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虱?”吴峫定睛一看,心里面并没有任何放松。
这玩意体型太大了,不太合常理。
“尸蹩。”吴承熹用手电筒照向头顶,“这可真是一片风水宝地啊。”
尸蹩食腐,只要有死人肉,吃的多就长得大,刚刚那一坨游过去的肯定不止这一只大的。
“可这东西没什么脑子,除了吃就是睡,不会那么大一群游来游去的。”吴三省有点摸不着头脑。
“它们应该在逃命。”张起棂看向洞穴深处,“我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过来。”
“那声音又来了。”吴承熹皱着眉,这次声音比上次要大声,证明是洞穴深处的某种东西引发的声音。
“不对。”吴承熹忽然想起来了这种声音是什么了,和同样反应过来的张起棂对视一眼,把已经被声音吸引进去的其他人一个个踢下水跟着自己也跳了下来。
这里的水并不深,加上水下的声音模糊不清,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所有人的默契的待在水下,等那些声音过去。
但因为是临时被甩下来的,一口气根本憋不住,没一会就有人憋不住要上去呼吸了。
吴峫这人确实是有点说法在身上的。
他浮出水面深吸一口口气,用手抹掉眼睛上的水,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脸上血淋淋的,眼皮都没一半了,就这样死死的盯着。
再仔细一看,这人不就是那个撑船的中年男人吗?
再往上看去,吴峫才发现,这人只剩下上半身了,顶头还有只巨大的尸蹩在啃着他的肠子。
“别看了,赶紧回船上。”吴承熹游了过来,拽了下吴峫的衣领子。
另一边潘子也憋不住要浮上来喘气了,他身上也是有点说法的。
如果说吴峫是邪门,那么潘子就是纯倒霉。
原本在吃东西吃的好好的尸蹩注意到了冒出头来的潘子,把吃到一半的原汁肥肠丢下,两只螯擦了擦嘴,打算跳到潘子这边。
潘子也是个猛人,冒出头来气还没喘上,手上便翻出了军刀,把尸蹩一只螯撬走了。
他眼睛上的水还没擦走,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手乱按,都快到吴峫脸上了。
吴峫身边的吴承熹也拿出匕首,给尸蹩来了个对穿,抛到船上。
张起棂也跳到船上,把吴承熹拉上船接着去看尸蹩,吴承熹则是把其余人都拉上来。
一群人坐在船上,全身湿透,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张起棂在中间摆弄尸蹩,尸蹩还没死,蜷缩着尾巴。
他把尸蹩翻过来,只见它蜷着的尾巴上,嵌着一只六角铜铃,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铜绿,按理来说应该是发不出声音才对。
这玩意吴承熹和张起棂最熟了。
这是老张家又解锁了新地图的节奏啊。
时隔五十年,自长沙矿山后,青铜铃铛再现世。
“刚才的声音,是这玩意发出来的?”吴三省已经缓过来了,他从背包里拿了卷绷带丢给潘子。
潘子也老实不客气拆开缠在脑袋上。
而就在这时,青铜铃铛忽然自己动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更加直接的传到了众人耳中,也确定了铃铛就是刚才声音的来源。
但和刚才又有些不一样,他们坐着听也没出现刚才蛊惑人心的感觉。
这铃铛,不简单。
“我们出去还要靠这只虫子。”张起棂淡淡的解释道。
船工进来前就跟他们说过,这里的水流有时候时慢时快,证明这里的水流理想情况下应该是不小的。
负责撑船的船工已经自作自受的被尸蹩吃掉了,他们的船依然在水流的推送下不快不慢的前行,顺着水流走他们应该很快能找到出口。
前提是在前面等着他们的还有养活这一片尸蹩的风水宝地,他们没了船工,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倒霉事儿。
尸蹩尾巴上的铃铛一直在响,脑袋被尸蹩开片了的潘子本来就烦躁,现在一直丁零当啷的响个不停。
还不等吴三省制止他,他脚比脑子快,一脚过去,铃铛碎了,一滩腥臭的绿水流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