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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拉下达了命令。

几乎同一时刻,李云迎来了一支援军。让他意外的是,领头并非预期中的其他人, 而竟会是拓跋。

按以往情形推测, 拓跋更可能参与招安敌人的任务;如今居然亲赴战场, 实属异常。“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拓跋似乎对拘禁冒顿感到得意,“本来他也想跟着来,但我知道他容易添乱就先一步拦住了。”

“这么做反而会引起他对冒险冲动的渴望。况且他估计离得不远了,”李云无奈道。拓跋刚欲开口反驳,随即察觉到不远处有两名士卒领着冒顿走近的身影,心中略带尴尬之情。“唉,这家伙是怎么逃离的呀?”

李云站起身将他拉在一旁: “你到底召集多少人马?冒顿, 给老子好好讲。”说完,轻轻拍了一下他后背。

“实话说吧,姐姐帮忙争取来的……”

此时旁边的拓跋突然感叹道: \"真是不顺我意呀!\"

“你在嘀咕啥?”李云没听清, 精准一个掌击打断其抱怨:“说话清晰点。”

无奈的拓跋转身走向远处侦查队所在,李云则将冒顿带回取暖火堆旁: “你想通了自己的打算没? 不管是你亲自主刀,还是借拓跋或他人之手, 总归有个结果要应对啊。”

冒顿低头沉默片刻之后回应道:“明白,我只需最后一眼即可,毕竟血浓于水……即使自己难以下手,大叔亦会替代我执行判决……”

“明白了就行”,李云没再追究,只嘱咐他准备好明早的战斗。“前方斥候回传情报称, 阿提拉开营地大概五里之外,他们从湿地泥泞艰难通行后才停下来,故预计会有苦战,你可以考虑是否远离这场。”

冒顿摇摇头表示不需要特别照应。

\"统领! 新通道已经发现啦!\"随着前方士气高涨的呼喝,冒顿身体不自主轻微颤抖起来,李云心底轻叹一声: 经过汉文化礼法教育之后的他再无曾经狠厉,终究只是一个普通年轻人而已。于是不再理会,直接向着发源方向行去,继续筹划接下来的具体步骤。

他一边下令手下士兵使用火炬为全军点亮新通道,并要求到达目的地迅速扎营,随后转而对身旁的拓跋叮嘱要严密盯紧冒顿,以免单独行动产生隐患,他自己则需先行查看对方带回来的具体人员信息与配置。

\"务必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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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经过短暂休整的秦军穿过泥泞的沼泽,抵达对岸。在漫天风雪中隐隐能看到远处匈奴人的营地。韩震随即命令全体士兵原地休整两个时辰,众人便各自围炉饮酒以暖身子。

天气极寒,即便是韩震也不忍苛责太多,自斟了几碗烈酒,试图驱散体内寒冷。“你要选夜里进攻?”坷铎靠在一旁问道,满腹疑虑,“这天气,似乎很不合适骑兵冲锋。”

韩震微微点头道:“正是趁夜攻击。在这种极端气候下敌人会更容易疏忽大意。如今大路已经被阻断,雪势愈大,冰面将逐渐加固。在这片方圆几十里范围仅剩我们探得一条路径。对方恐怕也并未细致侦察清楚。”他边说边倒口小酒,嘴里呵出阵阵热气。“如此境况之下,我们的奇袭他们必然措手不及,风势强烈,你觉得他们的侦察兵还能坚守岗位,不打个盹?”

“但不利条件也是存在的”,坷铎指出问题:“风势从北侧袭来,马儿狂奔容易失手酿成事故。”“简单处理即可解决问题。出发!”韩震毅然起身看向东方泛白天空;雪停了,但风暴未止——这是绝佳攻击时机。虽是大军行动却悄无声息。越过近三十余里沼泽,双方营地间只相隔十余里的路程。匈奴士兵显然也疲惫不堪了,不愿多走一步,尽管冒死坚持在头曼的要求下达成了千余人的岗哨,但实则大半已陷入昏睡中。此刻只留下一些头曼部落人员勉强在寒夜坚守。他们因酷寒与疲惫,身体摇晃,似乎连马鞍都无法稳坐。

“哧!”一声轻响,弓矢穿过空气,两个身影很快遁入远方。现场仅余一名匈奴士兵趴伏于自己的战马上。

匈奴未曾料及秦国会再度如法炮制使用同样的突袭方案,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此时正是一日中最困倦的时间节点,宽广的数里营地内处处是疏漏点,不久就有数百名精悍将士悄然而至。

