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先生博学多才,见识独特,真是让人佩服啊。”
“在下才疏学浅,有一事欲向先生求教。想那高祖皇帝与开国群英,昔日皆是何等出身,能否为吾解惑?”
此刻,祢衡剑已出鞘,刘耀亦是剑锋待展,对此等人物,言语交锋不过虚妄,胜负之局,犹未可知。
祢衡博览群书,对汉高祖及其开国功臣的来历自是了如指掌。
刘邦,昔日不过乡间一顽童,后为泗水亭长;萧何、曹参,昔日衙门中籍籍无名的小吏;樊哙,屠夫出身,手持屠刀,气势如虹;周勃,曾是乡间婚丧嫁娶时的吹鼓手;灌婴,布匹贩夫,走街串巷;夏侯婴,则是驾车驭马的车夫。
其余韩信、陈平、英布、王陵、陆贾不是自耕农,就是流浪汉,没一个出身高贵的!
毫不夸张地讲,汉高祖刘邦及其一班开国功臣的出身背景,即便是与刘耀麾下那文武群臣相较,也多有不及之处。
儒家素来重视君臣之间的礼数与规矩,在这世间,你大可畅所欲言,唯独对皇上,尤其是开国之初的帝王,稍有微词便是大大的不敬,是谓以下犯上。
若有人胆敢出言不逊,那无疑是犯下了大逆不道的重罪。正因如此,祢衡在面对这一敏感话题时,只能含糊其词,勉强挤出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企图以此搪塞过去,将这场风波轻轻带过。
然而,此举却埋下了隐患。毕竟,祢衡方才的话语中,已隐隐将刘耀及其部众皆视为出身寒微之辈,现在又说英雄不问出处,这不就是自相矛盾吗。
这对于儒家第一喷子来说,这就是致命的纰漏,这可是奇耻大辱啊,祢衡面色羞红,气焰也弱了几分。
刘耀乘其锐气,步步紧逼。
“昔日,先生一番高论,直指朝堂之上,群臣庸碌无为,尸位素餐,才疏学浅。在下斗胆一问,先生既有此见地,那么您自己又能有何等作为呢?”
祢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负的笑意,开始不遗余力地自我标榜,同时暗暗将他人踩在脚下。
“在下虽不才,却也粗通天文地理,世间百态,三教九流之事,皆略知皮毛。论及才能,上可辅佐君王,使之成为尧舜之君;下可修身立德,比肩孔颜之贤。如此境界,岂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企及,更遑论与之共论高下?”
刘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以为意。
“空谈无益,我们还是来点实在的吧。”
在那遥远的西凉之地,羌人盘踞,周遭尽是崇山峻岭,恶水环绕,自然环境之恶劣,世人皆叹。此地民风刚烈,彪悍不屈,时有暴乱如野火燎原,难以平息。
“数股游牧部落,各据一方,彼此间争斗不休,对朝廷的号令,往往是置若罔闻,时有违抗。”
“历任此地的地方官员,无不是来去匆匆,难有久安。”
“三人不幸殒命于游牧民族的狂风暴雨之中,另有一人,面对这无尽的纷扰,终是心力交瘁,选择了弃官而逃,留下一地鸡毛与未竟之事。”
“至于驻守于此的军队,亦是损失惨重,岁岁年年,人马凋零,实乃国之隐痛。”
刘耀神色凝重,目光如炬,转向祢衡。
“先生,吾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劳烦先生,亲临此地,接任地方官职,以先生之才,使那些桀骜不驯的游牧部落,终能俯首听命于朝廷,归于太平?”
祢衡闻言,不禁微微一怔,眉头轻蹙,似有千言万语,却一时哽咽于喉,难以言表。
“这个文治之事,在下却是不擅长,朝廷还是另请高明吧。”
祢衡对于,那些地区,早有耳闻,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然不能去。
刘耀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呵呵,既然先生在文治之道上有所欠缺,那么在武功方面,想必是游刃有余了?”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炬,继续说道:
“明年,我军将与荆州的曹操展开一场生死决战。先生可否担当大任,亲率大军,一举歼灭那曹操?”
祢衡闻言,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深知自己既不通武艺,也不懂兵法。那曹操是如何智取荆州,他们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想当年,刘表的全军都覆灭在了曹操的铁蹄之下,自己若是贸然上场,恐怕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此事在下确实无能为力,还请朝廷另觅良才。”
“既然如此,那江东小霸王孙策,性情刚烈,行事霸道,言语间难以撼动其心意,你是否有把握说服他归顺朝廷呢?”
