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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宁看到锦苒的那一刻,脱口而出说道:“贵妃娘娘是臣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了。”

锦苒刚要谦虚几句,高曦月从外面走了进来。锦苒惊讶的问道:“慧妃妹妹怎么来了?”

高曦月听到锦苒的问话,笑着娇声说道:“贵妃姐姐,我去您宫里找您,您却不在,语心说您来了画室,我也过来看看。”

李玉和郎世宁以及如懿都给高曦月请安之后,高曦月看向如懿,皱眉问道:“娴嫔怎么在这里?”

如懿嘟着嘴说道:“臣妾也是过来看看!”

高曦月“哦”了一声,颇为好奇的看向郎世宁,对于没有出过门的世家贵女,高曦月还没有见过与她们长得不一样的人呢。

郎世宁见如懿还要向高曦月行礼,于是对如懿问道:“这位慧妃娘娘的位份还在娴嫔娘娘之上吗?”

如懿想到刚才郎世宁说他对宫里的名位不是很了解,就好心解释道:“贵妃在妃位之上,妃位在嫔位之上,她们二人位份都比本宫要高。”

郎世宁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如此,原来这宫里都是按美貌排位份的呀,那贵妃娘娘和慧妃娘娘是在您之上!”

郎世宁的这一番神理解,让锦苒和高曦月相视而笑,心里都在说着:“这郎大人瞎说什么大实话啊,怪让人难堪的!”当然,难堪的不会是锦苒和高曦月。

如懿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呢,阿若就不服的说道:“郎大人,您在说什么呢,我们主儿也很美的好不好!”

郎世宁笑着解释:“臣没有说娴嫔娘娘不美,臣只是说贵妃娘娘和慧妃娘娘比娴嫔娘娘都要美,臣见过这宫里许多娘娘,她们都很美!”

阿若还不服的想要顶嘴,如懿却将阿若拦住了,她看着郎世宁,说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郎世宁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锦苒和高曦月听懂了呀,高曦月都要气笑了:“古话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像娴嫔这样没有姿色的女子,自然只能装贤惠了,不过好像就连贤惠,你也不够格吧?如此说来,娴嫔既做不了正妻,当个美貌的妾室好像也做不了,也不知道你应该当个什么东西才合适?”

如懿生气的说道:“慧妃娘娘,你怎么能说臣妾是个东西呢?”

高曦月故作不解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个东西啊!娴嫔为什么要这么说本宫,如果你硬是要这么说,那本宫百口莫辩!”

锦苒拉着高曦月的手,劝道:“好了,这么多人在呢,注意点儿场合,不然让皇上只得了,谁都救不了你。”

高曦月向锦苒眨巴着眼睛,将脸别到一边去,她就是不喜欢如懿,如懿就会恶心人!

如懿见锦苒把高曦月劝住了,故作大度的说道:“臣妾不愿意和慧妃娘娘吵嘴,免得失了臣妾的体面!”

经过这么一出,锦苒忘记了和郎世宁交流画画的事情,郎世宁也忘记了。

如懿走到画架前,黯然伤神的说道:“皇后是皇上的正妻,所以皇上和皇后可以一同入画,我是个嫔妃,却不可以和皇上一起入画。”

接着她又看向一边站着的郎世宁,问道:“西洋也和我们一样吗?”

郎世宁摇头:“我们那里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并没有妾!”

上首穿着龙袍的李玉都忍不住惊讶:“只有一个妻房?”

郎世宁“嗯哼”一声,回到了李玉的问题。

李玉却不相信,笑着说道:“世间还有这等事?郎大人莫不是说笑吧?”

郎世宁见李玉不信,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怎么会是说笑呢?”

如懿却越来越上头了,迫不及待的问道:“那郎大人的意思是,在西洋一个男人只对一个女人钟情?不会对旁的女人有情了?”

锦苒和高曦月对视了一眼,也好奇了起来,她们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在她们这里,家里只要略有薄产的人都是三妻四妾,她们习以为常了,以为世间都是如此,可是现在听郎大人说他们西洋不是这样的,能不好奇吗?

郎世宁继续解释道:“如果没有情了,男子可以离开已经不爱的妻子,女子也可以离开不爱的丈夫。”

如懿恍然大悟,笑着摇头晃脑的说道:“哦~这叫和离,好聚好散。在大清,民间可以,公主可以,可是嫔妃们不可以。”

郎世宁不解的问道:“如果没有感情了,女子为何不可以主动的提出分手呢?”

阿若皱着眉头说道:“大人,您这是在乱讲吧?世上只有休妻,哪有休夫啊?”

郎世宁叹了一口气,说道:“臣每次这么说别人都会这么认为的。”

阿若拉着如懿的衣袖,小声的说道:“主儿,郎大人就是乱讲,没人能信,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如懿却不赞同阿若的说法,一直看着郎世宁笑,听阿若说回宫之后,说道:“郎大人,本宫告辞了,打扰了。”说着还给郎世宁鞠了一躬。

锦苒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觉得如懿的礼仪没有学好,一个嫔妃对着外男笑的一脸灿烂,还对底下的人鞠躬,真是倒反天罡!

如懿走了之后,郎世宁看向锦苒,想起她能看懂自己的话,于是问道:“贵妃娘娘相信臣所说的吗?”

锦苒点头:“本宫当然信郎大人所言,只是那是在郎大人的国家,在我们的国家却没有这样的。本宫也要回去了,郎大人继续为皇上作画吧。”

说着就带着高曦月离开了,两人走在路上,高曦月问道:“贵妃姐姐,您相信郎大人说的话吗?”

锦苒笑着说道:“我相信啊,郎大人没有理由骗我们!”

高曦月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贵妃姐姐羡不羡慕郎大人说的一夫一妻?”

锦苒笑着敲了一下高曦月的头,说道:“不羡慕,你别忘了,我们就是妾室,如果一夫一妻,那我们这些嫔妃该何去何从呢?”

高曦月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把那些想法都抛之脑后了,毕竟锦苒说得对,纠结这些对她也没有好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伺候皇上,为家里讨点儿好处。

锦苒和高曦月没有把郎世宁的话放在心上,两人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如懿却不一样,听了郎世宁的话之后,她一直在想,要是大清也是一夫一妻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是弘历哥哥的正妻,是嫡福晋,甚至是皇后!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就是个以色事他人的妾,就算是一夫一妻,她也不会是皇上的正妻,被解决的只会是她这个妾室,毕竟她一直是把自己当成弘历哥哥的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