在此地稍偏的位置,坷铎与冒顿因分歧正在争论。一个打算带领骑兵突击敌后,另一个主张稳中求胜。“如此久矣,仍不动手。你可担得住秦帅安全责任吗?”冒顿咄咄逼问道,虽坐在战马之上但他依然比不过身旁半高大的坷铎。面对质疑坷陀显得有些困惑,但也言词尖锐反击道:“将军亲口吩咐待到时机,若贸然发动定会引发敌方警觉。到时候,责任可由你承担么?”说完他嗤笑道:“似乎父子之间的羁绊早已抵消了你所欠的诸多性命债了!来人哪!把他押下。”应诺之下几名卫士上前却避开冒顿转向对付坎坷多罗。

见此,坷陀既震惊也愤怒。击退靠近之士才发现身边皆非自己麾下人手。始识冒顿意图。“冒顿,你想 ** ?!”坷朵从马上摔落后瞪着他叫道。

此时冒顿垂眸无表情回应道:\"真是多谢坷朵大人谅解,在下也不想沦为秦军阶下囚...\" 未等他说完他即被一只大手捉拿而起, 紧接发现竟是韩震归来. 这让他内心感到极度慌张和恐惧 - 本该在营地执行奇袭击溃之重任者怎会出现在这地方?

“枉为人,居然能干出弑父之事...”韩震语带冷漠与毫无情感, 拿起长剑狠狠将其掼倒,剑刃直接抵着对方喉咙。“我还以为受到中华教化你会变善良一点。原来你还是一样的卑鄙!”他原指望冒顿能够回归常态并改善自身恶习。未曾想到事实相反。

这时, 冒顿起身故作从容不惧, 表情却无波澜, \"将军身边全是我的人, 希望您别做出傻事。”

韩帅冷笑:\" 全部吗?\" 随即下达命令. 瞬间四围响遍挽弓之声与 ** 痛苦, 使冒顿面色巨变转过身子时只见自己手下已横躺血海之间;目光所触之处为浓重白霭遮掩之众多士兵埋伏,那些正是刚才箭矢齐飞的地方。

“你怎么……”冒顿神色惶然惊惧交加难以言喻韩震竟早早洞悉他意图

李晨深吸一口气,带领着那几名刚刚犯了错的秦卒来到了敢死营之中。这里原先是轻兵营,如今已经成为了一支真正的先锋敢死部队,不仅装备更加精良,而且每一名士卒都是经过严酷训练后的佼佼者,冲锋陷阵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这十几名被临时调来的秦卒在这里能够活下去的概率微乎其微。

另一边,韩震走到了被严密看守的冒顿面前。八个强壮的秦兵如狼似虎地看着他。“这个人上次被抓到的时候尿遁十几次,肚子疼十次,头昏眼花六次,装死不下于三次——全是想要趁机逃走。明白了吗?这次你们一定要看紧他。”

面对韩震的直言,冒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这样一件丢脸的事被公开说出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是此刻他已无从反驳,只因这里有上千士卒将要留下看守这批物资,任何一次企图逃脱都会立刻被射杀。离开之前,韩震还特意交代道:“所有人都离战马远一点,看到他有任何动静立刻射杀!”

冒顿顿时感到一丝冰寒从脊梁上传出。他知道这次真的是彻底没有了出路。于是他垂下了头,准备接受最终的审判,然而正当这一刻,匈奴营地外响起了战斗的号角!

“既然战斗开始了,我们就直接冲进去!”李晨高声道。

……

在匈奴大营的另一侧,夜幕下的头曼正沉浸在熟睡中,突然间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直到发现营帐外熊熊的火光与激烈的战斗之声时,他才反应过来——秦军突破了泥沼地,正在全面进攻!

头晕脑胀之间,他勉强站起身来,只见营外火焰腾腾。很快清醒过来之后他开始呼喊身旁那些惊惶不定的下属:“都准备好马,准备迎战,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在一阵短暂混乱之中终于集结起三万多人。而此时头曼也带着剩下仅有的两千多自家骑射手加入其中,准备进行一场绝望而又激烈的决战。

头曼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原本设下的阻碍让他们占据有利位置,但现在情况完全逆转,对方不但找到并克服了一切障碍成功推进前线,甚至还埋伏下重重杀机。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只能选择拼尽一切反抗。

秦人在数量上虽然占优但并没有选择正面决战。在双方交锋前约两百米之处停下,并找到了有利地形——一个小丘加上宽阔草地作为掩护,让五千人军队完全隐藏其中不被敌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