“这……这……孙策性情如此,言语之间恐难以令其信服,朝廷还是另择贤能之士吧,在下实在惭愧难当。”
此言一出,满座文武百官,皆是面露得意之色,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祢衡啊祢衡,你平日里自诩才华横溢,无人能及,如今这番光景,却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到,还满口狂言,岂不可笑?
“也罢,待到明年,朝廷将大兴兵马,出征四方,此刻正需调集钱财,囤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先生可否做到?”
祢衡额上汗珠细密,如晨露凝珠,他匆忙间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此等重任……在下实难担当,还望大人另谋贤才,以图大计。”
此刻的祢衡,心神俱疲,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得支离破碎,若真有地缝可寻,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遁入其中,那份尴尬与羞愧,几乎要将他淹没。
刘耀面色一沉,猛然间立身而起,周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气,犹如山岳般压迫人心。
“如此说来!先生既无经天纬地之才,亦无安邦定国之武,平日里唯有空谈大话,欺世盗名,于国家社稷,又有何裨益?”
“莫非,待到曹操铁骑压境之时,先生仅凭那三寸巧舌,便能令曹军不战而退,解我危局乎?”
说到这里祢衡低下头来。
“竟敢妄言我手下的勇士为酒囊饭袋之辈?”
“若无文臣以笔墨安邦定国,无武将策马疆场决胜千里,尔等今日焉能立于这争鸣高台之上,肆意挥洒言辞锋锐?”
“我倒要问问阁下!一个对国家毫无建树之人,究竟凭何底气,来讥讽我麾下的英勇之士?”
“究竟谁才是那徒有其表、不堪大用之辈?”
“我虽出身寒微,不及阁下家世显赫,可我有过封狼居胥!饮马瀚海!阁下有什么?”
刘耀以牙还牙,将弥衡先前的言辞一一驳回,言辞间锋芒毕露,却又不失逻辑严谨。
“好!好!好!骠骑将军,干的好!”
刘耀的话语如同惊雷,字字铿锵,激起了满场文武百官与诸子百家学士的共鸣。
他们纷纷振臂高呼,彩旗飘扬,呐喊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份激昂之情传递至天际。
在这场交锋中,儒家那位素有“第一辩才”之称的弥衡,却显然被这连绵不绝的喝彩声击垮了最后的防线。
只见他面色铁青,手指颤抖,连声音都因愤怒而变得断断续续:
“你……你们……咳咳咳……真是气煞我也!”
“噗嗤!”终于,那积压已久的怒火与不甘,化作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衣襟。
弥衡自踏入江湖以来,凭借其锋利如刀的言辞,上至朝堂百官,下至地方豪强,乃至诸子百家,无一不成为他舌战群儒的手下败将。
正所谓,天不生我弥衡,喷子之道万古长寂!
然而世事难料,强者之林,高手辈出,喷子界亦是藏龙卧虎。当弥衡这位喷界佼佼者遭遇喷子之王,一时间,竟羞愧满面,怒火攻心,终是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人事不省。
“呵呵,仅此而已?”喷子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来人,将他抬下去,务必请最好的医师为其诊治。”刘耀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下属将弥衡抬走。毕竟,让这位儒家喷子中的翘楚,在自己的地盘上命丧黄泉,传扬出去,对自己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
事已至此,诸子百家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未曾料到局势会演变成如此模样。
最后,刘耀的目光落在了孔融等人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深意。
“至于分封之策,对国家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吗,就不要再说了。”
刘耀,身为流淌着汉室血脉的宗亲,目睹着大汉王朝的摇摇欲坠,心中那份家国情怀岂能安然?
