,今天这事儿一半都是你种下的恶果。”
刘成抬头,对邵深给自己安上的这个罪名,不赞同。
景一也扭头看向邵深,“这事儿怎么跟我哥有关系了?不对,也是你哥,是大哥。”
邵深翻了个白眼,大哥这事儿他暂且不想计较,就算是真的计较了也没什么意思。
他就将罗浩电话里跟他说的说给了刘成听,可刘成听完后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是否认识一个叫方中旭的人,但是邵深这事儿肯定也不会冤枉他,只是他记性不好罢了,毕竟那时候在金碧辉煌,手底下有多少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别说一个方中旭了,就是牛中旭,马中旭他也不认得。
他叹了口气,看着景一,眼底是满满的自责,“一一,对不起,是哥害了你。”
景一摇头,“这事儿跟你什么关系啊?”她扭头瞪了邵深一眼,“你就胡说八道,哥已经离开金碧辉煌那么久了,再说了,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邵深你才是脱不了干系呢!”
邵深眉梢一挑,“这怎么跟我脱不了干系了?方中旭那是刘成以前的手下,我又不认识这人。”
“金碧辉煌是不是被你收了?你要是不收金碧辉煌方中旭会不会失业?不失业他能抢我的包吗?”
邵深,“……”
刘成,“……”
两个大男人均是一脸的懵,这都能扯上关系?不过照她这么分析,其实也似乎没什么错。
景一目光扫了扫身边的两个男人,然后又说:“其实,今天我能够从陈浩然的魔爪下逃脱,还要感谢抢我包的那个人。”
邵深,“……”
刘成,“……”
景一看了看两人,解释说:“抢包那人出来得很意外,我去追我的包,事出突然,陈浩然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而我当时只顾着我的包了,也忘了陈浩然拿着刀子挟持我的事情,我就去追那个抢包的人,我俩追了多远我不知道,反正那人跑得挺快,快累死我了都没追上他,也就把陈浩然给甩开了,要不然指不定这会儿我暴尸在哪个街头或者荒郊野外了。”
“你把事情经过仔细的跟再说一遍。”邵深说。
景一就跟讲故事似的,添油加醋地仔细讲了一遍。
最后这两个男人一致认为,这个抢包的方中旭虽然动机可耻,行为可耻,但是却不得不说误打误撞还办了件好事。
不一会儿罗浩拿着景一的包回来,景一检查了包里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没少,忽然却又善心大发,“邵深,那个抢包的人你把他怎么样了?”
罗浩说:“我打电话报警了,这会儿估计在警局喝茶呢。”
景一看看邵深,然后又看看刘成,“其实我觉得吧,这事儿我还真的要去谢谢这个人,且不说他抢了我包这事儿,就他将陈浩然绊倒在地,又踢了几脚,我就该好好感谢感谢他。”
邵深和刘成都很是无语,表示女人的思维无法理解,这女人啊过真是一类奇葩的动物。
一个小时后,二合打来电话,说是没有找到陈浩然,整个永康路都搜了个遍也没找到这个人。
其实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这中间前后半个多小时,陈浩然就是爬也爬走了。
没有抓到陈浩然这事暂且只能这样,现在要做的是要查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到底叫什么名字家住在那儿。
上次邵深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这次仍旧是没见到人。
不过邵深让罗浩去找人调查了云大小吃街沿途的监控,终于有一个陈浩然的清晰照片,看起来长得眉清目秀的一个小伙子,罗浩有些不明白,这小伙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去找死呢?还是说他跟景一之间真的是有什么恩怨情仇?
罗浩没好意思问邵深,这个陈浩然是不是景一的前男友,他怕挨收拾,所以只能先去调查。
景一受了惊吓,晚上没敢回学校住,刘成还没出院,她要留在医院跟刘成住,邵深不同意,为此,晚饭后两人站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争执。
邵深说:“景一,男女有别你懂不懂?两个大男女共处一室,你让外人怎么看你们两个?”
景一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男人的脑子真有问题,她觉得很有必要再提醒提醒他。
“邵深,刘成是我哥,一个妈生的亲哥,刘成也是你哥,一个爸生的亲哥,你刚才那话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侮辱我和刘成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邵深咬了咬嘴唇,脸一板,“我不管,你今晚得跟我回去住。”
“门儿都没有!”
景一扭头就要上楼,邵深抓住她的胳膊,“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邵深你松开手听到没有?”
“你跟我回去住。”
“我不!”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胡来,这样行吗?”
“不行!我说了我不去就是不去,邵深你松手你听到没有?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邵深铁了心了,“你喊吧。”
景一咬牙,“好!来人——唔——”
邵深俯身用嘴巴堵住了她张开的嘴,用一个吻将她的叫声全部堵在了嘴里,发不出声音。
夜色很浓,他的气息更浓。
景一初涉情场,没什么经验又羞又紧张的,不一会儿整个人就没了力气,被邵深箍着腰,走着吻着,没有任何察觉就上了车。
等这个吻结束后,景一已经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不过倒是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在车上。
她不想跟邵深吵,她很累,累得不想说话。
邵深抱着她,车内的温度并不低,可她却有些冷,先是因为她生气,所以不想搭理邵深,后来她自己却控制不住的朝邵深的怀里使劲的钻。
一开始邵深以为这一个亲吻后终于开窍了?可没多大一会儿却发现了不对劲。
“景一,你又发烧了?”邵深皱眉,伸出手摸了摸景一的额头,让司机调转车头去医院。
景一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烧了,靠在他怀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护士给量了体温,38度2,不算高烧,景一不想吃药,所以护士就给打了退烧针。
邵深问医生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的发烧,医生也解释不清楚,后来听说是景一今天受到了惊吓,就说有些人尤其是女人和小孩子,会有出现受到惊吓发烧的情况,让他不必担心。
景一不让邵深告诉刘成她发烧的事,而且她也不想住院,自己住院跟住在医院陪刘成是两码事。
邵深询问了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就给开了一些退烧药,然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景一还没完全退烧,浑身软绵无力,就想睡觉可又睡不踏实。
邵深心疼的不行,这一惊一吓的都能发烧,这体质是有多不好?
