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好友相聚,本想一醉方休,一路说着话就走到了华觞楼。要说这华觞楼放眼整个京城也是排的上号的,据说老板是后宫某位娘娘的兄长。
不过这华觞楼的名气可是跟这位娘娘没有丝毫的关系。且不说这味道有多好,坊间传闻,华觞楼的老板为人仗义疏财,广交好友,久而久之,人脉也就铺开了。有个什么麻烦事,有时候找他可能比找官府都管用,一来二去,名气也就传开了。
三人刚要走进去,酒楼内却出来几个壮汉,在门口一字排开,将门堵得严严实实。
三人犯了难“诸位,这是何意啊?做的是开门的生意,如今怎么把门给堵起来了?”
可这群壮汉也不说话。
恰在此时,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位!实在抱歉,店内今日有贵客!改日我做东,备上好酒好菜,权当是给诸位赔个不是,可好?”
“这……”三人互相看了看“我等本是慕名而来,却没成想……”那人叹了口气“也罢,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等改日再来品尝!”
三人的身影慢慢远去,笑容始终挂在老板的脸上未见消散,只是看了几个壮汉一眼,便走了进去。
华觞楼最大的包厢名玉华阁,此时美酒佳肴摆满了餐桌,两侧站着侍奉的下人侍女,而那主座之人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珍馐美味。
一男子和老板走进了包厢“王爷,等了半个时辰了,恐怕崔裕是不会来了。”
这主座上之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安乐王,任凭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京城。
王爷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扔到一旁“许久没尝过京城的美食了,杨老板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安乐王看着二人“坐下一起吃点?”
“在下不敢!”
安乐王微微笑了笑“我本来也没指望他会来。崔裕能坐在这个位置,又岂是凡人?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这江山换个人来坐,他崔裕还能有今天的地位吗?”
“王爷所言甚是,可既然如此,王爷为何又要宴请崔裕?”
安乐王瞟了二人一眼“崔裕不来,不代表崔家其他人不会来。”
“王爷,崔裕的几个儿子虽身居要职,但大权终究是在崔裕手中,其他人……”
“不重要,只要人来了就行,我们又不需要让崔家做什么,只需将我们在此与崔家见面的消息透露出去就行了,崔裕经营了这么多年,朝中百官即使不是他的人也畏之如虎。”
“我懂了,如此一来,我们行事便无人敢从中作梗。”
“报!”一手下跑来上来“王爷,崔家长子崔景泰来了!”
“请他上来。”
不多时,在下人的引领下,崔景泰走进了包厢,然而却未见安乐王起身迎接,只是坐在那喝酒。崔景泰有些不悦,即便你是王爷,但天下谁人不知你是妄图颠覆朝堂的反贼!
安乐王也不着急,自顾自的品着酒,等着崔景泰先开口。
沉默片刻,终究是崔景泰先开了口“在下崔景泰,见过王爷!”
安乐王放下酒杯,露出吃惊的模样“原来是崔太尉的长子啊!怎么不见崔太尉啊?”
“家父偶感风寒,未能前来赴宴,特派在下前来给王爷赔罪!”
安乐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面露讥讽之色“你说赔罪?那就该有个赔罪的样子不是?”
手下会意,取来十个杯子放在崔景泰面前倒满了酒。
崔景泰自然心中不悦,但并未表现出来。盯着安乐王看了一会儿,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理当如此!”
说罢端起酒杯,片刻功夫,十杯酒便已喝光。崔景泰将杯子倒悬“王爷可还满意?”
“哈哈哈哈”安乐王大笑起来“崔大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快请入席!”说罢叹了口气“这菜都凉了,不过料想崔大人在京为官这么久,民间美食怕是也入不了你的眼吧?”
崔景泰故意迟了半个时辰才来,就是想让安乐王知道如今的京城是谁做主,但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位王爷。
“王爷隐遁十余年,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呵呵,纵情山水固然洒脱,但时间久了也难免会想念京城之繁华,况且,京中还有不少故友,只是可惜崔太尉身体有恙,未能得见,深感遗憾。我与崔太尉也算是旧识,如今崔太尉年事已高,也不知此生还是否有机会再见。”安乐王盯着崔景泰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何反应。
“多谢王爷挂怀,家父只是略感风寒,不日便可痊愈。”
安乐王放下杯子,拍了拍手,手下呈上来几个锦盒“崔太尉忧心国事,本王深感敬佩,这是一些药材,就劳烦崔大人转交给崔太尉,崔太尉乃朝廷肱股之臣,千万保重身体啊!”
“王爷放心,在下一定将话带到!”
安乐王拿起筷子,旋即又扔下“不在京城的时候,这些菜惦念了许久,可如今吃上两口就吃不下了。”
老板闻言连忙上前言道:“王爷,要不这些撤掉给您换些新的菜式吧!”
“不必了,今日兴致已尽,送客!”
崔景泰欲言又止,但如今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再多言就是自讨没趣了。
不多时,崔景泰离开,手下那名男子回到包厢“王爷!这崔裕让他儿子来是什么意思?”
“呵呵,不是崔裕让他来的,是他自己来的,崔裕应该并不知情。”
“是何目的?”
“目的?自然是嫌家里那位老爷子活的太久了,太安逸了,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野心和不甘!”
“难道,他是想跟王爷共图大事?”
“做大事,光有野心是不够的,至于他,充其量就是一枚棋子。”宁安王沉吟片刻“派人盯住他!要小心些,崔府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