于是,他广发英雄帖,诚邀诸子百家的学士们共聚一堂,此番举动,实则是刘耀内心深处那份迫切的渴望——渴望从这群智者的口中,探寻到未来治国的金钥匙。
今日,刘耀甘愿褪去宗亲的光环,化身一名谦卑的学子,静心聆听百家争鸣的滔滔之言。
在他看来,这诸子百家,就如同星辰般璀璨于夜空,每一颗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缺一不可。
法家,是那锋利的剑,能在乱世中披荆斩棘,开辟出一片万里江山;儒家,则是那温暖的灯,照亮人心,教人以仁义礼智信;而佛道,则如同那悠远的钟,让人在纷扰中寻得内心的宁静与平和。
“平乱世,法家之剑固然锋利无比,能斩尽荆棘,但剑锋过处,亦难免伤人伤己。”
宝剑,其锋利需依附于剑鞘之守护,正如儒家之于法治,以儒为鞘,法制为锋,二者相辅相成,犹如阴阳调和,既相生亦相克,方能紧握此剑,稳固其权柄。
然而,欲使宝剑光芒毕露,锋不可挡,则非得墨家之机关精妙、兵家之战略纵横、医家之仁心救济、农家之耕耘厚土、阴阳家之天地奥义、纵横家之合纵连横不可。这些学派,如同匠人之手,细细磨砺,使宝剑得以出鞘,锋芒毕现,锐利无匹。
佛道两家,这则是给予了人们剑心,要时刻谨记,我等身为大汉子民,乃是整个民族而战!为了整个苍生而战!
这是一把正义!大道之剑!拥有剑心,便会正确使用这把宝剑!
才能不会确保像大秦一样,二世而亡。
在场的诸子百家,听着刘耀的一番话,全都认可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回,我,打心底里认为——此番的百家争鸣,并无败者之席!在座的每一位,皆是荣耀加身的胜者!”
“胜者,而自当尊享,那属于胜者的荣光与礼遇!”
“此刻,刘某在此郑重宣告!自今日起,许昌学院,将化身为百家智慧的摇篮,成为传承先贤之道、启迪后学之心的圣地。”
“许昌学院,将敞开怀抱,提供所有所需——从讲堂到食堂,从笔墨到书卷,只要你能够踏入这扇知识的殿堂,所有开销,皆由国家一力承担!”
“而将来,自许昌学院以卓越之姿毕业的你,更将有机会步入朝堂,以所学济世,为国效力!””
时下世态纷纭,朝堂之上,百官身影匆匆,一人兼数职,实为常态。座中诸君,皆为俊杰,风采各异。
今朝,皇城大门广开,广纳贤才,以求治国安邦之道。
儒家之士,法家之英,若愿投身仕途,朝廷自当优先考虑。尔等将分赴各地官府,以仁义之心安抚黎民,以公正之法征收赋税,共筑太平盛世。
墨门子弟,则以巧手匠心,为朝廷铸造锋利兵刃,打造坚固铠甲。尔等不仅要研究军备,提升战力,更要改良农具,以机械之力推动农耕,增进民生福祉。
兵家儿郎,自是军中栋梁。或领兵冲锋陷阵,或运筹帷幄之中,参谋军机,决胜千里。
农家弟子,亦不可小觑。尔等深谙农耕之道,必将为朝廷带来丰收之年,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纵横家日后,将会充当使者,出访别国,进行游说。”
“阴阳家的学者,则以其独到的慧眼,观山川之走势,测地势之起伏,于崇山峻岭间寻觅那隐藏于大地深处的矿脉,为汉室的繁荣添砖加瓦。
至于道家与佛家的高人,他们将定期设坛讲法,于清风明月下,梵音袅袅中,劝化人心向善,以慈悲为怀。”
“对于那些为国捐躯的英勇将士,他们更将施展神通,超度亡魂,令他们在彼岸世界亦能成为守护汉家疆域的鬼雄,使得阴阳两界,皆沐浴在汉室的光辉之下,汉家领土,无远弗届。”
“诸位放心!诸子百家,全都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刘某保证!只要许昌学院还在一日,诸位的传承永不断绝!”
“诸君请宽心,在这许昌学院的一方天地里,诸子百家,各有其位,各展所长。刘某在此立誓,只要许昌学院之灯火不灭,诸位的学问与传承,便如华夏之火种,生生不息,永不熄灭。”
且听刘耀接着言道:
“再者,朝廷将定期延请四方名士,涵盖各界精英,于众人之前,坦诚相授,解惑答疑!”
“朝中重臣,乃至吾刘子仪,亦将拨冗而出,亲临讲坛,与尔等共话学问!”
“荀彧之智,荀攸之谋,郭嘉之才,田丰之识,满宠之鉴,此等贤达,皆将定期至此,与诸位共探为官治世之道!”
