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发现他们三个醒来的范围,还是在车阵以内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安全的,危险的就只有梁湾一个人。
黎簇叹了口气:“要是有信号弹。”
苏万当即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号弹。
黎簇话锋一转,像人格分裂一样,“哪来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我是说如果有信号弹的话,那也不能用啊。九头蛇柏对声音振动很敏感,一定会被发现的。”
杨好的脑袋瓜子也不是吃素的。
“萨克斯啊,它属于低频率振动,应该不会搞出太大的动静。但是梁湾能听到。”
苏万一下也变聪明了,“对呀,萨克斯传播的范围非常广,特别是在沙漠还能跟沙子引起共鸣。形成共振。甚至模仿人声。”
黎簇总感觉他在路边蹲着吃雪糕,脑袋被驴踢了一下。“现在去哪儿找萨克斯?”
苏万自信的笑了笑,把右手边的5年模拟三年高考换到了左手边,然后单手从没用的背包里,拎出来一个超大的萨克斯。
“我有带哦,请叫我奇迹小王子。南城收纳王,白面小哆啦a梦。”
黎簇有的时候真觉得,这两个货他们唯一能靠的谱:就是stop stop。
“行吧。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你不是说可以模仿人声吗?苏万,你就跟梁湾姐说,那边不安全,让她快点过来。我们待会儿还得去找谓姐。没工夫在这里耽搁太久。”
苏万下一秒又说了一句让黎簇从脚趾,发凉一直发凉到天灵盖的话。
“这是西洋乐器,你能不能用英语表达,中文吹不出来?你以为是唢呐呀?”
黎簇一听呼吸都停滞了,他感觉自己在古潼京最可能的死因:就是被气死。
“行,no谁服no马舞。”
苏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认真的吗?鸭梨。”
连杨好一个辍学的都对他无语了。
“你说的是个啥嘛?”
黎簇只好一板一眼的运用起了他的蹩脚英语。“no safe no move,you had better shupup.”
苏万叹了口气,还真的用萨克斯模仿起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意思的声乐。
梁湾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但是她是听到了,谁让苏万没有配上字幕。
梁湾顺着声源找去,很快发现了那几个缺货,同时背后传来了剧烈的摇晃。
梁湾瞬时间感觉到事情不对。
原来是萨克斯的声音跟沙丘形成了共鸣,这直接让九头蛇柏误认为所有的沙丘上都有生物在活动,它打算玉石俱焚。
就在梁湾发现的事情不对,要往黎簇他们的方向跑过去的时候,九头蛇柏的触须密密麻麻的从地底下钻上来,缠住了她的脚,想把她拖下去。
黎簇莽飞扑过去,拉住她的手,才阻止了她被九头蛇摆脱回快乐老家的悲惨命运。
苏万继续吹着萨克斯,好让九头蛇柏辨不清方向,让黎簇和梁湾能够趁机逃跑。
与此同时,杨好也掏出了包里的十几个信号,但同时在古潼京的上方发射着。
看起来两个人都是没太考虑自己的死活,甘愿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
在几个人通力合作下,他们才回到了卡卡车群的上方,九头蛇柏害怕的安全地带。
就在休整过后,扎完营之后。
黎簇一行人正准备去找失踪人口。
趴在火光旁边,刷5年高考三年模拟的苏万又突然发现,“诶,天上是什么?”
“那是一圈类似于极光的绿色光幕。”
“不对,这东西。没有异味,呈现出电离化的样子。像是磷光。”
磷光可是在人死后才会产生的东西。
“可能这沙子底下埋的全是死人。”苏万直接吓得5年模拟三年高考都不做了。
“白天极热,湿度又大。到了晚上全都蒸发出来了。但是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黎簇指着天空的方向,“你看啊。对应磷光最多的地方正是九头蛇柏活动的范围。也就是说那里埋了大量的尸体,要么就是九头蛇柏弄死的。要么就是人死了之后被它捡回去的。”
这些绿光共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形,竟然是一只七根手指的巨手,黎簇不仅感到要长脑子了,他还感觉背上有些痒。
黎簇这时候又掏出了古潼京的地图。“我们已经到了,现在就是古潼京的入口。”
这时候远方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手里滴留着一盏老式的煤油灯。
看起来都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黎簇这个时候也不嫌弃苏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苏万,带没带桃木剑。”
苏万声音带着哭腔,慢慢跪下了。
“没有。早知道我带一把来。不过,我双手抱头的话,他待会能稍微轻一点吗?”
黎簇和杨好也沉默的跟着跪成了一排,一个桃园三结义的样子,初步形成。
苏万这个时候疯狂掏出了一大堆卫生纸,“快,我们假装纸钱烧给他。”
黎簇看苏万这个时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但是没办法,谁让世界上真的有鬼。
黎簇直接勇敢的捧着一堆卫生纸,走到了那疑似鬼的东西旁边,“就那么多了,拿去吧。省着点花啊!别大手大脚的。”
话音刚落,就把卫生纸撒在了黑影的身上,“来,你自己收纳一下吧。”
同时胸前不停画着十字符号,双手合十,“上帝保佑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
无邪无语的扯下脸上的面罩,他知道这孩子学习不好,但没想到还有这么迷信。
“是我。众爱卿平身吧。”
在确定是无邪还活着之后,黎簇莫名其妙的有些高兴,还大胆的上手,捏着无邪的脸,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终于见面了一样。“呀,无邪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无邪假装高冷的单手挥开了他的脑袋。
黎簇还是死乞白赖的凑了上去,问了无邪一大堆问题,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帮谓谓姐问的,谓谓姐很担心。
“你到底怎么活下来的?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被困住了吗?你不是没有血清了吗?怎么没死成呢?谓姐很担心你。”
无邪嘴唇勾了勾,略微带着一丝骄傲。“现在很少有地方能困住我。你谓谓姐也来了吗?我就不愿意她来这些危险的地方。”