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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心听了如懿的话,恭敬的行礼之后才说道:“回娴嫔娘娘的话,海常在偷盗慧妃娘娘所用的红罗炭,犯上僭越,以致我们主儿缺了炭火,寒症发作,损伤玉体。”

如懿闻言掂着脚,反驳道:“海常在向来安分守己,且贵人之下不得用红罗炭,海常在又不是不知道!”

茉心强硬的说道:“那就要问海常在自己了,奴婢在海常在屋里,倒出的炭灰里发现有红罗炭烧过的炭灰,且伺候海常在的宫女香云也招了,是海常在指使她去偷炭的。”

锦苒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高曦月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还以为搜到了大量的红罗炭呢,结果却是炭灰,如果她所料不错,香云应该也是高曦月安插在海兰身边的了。

可是在自己的劝说之后,高曦月已经把海兰的炭火份例给她了呀,为什么还会有这么一出,难道是如懿给海兰送炭火,被高曦月发现了,所以高曦月想打的是如懿的脸?锦苒不是很明白,决定再看看。

如懿走到香云身边,居高临下的问道:“是你告诉慧妃娘娘,是海常在让你去偷的炭?”香云低着头,点头赞同。

如懿接着问道:“海常在怎么跟你说的?”

香云苦着一张脸,回答道:“主儿就是说不服气慧妃娘娘用这好东西,让奴婢去慧妃娘娘那儿偷红罗炭。而且主儿一直嫉妒慧妃娘娘恩宠于皇上,也是想因此害慧妃娘娘犯病!”

海兰回头看向香云,对她所说的话很是震惊,自己何时让她去偷炭火,又何时跟她说了这些话了。

如懿很相信海兰的为人,说道:“本宫不相信海常在会这样跟你说。”

海兰脸都被冻红了,听到香云污蔑自己,很是心痛:“香云,你跟了我三年,我自问我待你不薄。”

香云喊道:“主儿,不管您待奴婢如何,但昧着良心的事情奴婢不能再做了。”

海兰不可置信的直摇头。

锦苒看到这里,低声对高曦月说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高曦月转头对上锦苒的眼神,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没有跟锦苒说是不是她做的。

锦苒摇了摇头,说道:“这次的事情你可能又要付出一点儿代价才能收场了。”

高曦月皱眉不语,她认为自己的布局哪里出了差错。

香云无视哭的伤心的海兰,对着高曦月连连磕头请罪:“慧妃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请慧妃娘娘恕罪!”

高曦月把锦苒的话抛之脑后,对求饶的香云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香云,本宫不会责罚你的。”转而对海兰厉声说道:“海常在,你用心歹毒,又不知悔改,本宫不得不责罚你。”

就在高曦月喊双喜用刑的时候,如懿却喊道:“慧妃娘娘,您就凭着炭灰和香云的证词,就断定是海常在偷了红罗炭,但请您再仔细想一想,今日是腊月二十,您用的红罗炭都是内务府每月按份例折半给您的,一日是八斤,一个月就是二百四十斤,您说海常在把那些炭都偷了去,那至少有十天的份例,十天的份例就是八十斤,海常在的宫室有多大,这八十斤的红罗炭要往哪儿藏?您一查便知了。”

高曦月身体往前倾了一些,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她了?”

海兰也会自己辩解:“慧妃娘娘,嫔妾没有偷盗!嫔妾……”说着就晕在了雪地里。

如懿以及海兰身边侍候的人都扑了上去。

海兰被如懿抱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高曦月不依不饶的对双喜吩咐道:“双喜,你去海常在的屋里,沿着箱笼衣物一起给本宫仔细的搜,搜出来以后,也好让她们死心。”

这时,一边的茉心提议道:“主儿,既然要查海常在的衣物,那海常在身上这件,奴婢也查一查吧。”

锦苒以为这样的事情高曦月定不会同意,没想到她居然点头同意了,眼见着茉心走向海兰,就真的要搜身时,锦苒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够了!”

听到锦苒的话,茉心停了下来,要去搜宫的双喜也停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锦苒。

锦苒冷声说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高曦月见锦苒没有站在自己这边,立刻说道:“贵妃娘娘,这是臣妾宫里的事情,而且您身上也没有协理六宫的权利,您无权插手咸福宫的事情。”

锦苒冷冷看了高曦月一眼,上位者的气质展露无遗,冷声说道:“本宫先管了,明日再去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请罪!”

高曦月第一次见锦苒这个样子,有些害怕,没在说话。

锦苒看向茉心,呵斥道:“茉心,你放肆!海兰再不得宠,也是皇上的嫔妃,哪里是你一个奴婢可以搜身的,以下犯上,打十个板子不重吧?”

高曦月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锦苒说道:“等会儿再执行,咱们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高曦月生气的坐到椅子上,锦苒也不管她,而是对海兰问道:“海常在,你的炭火份例是否有被克扣?如果没有被克扣,那每日的炭火份例是否够用?”

海兰闻言看了高曦月一眼,摇头说道:“嫔妾的炭火份例慧妃娘娘都如实给了嫔妾!而且炭火到手之后注意一些,每日的炭火也是够用的!”

锦苒点头,转而看向如懿,问道:“娴嫔,你在炭火上是否有接济海常在?有的话,送的是什么炭,又送了多少?”

如懿看向海兰,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才嘟着嘴回答道:“臣妾每月在炭火份例发下来时,臣妾都有让三宝将红罗炭换成黑炭,送到海兰这里,每次都有四五筐,大概可以用五六日。”

锦苒再次确认:“娴嫔,你确定送的是黑炭?”

如懿点头:“臣妾确定!”

锦苒回头看向坐着的高曦月,问道:“慧妃,海常在说你并没有克扣她的炭火,如实发放,是这样吗?”

高曦月盯着锦苒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