此言一出,场内顿时沸腾如潮。
许昌学院,其规模之宏大,建筑之巍峨,设施之完备,早已誉满天下,号称学府之冠。
院中,诸子百家之学者,各展所学,传道授业,学子可依心之所向,自由选择聆听,还有朝廷大臣,分享为官经验。
在外界眼中,朝廷对此地倾注了全力,不仅慷慨解囊,供给钱粮,更是承诺学子们学成之后的妥善安置,这无疑成为了朝中栋梁之才的孵化温床。但凡稍有眼光之人,皆能窥见这背后隐藏的深意——此乃朝廷百官精心培育后继之人的秘境。
若能将自家子嗣或得意门生送入这方圣地,让他们得以遍访百家名师,文武兼修,即便是资质平庸之辈,只要踏入这片沃土,经过一番风雨洗礼,也定能被雕琢得光彩照人,犹如枯木逢春,绽放新姿。
试想,若能与刘耀、荀彧、郭嘉、沮授、田丰等一代宗师结下师生之缘,或是巧妙周旋,建立起深厚的情谊,那未来的仕途之路,岂不是如坦途般宽广,封侯拜相,荣耀加身,皆是指日可待之事?
当下的许昌学院,已非昔日之单纯学府可比,它宛如一座矗立于凡尘的龙门,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一旦跨越此门,便如同鲤鱼跃过龙门,只需一逢风云际会,便能化身为龙,翱翔九天,飞黄腾达不过是时间问题。
正因如此,那些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心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期盼?他们纷纷行动起来,或托人情,或找关系,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将自家儿女送入这龙门之内,期盼着他们能在其中脱胎换骨,成就一番非凡事业。
这段时日,田丰、沮授、赵云、黄忠等一众人物,竟不约而同地多出了一些所谓的“远房亲戚”。这些亲戚们,带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怀揣着各自的心思,纷纷上门拜访,企图在这龙门之路上,为自己的亲眷谋求一份助力。
这些突如其来的亲戚,让众人既感意外又觉好笑,却也无奈地接受了这份来自世俗的“关怀”。毕竟,在这龙门的诱惑之下,又有谁能够真正保持清醒,不为之心动呢?
忠毅然决定闭门静养,婉拒一切访客,而郭嘉则采取了一种更为微妙的策略,对那些地方豪强慷慨解囊的金银财宝,一概笑纳,无一遗漏。
此刻,朝堂之上,每一位官员皆置身于那张无形罗网的严密监视之下。郭嘉这番略显贪财之举,反倒成了某些人心中的定心丸,让他们暗暗松了口气。
至于那招收门徒之事,刘耀早已私下里与众人通了气,使得这一消息在暗中流传。
许昌学院,这座即将崛起的教育殿堂,其门槛之高,非比寻常。所录弟子,必为精英中的精英,学员的选拔,基本上分为四大类。
第一类,那便是朝廷百官的子弟,只要是朝廷官员,地方州牧、太守的子弟,八岁以上,十八以下,身体健康,智力健全者,全部进入许昌学院!不准推辞!
刘耀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有两点,第一算是给这些官员一点福利,拉拢人心,让这些权贵的血脉,无需经过科举的千军万马,便能直接步入知识的殿堂,享受那份旁人梦寐以求的荣光,无疑是对他们忠诚与贡献的一种肯定与回馈。
就是震慑那些不臣之人百官子弟,一旦成为许昌学院的一员,他们的安危,便悄然系于了朝廷的掌心之中,如同一枚枚精心布置的棋子,既是未来的希望之光,亦是束缚其父辈的隐形锁链。
第二类,乃是那些功勋之后,即那些在战场上英勇捐躯的将士与将领的血脉。若其后代心怀武勇之梦,忠嗣学院的大门便为他们敞开;若他们更倾心于文墨之道,则无需分文,许昌学院将欣然接纳。
至于第三类,则是散布于四方的门阀世家。在刘耀的领地内,他们的影响力依旧根深蒂固,宛如一棵棵历经风霜的老树,根深叶茂。政策的推行与粮草的征集,皆需借助他们之手方能顺利展开。
正因如此,为了稳固与这些豪门士族的联盟,刘耀对于这些家族的子弟总是格外关注。只要他们能通过严格的考核,朝廷便会在选拔中给予优先考虑,以此作为对他们家族支持的回报。
第四类那便是寒门子弟,只要是符合招收标准,通过考核,不论出身!不论门第!不论家世!只要年龄合适,通过考核且被选中者,所有费用朝廷承担。
……
而在当天的下午,许昌学院便举行了盛大的考核,此次考核,堪称盛举。
上万人同时考核,很多学子,顶着鹅毛大雪,在许昌学院进进出出,而其中便有庞统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