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前科累累的臭美大乌鸦,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蒙混过关。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只8阶兽的事啊?
“……”田蕊无语地看着这只试图耍赖的呆乌鸦。
在田蕊的注视下,大乌鸦的叫嚷声在心虚下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一小串田蕊听不懂的‘嘎嘎’兽语。
大乌鸦默默地站了起来,翅膀叠在胸脯前,垂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
“不演啦?”田蕊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嘎。”大乌鸦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没有说人话。
唉。
责怪他吧,不忍心;放过他吧,怕他以后变本加厉。
田蕊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蕊蕊……”大乌鸦局促不安地蜷缩了一下鸟爪子,低声说道,“我没有故意招惹别的兽,他是和我比试输了的,我只是小小的拿了点战利品,我发誓不会没有任何缘由欺负别的兽人……”
田蕊不想给这只呆乌鸦太大压力。
她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道:“那就说好,不可以凭着自己实力强大,无缘无故挑起纷争,去恶意抢夺别人的物品。再好看、再闪亮的东西都不行。”
乌瑾的兽曈一下自己就亮了。
他开心地张开翅膀,“嗯。我不是那种兽。”
说的好听。
以前捞空别人修复红树林的夜明珠、拔了鲛歌鱼鳞嘴硬说是自己捡的礼物,还是田蕊一天送一罐玻璃珠才让他改善过来。
现在,他好像又迷上了臭美。
鳞渊变了发色时,这大乌鸦就想薅人家头发栽自己羽毛里。今天总算让他找到机会,拔别的鸟兽的羽毛插自己尾巴上了。
算了,都是兽人了,不应该用人类那一套把他约束得死死的。
田蕊摸摸他光滑的大翅膀,鼓励道,“我相信你。”
得到蕊蕊的包容,大乌鸦心里美滋滋的。
他像扇子一样展开自己的翅羽 ,回头望着自己长长的‘新’尾巴,害羞地问道:“蕊蕊,你、你觉得我的尾巴好看吗?”
“……好看的。”田蕊看着那几根格格不入的孔雀翎,违心地回答。
鸦就知道,蕊蕊肯定喜欢!
大乌鸦很开心,殷切地说道,“嘎嘎,那你多看看。”
他来回地扭着屁股,甩来甩去地展示那几根孔雀毛。
田蕊有点受不了了。
明明已经结侣了,为什么这家伙还像个疯狂求偶的单身雄啊?
“好了好了。”田蕊赶紧打断他,无奈地笑道,“我肚子饿了,陪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吧。”
乌瑾闻言,连忙扭头将尾巴上的孔雀翎拔下来放进兽能空间,再变回人形,牵着田蕊的手往巢穴后门走去。
石潭的水面冒出一串泡泡,
人鱼从水里露出半个头,轻轻地抖动着半透明的耳鳍。
鲛歌凝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真是个显眼包,蕊蕊是来安慰我的,要是蕊蕊真接受了玄凤看你还怎么开心……”
……
太阳下山了不久,阿宝将扭扭送回了巢穴。
田蕊对阿宝这么晚才将扭扭送回来颇有微词,不过扭扭看起来很开心,田蕊只好规定阿宝以后必须在太阳下山前将扭扭送回家,否则不会再放心将扭扭交给他保护。
阿宝保证后,田蕊才让他离开。
因为狼野乌瑾和鳞渊明天又要去采石点学习,今天晚上大家都休息得很早。
田蕊回到卧室时,鲛歌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睡下了。
接连两天陪睡的雄性都睡得比她早,还真是稀奇,这是要她走禁欲路线吗?
田蕊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爬上了床,从鲛歌身后抱住他的腰。
她闭着眼睛企图入睡,但感觉不太对。她还是喜欢家里的雄性抱着她睡才舒服。
于是,田蕊掰了掰鲛歌的身体,想让他对着自己睡,但是鲛歌一动不动的。
田蕊压低音调轻唤道,“鲛歌。”
回应她的,是“啪嗒”一声清脆的细响,像是珠子碰撞到珠子发出的声音。
“鲛歌?”田蕊撑起上半身,疑惑地伸出手贴着他的脸,将他的头掰过来。
鲛歌睁着眼睛根本没睡着,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委屈,紫色的眸子迷迷蒙蒙,睫毛潮湿的站成一团,可怜极了。
这个时候田蕊才看到鲛歌另一侧的脸颊下方堆了很多颗紫色的珍珠。
田蕊惊到了,“你、你怎么了鲛歌?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没哭。”鲛歌的声音糯糯的带着倔强,他嘴唇红红的,眼尾也红红的,想扭过头继续背对着田蕊。
鱼的眼泪让田蕊的心都软了。
她今天早就想问鲛歌为什么看起来心情不好来着……
田蕊微微皱眉按着鲛歌的肩头,强迫鲛歌正面躺好,从上方俯视着这条委屈的美人鱼。
“怎么呀?”田蕊关切地问道,“你上午从会场出来那会儿就看起来心情不好,在我看不到地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鲛歌失落地垂下卷翘的睫毛,带着哭腔低声轻语道,“原来蕊蕊看出来了吗?”
田蕊听到这句话,心里愧疚极了。
是呀,她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早点问,要拖到现在呢?
她以为鲛歌也会这样控诉她,
结果,鲛歌十分懂事地说道,“对不起,蕊蕊,是我太不小心没藏住情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差劲,现在连这点情绪都处理不好,我真是太没用……
蕊蕊,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担心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下次我一定会哭完再上岸的。”
我的天!
什么叫哭完再上岸?
他的意思是他下午一直躲在石潭里哭吗?
田蕊听到这段话,差点跪在鲛歌面前磕头认错。
她真是该死的雌性啊,居然让这么体贴善良的美人鱼受尽了委屈。
“你在胡说什么!”田蕊皱起眉头,严肃地阻止他自贬,“你才不是没用。我担心你是应该的,是我太大意没有在第一时间关心你的情绪,都是我的错才让你受委屈。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说着,她庄重地俯身亲了亲鲛歌柔软的唇,并认真表白,“你是我的伴侣,是我最重要的雄性。我爱你,天塌下来,我都不会抛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