他趁着这会儿她没有竖起浑身的刺儿,就对她说:“景一,你以后每天早晨跟我起来去跑步锻炼身体,不然总是生病。”
景一怕打针怕吃药,这会儿邵深一说,她就听话地点头。
“睡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叫你。”
景一点头合上眼却又睁开,“我不去你的别墅。”
邵深静静地凝着她,知道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有时候是个固执又倔强的人。
那天在龙庭别墅里的事情,她至今耿耿于怀。
纵然是他和小谦都跟她道歉,可有些伤痕在心里,留下了,不管愈合多久,都会有疤,一辈子,抹不去。
他点头说:“好,不去别墅,去公寓里。”
见她这才彻底的合上眼睛睡去,他无声叹息,这辈子,龙庭别墅她怕是不会再踏入了。
算了,本来也只是个住处,她不喜欢,以后他也不去那里就是了。
……
三月下旬,天气暖了起来。
刘成的公司也开了起来,公司不大,目前只有带刘成一共五个人,这中间还有景一这个只有周六日才能过来的兼职员工。
由于刘成的公司刚开起来,所以并没有周六日,其余的三个员工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正是干劲十足的年龄,也没有特别的计较有没有周六日,关键是周六日也不是白上班,而是算加班,双倍工资。
这天周五上课结束,刘成正好晚上也有课,就开车来云大接景一一起去吃饭。
刘成卖了别墅和原来的豪车,现在住在公寓里。
景一有时候在宿舍住,有时跟他回公寓住。
邵深对于景一跟刘成近,跟他远的事耿耿于怀,原本之前说好的刘成开公司了他给介绍业务,可是真等刘成的公司开起来了,他却出尔反尔,不管这事儿。
刘成其实也没真的指望他,虽说是一个爹的兄弟,可到底是从小没有一起长大,心隔得远。
吃饭的时候刘成接了个电话,是公司的员工小何给他打的电话,说是这边谈了个客户,但是客户嫌公司小,不愿意合作,刘成知道这个人,一想起这人以前因为他在金碧辉煌混所以每次见到他跟个哈巴狗似的巴结,现如今他离开金碧辉煌了开了个小公司就狗眼看人低了,特别的不爽,就跟小何说这人先不跟进了,让他下班回家,有事到公司说。
挂了电话,刘成忍不住就抱怨了几句。
景一这段时间有听他提起过公司刚开始起步各种困难,就跟他说:“要不你给邵深打个电话?”
她想的简单,想着邵深那么有本事,也不用邵深给她哥介绍业务,只用介绍几个客户就行。
刘成才不愿意跟邵深低头,求人这事儿,实在是难以启齿。
这几日他也有想过去找邵深,可是拉不下面子。
邵深就是个混蛋,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不给他打,他那种人,指望不住。”
景一撇撇嘴,知道不管是她哥还是邵深,都是死要面子的人。那她就耍点手段得了,反正她是个女人又不是男人,不做君子,只做女子。
说话不及,邵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景一盯着手机,灵机一动,故意不接,按了挂断键。
邵深再打,他再挂。
反复了四五次,邵深不再打过来,但过了一会儿却发来一条信息:景一,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邵深纳闷,这段时间虽说景一一直不同意跟他*,但也没有给过他冷脸,他的电话她都有接,有时候上课没接到也会在下课后给他回过来,这种拒接电话,还不是一遍的事,这段时间从没发生过。
所以他就反思了一下自己,今天中午还一起在他们学校的食堂里吃了午饭,给她买的土豆炖牛肉盖浇饭,她吃了一份半,另外的半份他吃了,吃完后还给她买了一杯热牛奶喝,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会儿明显的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打电话晚了?错过了晚饭时间?
不会的,这孩子有时候任性,但绝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邵深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工作上都没这么费心过,他这前三十年,最费心的就是在她身上了。
担心她在学校里被同龄的男孩子给吸引了跟人跑了,担心她在学校不好好吃饭照顾不好自己,所以只要是不出差在云城,不管多忙中午他都会抽时间来跟她一起吃午饭,说实在的,他过去三十年吃过的盖浇饭加在一起都没这段时间吃的多,他特别的不喜欢吃米饭和菜在一起的这种盖浇饭,但是因为她喜欢,所以他也让自己学着喜欢,事实证明也不是特别的难吃。但是说真心话,他们学校食堂的饭真不咋地,也不能说不是人吃的,毕竟这么多学生吃呢,但绝对是他过去这么多年里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了。
景一的信息还没发过来,邵深的第二条信息就又发了过去:景一,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我晚上真不能陪你吃饭了,我晚上有一个饭局,不想骗你,其实是个变相的相亲,我舅舅安排的,我不能不参加。
“什么?相亲?”这边,景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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