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东方人骨子里就有着深刻的善念吧,白恩泽来到我这里,看到栩栩如生的雄鹿头挂饰,他不禁惊呼出声。
“老天爷,这这这?老爷,这是怎么做的?”
我呵呵一笑,看着这个小伙子。
“当然是猎人将鹿的脑袋砍下,然后制作的标本呀。”
“那…那猎户不怕遭到报应啊?真是罪过。”
“罪过?那你没有吃过猪的肉吗?”
我仍然保持着笑。
他挠挠头,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我是怎样做上领主的吗?”
我把手里的佩刀拔出,在仔细端详着它身上的纹路。
“我不知道,老爷。”
他垂下头,双手抠了抠坎肩上的扣孔。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亲手砍掉了一个同龄人的脑袋,”
我抬眸,眼神对上吃惊的少年。
“想要往上爬,心要狠。”
我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和他都还是孩子,老领主要考验我,看我的勇气。为了得到一个领主养子的位置,我不得不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当时,我用一把锋利的马刀,狠狠地砍断了他的脖子,鲜血四溅,他的生命就此结束。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但同时也有一股强烈的决心和野心。从那以后,我学会了冷酷无情,不再被情感左右。只有这样,才能在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白恩泽听后,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老爷……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害怕,这就是现实。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领袖,就要学会面对各种挑战和困难。有时候,我们需要付出代价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但记住,要有底线,刀尖枪口,永远对外。”
白恩泽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我的话。
“谢谢你,老爷。我会努力学习的。”
我微笑着点点头,希望他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天赋异禀、身手矫健之人,可以给我展现一下你的真实水平吗?\"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默默地低下头去。
\"我的父亲曾经教导我棍法,告诉我这是刀法和剑法的基础,但在我逃亡的这段日子里,基本上已经忘却得差不多了。\"
我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在角落处寻得了一根木棍。
\"来吧,让我试试你的棍法。\"
我将手中的刀抽出,放置于一旁,然后拿起刀鞘当作武器,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棍法。
\"老爷,我不能伤害您。\"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握着木棍的手也有些发抖。
\"不要担心,放马过来吧。\"
我抛下这句话后,他便双手紧握住木棍,朝着我的面部、脖颈以及胸口猛烈地挥舞过来,我逐一进行抵御并化解,但仍然被震得虎口阵阵发麻。
\"真是个厉害的小子,你的棍法的确相当出色。\"
\"多谢夸奖,老爷。\"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将木棍收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他的棍法有了新的认识。虽然他自称技艺生疏,但刚才的交手中,我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每一击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
\"你的棍法确实不错,但似乎还缺少一些实战经验。\"
我说道,
\"在真正的战斗中,光有力量和速度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策略和应变能力。\"
他认真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对知识的渴望。
\"这样吧,我来教你一些实战中的技巧。\"
我提议。
他立刻点头,显得十分兴奋。
\"首先,你要记住,攻击时不要一味地追求力量,要学会控制力度,用最少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效果。\"
我一边说,一边示范着。
\"其次,要学会观察对手的动作,预判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这样你才能提前做出反应。\"
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不时地点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学会保护自己。在战斗中,保护自己比击败对手更重要。\"
我拿起刀鞘,再次与他交手,这次我故意放慢了速度,让他能够看清楚我的每一个动作。
\"你看,当你攻击时,你的身体会暴露出破绽。\"
我指着他的胸口,
\"这时,如果你的对手反击,你就很难防御了。\"
他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老爷。\"
\"很好,现在你来攻击我,我会教你如何防御和反击。\"
他拿起木棍,按照我刚才的指导,开始攻击。我一边防御,一边指导他如何改进。
经过一番练习,他的棍法明显有了进步,动作更加流畅,力量和速度的控制也更加得心应手。
\"你学得很快,看来你的父亲教给你的棍法基础确实很扎实。\"
我赞许道。
他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多谢老爷的指导,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者。\"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今后,你就与卡利内奇做我的左膀右臂,如何。”
白恩泽激动得抱拳鞠躬。
“誓死效忠帕夫柳克老爷!”
