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辉松了一口气,揉揉眉心。
只要她们不是同一人就好。
要不然,很麻烦。
脑子连着转,确实有些累。
他有点吃不消了,眼前也一阵阵开始眩晕。
影卫正好抬起头看他,见他脸色苍白,人就要往地上倒去。
大惊:“主子!来人,快传府医。”
影卫扶住了陈士辉。
然,人已经在他怀里晕过去了。
“这是怎么了,不是好端端,已经快一个月没犯病了吗?”陈贵太妃脸色不愉地皱眉。
她这位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操劳过度,一旦太过劳累,就容易晕厥。
寻遍天下名医也无用。
可惜的是,哥哥不愿请乔神医来给他医治。
若不然,说不定乔神医有办法彻底治愈。
“主子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影卫没说的是,辰王殿下杀阿瓦的事传回来,主子听到气吐血晕厥后,就算醒来了,也依旧极为恼怒。
“还不将人抱去屋中!”陈廷华冷声道。
眼见着顾星言他们这几天就要到了,什么时候晕不好。
偏偏挑这个时候。
影卫应了声是,立马一把抱住已经晕厥过去的陈士辉,朝他住的屋子奔去。
“来人,去将太医院那帮太医全给本大将军叫来!”
陈廷华对管家吩咐。
这种事常常发生,管家并未觉得有什么,陈大将军让他们来,太医院里诸太医谁敢不从。
消息很快传到顾星成耳边。
顾星成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这些小事,他无需计较。
……
与昭国签订盟约的第二天,顾星言携李双晚踏上了回四九城的路。
三天后,与十五万大军汇合。
大军开拔。
半个月后,抵达了四九城。
此时,正是人间四月芳菲天的时候。
大梁新帝顾星成亲自率百官出四九城十里相迎。
举国大庆。
踵接肩摩,万人空巷。
将军凯旋归,红绸万里铺。
百姓齐欢腾,迎至十里坡。
谁都想一睹顾大帅的风姿。
马蹄阵阵,踏足而来。
军旗招展,威风赫赫。
“来了,来了,快看,快看。”有人跳起脚来,指着前方。
“我看到了,看到了,最前面的是不是就是九殿下?天哪,九殿下也太帅了吧。”
“九殿下身边手持红缨枪的是不是舒将军?”
“是她,应该是她,她是我们大梁第一位女将军。天哪,舒将军也太帅了吧。”
“她要是男子就好了,我一定要嫁给她。”
“你想得倒是美,舒将军看得上我,也不会看上你。”
“别吵,别吵,大军到了!”
骑于高头大马上的青年将军顾星言,男子眉目英挺,威风凛凛,一身银白战甲,身披红火披风,细碎的阳光打在上面,仿如淬了满身风华。
与之并驾齐驱的女将军舒琰琰,亦是一身银白色的战甲,那眉目仿如坠于星河,只让人渐渐沉沦于其中而不知。
花团锦簇,无数荷包掷向将士们。
扔给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大梁的功臣。
尤其是顾星言,身上被砸了无数荷包。
“九殿下!”
“九殿下!”
姑娘们十分热情,不停朝他挥手。
顾星言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任由那些荷包掉在他身上,又落下。
被马蹄无情地踩进泥里。
李双晚笑看向他:“九殿下,四九城的姑娘们很热情啊。”
顾星言头也不回:“哼,舒将军又不是不知道本帅心太小,只装得下一名女子。”
李双晚抿唇笑。
舒文博和梁天佑二人紧随其后,听得此话,嗞嗞吸了吸牙,好酸。
哪知,话才刚落,便有数个荷包朝李双晚抛来。
顾星言转头看她,朝她怀里的荷包抬抬下巴。
李双晚忙将那些荷包一股脑儿的全抛了回去。
大军驻扎于郊外。
众人翻身下马。
“臣等不辱使命,凯旋归朝!”
以顾星言为首的一众将士们齐齐下跪,向他们的大梁帝禀报此次丰功战绩。
顾星成眼眶通红,上前,一把紧紧握住顾星言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众卿平身!”
陈廷华站在顾星成的身后,死死盯着前方的顾星言,眼里溢满了狠毒,恨不得上前手撕了他。
他的二十四卫营里被带走的六万人马,不仅在壤城战场上损失了两万,余下的四万皆被顾星言收服。
他想要回,是绝无可能了。
顾星成这狗皇帝趁机建立苍狼军,让顾星言执虎符,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今他手上的兵力与顾星言的已是势均力敌。
陈士辉昏迷了数天后,终于在府医们的连番施针下,于今天早上醒了。
此刻他站在其父身边,朝他淡淡望去一眼。
陈廷华虽是父,却在自己儿子面前有些发怵,慌收回了视线。
士辉今早醒来,出门时便和他说了,让他今天不要擅自行动,哪怕表面功夫也要做做。
顾星言如今是大梁的英雄。
顾星成下旨,所有人先回府沐浴更衣,两个时辰后入宫赴宴。
临分别前,顾星言替李双晚整了整她身上火红的披风:“一会儿,我想让你正式见见我母后和兄长。”
李双晚一颗心骤然狂跳:“星,星言,会,会不会急了点?”
“怎么,害怕?还是害羞?”
顾星言低头看她,眼里全是笑意。
“不,不是。就是,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会不会太,太粗糙了点?”
“你很好,放心吧,我母后会喜欢你的。”
李双晚轻轻点了点头,要把人家儿子拐去北晋,她总得正式见见这位舒太后。
“好,好。”
李双晚和舒文博一道回了舒国将军府。
进门,二人正要行礼,便被吴氏给拉住了。
“父亲,母亲。”
“义父,义母。”
一见李双晚的模样,吴氏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孩子,你咋瘦成这样?皮肤也粗糙了,手上怎滴还有这么多口子?身上有没有受伤?还疼吗?”
要她说,姑娘就该娇养在府里,怎么能和男子一样上阵杀敌呢,那多危险啊。
李双晚挽住吴氏的胳膊,摇摇头:“义母,我挺好的,皮外伤,都已经痊愈了。您和义父身子都还好吗?”
“好,都好着呢,就是天天想你们,担心你们。昭国是蛮族,听说生吃血肉,那阿瓦又如此厉害,我和你义父总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
“现在你们平安归来了,我们的心也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