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接过烟,从兜里掏出一个精细的打火机,自己点了烟又递给吴三省。
吴三省看着打火机,挑了挑眉,自己点着顺带抛给吴峫,自己则继续和老头唠。
老头看了眼打火机又看见吴峫掏烟盒的动作,张嘴想说什么,但被吴三省用话唠回去了。
来迎接他们的狗靠在吴峫身边摇尾巴,吴承熹走了过去逗狗,顺带戳戳小吴,“看火机。”
吴峫还在掏烟的手顿了顿,目光转到吴三省抛过来的火机上。
这是一个特别精致的煤油打火机,上面是一只被盘的包浆了的天使,还有好几对翅膀。
“这玩意不像本地的啊。”
吴峫摸出烟盒自己点了根,心里约摸有了点数,老头确实不对劲。
这地方荒无人烟,一个普通农村老头手上怎么可能会有鬼佬的产物呢?
吴峫不是大学生了,自然是不相信美国大兵到乡下的意林童话。
他把打火机还给老头,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吴三省的手臂。
吴三省把烟踩熄顺带把话说完,搭着吴峫肩膀在他耳边说,“待会进去,把装备看好,随时做好准备。”
吴峫连忙点头,心道可能除了自己和那个闷油瓶,这里所有人都心怀鬼胎。
他们俩一个是懒得知道,另一个则是真不知道。
两人回到了吴承熹身边,大黄狗似乎很喜欢她,一直追着她走,大黄狗也有名字,叫驴**。
“这狗有问题吗?”吴三省对着狗嘬嘬嘬,狗不情不愿的过来了,眼神还是粘在吴承熹身上。
“你闻下就知道什么问题了。”
自己受过的苦也要别人受一次。
吴三省揉了揉狗头,低头嗅了嗅,然后抬头看了笑嘻嘻的吴承熹一眼,转头,“潘子,过来闻一下。”
“诶,我……”还没等潘子拒绝,吴三省旁边的吴峫也抱起狗闻了下。
他闻了之后脑海中忽然涌出一个想法,原来好奇不止可以害死猫还能害死狗。
“靠,太臭了吧。”他放开狗,狗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乌溜溜的眼珠子有些湿润,默默走回吴承熹身边靠着她的腿坐着。
旁边的潘子哈哈大笑,“小三爷,您要学三爷还差远了呢。”
以潘子对吴三省的了解,他绝对是故意喊他过去的。
吃瘪了总得有一个人垫底心在舒服。
“啰啰嗦嗦,叫你过来就过来,这狗味道不对。”
“好好好。”潘子叹了口气,走向大黄狗,狗似乎知道潘子不喜欢他,不太乐意给他抱,还踹了他两下。
潘子是炊事班出身,对某些气味自然是很敏感的。
“这……是尸臭啊。”
他很小声的说道,用的还是长沙话。
出门在外总要说些没那么多人能听懂的话的,蛐蛐也方便。
“不能吧。”吴峫后背有点发凉。
好嘛,那只鬼佬打火机的来源这就解释清楚了。
肯定是老头把人杀了然后这狗去吃肉。
“前面那个地方,应该是个尸洞。”吴三省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他们来的时候就大概能猜到这附近就是有这玩意的,没想到居然在必经之路上。
他觉得应该是老头在从中作梗,但没法子,就和老头说的那样,要从这里进到村子里,要么翻山越岭要么进这尸洞。
他们带了那么多行李,翻山越岭没有小毛驴得累死。
“凡是有过屠杀的地方,都有尸洞,早些年,湘西那边流传一种说法,喂小孩吃实心肉,小孩长大之后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连鬼都看不到。”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看的老头,“老爷子,你们那个船工祖上是不是从湘西过来的。”
老头愣了愣,不知道他这么问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是,不过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刚才来的路上吴三省几人都用普通话聊天,现在切换方言了,老头听不懂,但从几人有些防备的动作也懂了。
这次的猪仔不是好惹的货色。
想到这,老头把狗叫过来,让它下河游泳把船工叫过来。
吴三省心里冷笑一声,用杭州话对吴峫说,“待会小心点那个老头,他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