夏日的夜晚总是伴随着聒噪的蝉鸣,但今晚的蝉鸣声却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要掩盖掉所有其他声音一般。
我和格露莎牵着手漫步在花园里,这里曾经见证过我们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而如今,却成了我们生命受到威胁的地方。
\"帕夫柳克,今天我就要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充满了杀意。
我猛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四周并没有人。就在这时,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我意识到情况不妙。
那个男人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手中高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朝我砍下来。
幸好格露莎眼疾手快,她用力推了我一把,才让我避开了致命一击。但那把匕首还是在我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顿时涌出。
男人见状,迅速轰出一拳,试图继续攻击我。我敏捷地侧身躲开,顺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尽全力将他的手臂扭到身后,紧接着一个过肩摔,让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击地面。
\"你他妈的!\"
我愤怒地骂道,抬起脚狠狠踩在他的脸上。这声怒吼恰好被远处的白恩泽听到,他立刻提着木棍飞奔过来。
而那名突袭而来的刺客此时已经翻身跳起,手里的刀仍然紧握着向我胸膛扎来。
“老爷,小心!”
白恩泽大喊一声,手中的木棍迅速挥出,重重地砸在刺客的手上。刺客吃痛,手中的刀顺势掉落。白恩泽紧接着又补上一棍,将刺客打得连连后退。
男子跌坐在地,他愤怒地咆哮一声,眼中充满了杀意。而此时卡里内奇也举着刀朝这边跑来,就在他准备一刀砍死那个男人的时候,却被白恩泽的棍子拦下。
“白,你做什么!?”
卡里内奇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白恩泽。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今天早上教导他的,都白费了,可能人是需要受挫才能成长吧。
白恩泽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赶紧收回了棍子,脸上露出了尴尬和歉意。
而刺客这时候已经打算狗急跳墙了,他的刀子向白恩泽指来。
“你他妈的愣着干嘛!?”
卡里内奇怒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这才惊醒了愣神的白恩泽。
砰!
一声闷响,长械与短兵相接。在这种情况下,手持短刀的一方自然不会有任何优势,毕竟一寸长一寸强。所以当棍子砸在匕首上时,那刀子就像是被击飞的棒球一般,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列昂尼德的余孽吧?”
我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他此刻正被一把刀和一根长棍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就算是又怎样?我死了,还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找你报仇,帕夫柳克,你这只恶狼,你该下十八层地狱!”
躲在我身后的格露莎赶紧用手帕将我流血不止的左臂包扎起来,而我则挥了挥手,示意卡利内奇让开。
“够了,你不需要再废话了。白,让他尝尝你们东方棍法的滋味吧。”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白恩泽的额头上明显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高举手中的棍子,狠狠地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白恩泽手中的木棍无情地落在了男子的头上。每一棍都带着无尽的力量,狠狠地砸向男子的头部,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男子只剩下微弱的气息,再也无法呼出一口完整的气息。而地上,则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色,混合着那个人的鲜血和脑浆。
白恩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根沾满鲜血的棍子,眼神空洞无神。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暴力行为中,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喃喃自语道:
“老……老爷,我杀人了。”
声音颤抖而微弱,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然而,我却平静地说道:
“恩泽,你要记住,你所杀的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早已被他一刀刺死。所以,你不必感到内疚或自责,因为这是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必要手段。”
我的话语坚定而有力,试图让白恩泽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白恩泽的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它如同一个无情的咒语,在他的心头反复敲打。他的手紧紧握着那根木棍,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他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人之初,性本善……”
他喃喃自语,这句话仿佛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的回声,是他父亲在他年幼时的教诲。人之初,性本善,但这个世界却充满了残酷和无情,人们为了自身利益而争斗,甚至不惜伤害他人。在这样的现实面前,那句古老的格言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开始质疑,人性真的是本善吗?还是说,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在这个世界上为了生存而不断战斗,不断做出选择,即使那些选择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他的心中涌现出一种深深的困惑。他看着手中的木棍,那上面不仅沾染了敌人的血,也沾染了他的恐惧和犹豫。他知道,他的行为是为了保护他所爱的人,但这样的保护,真的就是善吗?还是只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私?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他知道,无论他的内心多么矛盾,他都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为了保护他人,我们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